“說來話長!”旁邊一直未開口的青年,來到眾人面前,“要說我們此來所為之事,其實對楚伯父以及楚伯父你們家族而言,都是一件大好事!”
“這……請恕楚某遲鈍,不知這位小兄弟所言的大好事是指?”看著眼前突然冒出頭來的青年,楚人一如何不知這件所謂的大好事怕是真的不情之請,張夜不好說才讓這少年出來的。
只不過他楚家如今夠破敗了,難道還有別的圖謀不成?
張夜面對楚人一的目光,也不好推脫,索性不再遮遮掩掩,開門見山道,“楚兄,如今局勢緊張,我也不再隱瞞,你可知韓國近十幾年的變故?”
“近十幾年,張兄可是說天衰之事?”楚人一想到那件焦頭爛額的事情,就忍不住頻頻嘆息起來。
若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楚家作為晉陽第一家族,底蘊深厚,即使無法百分之百戰(zhàn)勝林蕭兩家聯(lián)手,卻也能夠壓服任意一家,迫使兩家乖乖聽話。
楚風(fēng)在旁邊聽得迷惑,或許是他來得時日太過短暫,亦或者此界與前世相比,宛若天堂一般。什么萬物天衰,如此充沛的元氣,究竟是哪里衰了?
張夜頷首道,“楚兄反應(yīng)如此之快,看來楚兄也正在為這件事而煩惱吧!”
“沒錯!”楚人一點了點頭,旋即又苦笑一聲,無可奈何道,“不過,不知張兄的不情之請是指……若是這類老天爺?shù)氖拢瑓s是說笑了,即使我再是不想又能如何,楚某要有改變天象的能耐,我楚家又何必龜縮在這晉陽茍延殘喘呢?”
武者雖然具有移山填海,追星趕月,幾乎通天徹地的本領(lǐng),但是對于韓國,乃至楚人一而言,這就像神話一樣。
這種天地之變的災(zāi)難,對于他們這個層次的武者而言,除了忍受下去,等災(zāi)年消退,便無計可施。
“楚兄,你可真會說笑!”張夜聞言不由搖頭一笑,擺擺手道,“我們此來當然不會是為這等三大宗也無能為力的事情。不知楚兄有沒有注意到,隨著靈物持續(xù)減少,局勢越來越糟糕了?”
“可是近年來的三宗紛亂?”楚人一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為此事而來。
沒想到這才不過一個年多的功夫,就蔓延到晉陽城來了。
楚風(fēng)若有所思,暗道,“看來這韓國近來定有什么大事,就是不知道這件事,對于我又有多大影響呢?”
某種程度上而言,混亂或許是楚風(fēng)變強的一個機遇。
在秩序崩壞的情況下,他才能夠更好的渾水摸魚。
“沒錯,如今三宗在韓國各城發(fā)展勢力,已經(jīng)蔓延到晉陽,一場爭斗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無可避免的爆發(fā)!”張夜點了點頭,實際上作為貴客的他們,也算得上這場爭斗的源頭之一。
楚人一心知肚明,恐怕他這許久不見,卻突然到訪的舊友,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比起這個,他反而更憂心晉陽城中,近段時間楚家與另外兩家的紛爭?
那兩家近來突然像狗急跳墻般,不在乎成本的死命擠兌楚家,搞得楚家各方面生意節(jié)節(jié)敗退,隱隱一蹶不振。
沒想到他們原來不僅僅是狗急跳墻,在背后還有三大宗的力量為其撐腰。
只是不知林家與蕭家背后,究竟是哪一宗的人在支持?
若是按計劃拖延下去,楚家肯定比不過三宗底蘊。只不過楚家又該如何選擇,才能脫離如今這個泥潭呢?
思考良久,楚人一心中搖擺不定,看了眼身后兩位長老。不想大長老與三長老搖了搖頭,也拿不出來方案。
楚風(fēng)輕輕一笑,對于如今兩方的事情,以及彼此訴求,他雖然還不是非常清晰,但也大致也看了個明白,“前輩,你們此來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小兄弟,何出此言?”張夜微微皺眉,難道這個小家伙準備破壞他們計策?
不,即便只是無意中的意見,這小家伙對他們而言,都是一個不小的變數(shù)。
楚風(fēng)輕輕一笑道,“如今局勢尚且平穩(wěn),若是前輩擅自加入其中,難保其他兩宗不會因此親自下場。我們小小一個晉陽,可禁不起你們的折騰?!?p> “沒錯!”楚人一正在尋找突破口,聞言頓時點頭。
張夜臉色一變,看了眼楚風(fēng),看來這少年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大殿也并非全是偶然,很可能如他所想,是他這位楚兄的安排。
“楚前輩,請等一等!”旁邊的少年蕭何耐不住想法,上前一步,“晚輩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賢侄請說,楚某洗耳恭聽!”
楚人一知道此人非同小可,很可能是張家背后所依附丹霞宗的高徒,即使并不想聽,但是面上也不敢怠慢,依舊保持著客氣。
蕭何拱手一禮,開門見山道,“楚前輩,實不相瞞,旁邊這位小兄弟所擔心的,實際上也正是晚輩所擔心的?!?p> “賢侄,何出此言?”楚人一略帶遲疑,疑惑不解道。
張夜悠悠一嘆,賠笑道,“楚兄,你有所不知,其實早在數(shù)月前,林家與蕭家就已經(jīng)倒向了聚寶閣、天劍宗,近來更是得到了他們的實質(zhì)支持!”
“什么?”楚人一臉上微變,但他城府極深,自然不會為區(qū)區(qū)幾句話動搖,內(nèi)心依舊保持著冷靜和理智。
張夜連忙趁熱打鐵,“楚兄,實不相瞞,我此來便是為了制衡兩宗的蔓延。當然,也希望能夠助楚兄一臂之力,痛擊兩宗爪牙!”
“原來如此,難怪近月來,楚家在市坊上的生意頻頻受到來自于林蕭兩家的擠壓,只能步步緊縮,寸步難行?!背蝗四樕匣腥淮笪颍锌恼f道。
張夜露出擔憂的神情,似是同仇敵愾,從腰間解下一個小袋,“原來如此,沒想到楚兄在兩宗爪牙的逼迫下,竟已經(jīng)到如此境地。為兄雖然幫不上什么大忙,但些許綿薄之力還是有的?!?p> “張兄,你是這是……”楚人一搖了搖頭,婉拒了張夜的好意。正所謂無功不受祿,他若收下這禮物,他日投桃報李,要還的可就不是區(qū)區(qū)“薄禮”了。
張夜搖了搖頭,“楚兄,你我之間,又何需如此客氣了!”說著也不給楚人一推遲的機會,便退后一步,手中布袋一抖,從中撲出三道陰影。
只聽轟隆一響,三道陰影由虛化實,落在了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