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屬于喀秋莎的世界
“慢著……愛麗絲，是我影響到了你們的計劃嗎？我……我不知道……”
雖然很難接受，但我早就該知道這個結(jié)局……自己隱藏在靈魂里最深沉的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會怎么樣？像夏洛特這個可憐的女巫一樣，靈魂被禁錮在冰冷的鋼鐵中？
“不，這也不全是你的原因……原本魔導機械移交這件事，我就懷疑可能有內(nèi)部人員把消息透露給了女巫王政，也許我們能通過你這個變數(shù)，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事實……”
愛麗絲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附近的一個柜子，拿了一個造型怪異的頭盔……如果那還能夠稱為是頭盔的話
“這是什么東西？”
這怪異頭盔的左邊有一根類似于天線的東西，看起來像是用來接受什么信號，這難道是什么通訊的設(shè)備嗎？這就奇怪了，這個世界似乎還沒有點亮電氣科技啊……
“帝國人發(fā)明的一種通訊機械……叫做什么鏈接器，不過我還是喜歡叫它通訊儀……好了，你應該可以看見了……”
我戴上了那個儀器，厚實的金屬結(jié)構(gòu)沉沉的壓著我的肩膀，眼前一花，這個結(jié)構(gòu)似乎是閃爍著微光的鏡片，通過這個鏡片，我看見了一片被黑色的煙塵籠罩的灰暗天空
一根天線在半空中搖曳著，嘈雜的聲音也開始在耳邊響起
“喂喂？這里……是極東的喀秋莎，是誰……在呼叫軍團？”
對方的畫面由對著天線，轉(zhuǎn)而面對一個人……咦？什么情況，這不是剛剛在禮堂里面發(fā)言的，那位受人愛戴的白毛小姐嗎？怎么突然就變成這幅樣子了
“哦，這里是洛麗塔，伍爾斯特·洛麗塔，受愛麗絲指導與你們聯(lián)絡(luò)……”
對面的這個白發(fā)小姐，看起來和剛剛用小神棍的望遠鏡看的的幾乎長得一模一樣……一樣的白色頭發(fā)，讓人懷疑她們可能是雙胞胎
不過這個白發(fā)小姐穿著的不是輕柔美麗的華麗禮裝，而是灰撲撲的軍裝，軍裝的款式似乎和歌莉婭本土軍隊并不一樣，像是海外軍團的樣式
不過，雖然兩個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但在我雙眼5.2視力的加持下，即使這個所謂的通訊儀器傳遞到眼前的畫面不甚清晰，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來一些端倪
她的身材，似乎要比剛剛在禮堂發(fā)言的那位要小一號，背上的步槍帶似乎要從那嬌小的肩膀上滑落下去，她在徹底滑落前察覺到了這點，利落的抖了一下肩膀，成功阻止了步槍摔在地上的慘劇發(fā)生
“伍爾斯特伯爵的孩子？那說明愛麗絲的行動已經(jīng)成功了……你們那邊現(xiàn)在是絕對安全的嗎？”
這位小巧的軍人看向了站在我旁邊的愛麗絲，而愛麗絲也微微點頭，確認了她的疑問，她們之間的交流似乎完全不需要依靠設(shè)備支持，看樣子是身為普通人的我所不了解的領(lǐng)域呢
“洛麗塔是吧？很高興見到你，我是歌莉婭王國第四王女喀秋莎，你旁邊的愛麗絲小姐能夠證明我的身份”
影像對面的那位簡潔明了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用著不符合她年齡，雖然略顯稚嫩，但聲調(diào)利落清脆的話語，訴說著此次通訊的目的
“長話短說，為了我們的計劃，我希望你加入法學院的學生會，并且在本學期結(jié)束后，前往極東第四軍團服役……”
我終于可以確定，眼前這個穿著軍裝的女孩，不是之前我在禮堂上看到的那位優(yōu)雅的女巫，不僅僅是那微不可察的身材差距，那仿佛在面對一整支軍隊的凌冽氣質(zhì)也令我清晰的意識到
她就是她，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發(fā)梢隨風飄動，那邊似乎在下雪，銀白的秀發(fā)和晦暗的風雪涇渭分明，肩膀上已經(jīng)有了一層薄薄的積雪，從她呼出的白霧就能看出來
她正位于，遠比歌莉婭要嚴酷寒冷的遙遠土地......
但她并不在乎，任憑風雪席卷她那看起來瘦小單薄的身板，但目光深處的銳利，似乎能夠?qū)⑺囊庵緩倪h東直接傳達到我身板，我有一種站在她面前的錯覺
任憑自己站在風雪之中，難道她不冷嗎……？
“……我明白了，王女殿下，我會聽從安排的……”
愛麗絲是不會犯低級錯誤的，那么......我現(xiàn)在面對的就是貨真價實的第四王女，這個世界上國力最為昌盛國家的王室成員，真正的貴族
雖然洛麗塔也有著代表王室血脈的白色發(fā)色，但一個不知道多少年前分離出去的旁支，顯然早已失去了這個國家的繼承權(quán)，和其他茍延殘喘的土地貴族也沒什么太大的區(qū)別
當然，除非王室全員暴斃，那借助源于血脈的宣傳權(quán)，也許伯爵大人真能靠自己的手腕，讓女巫王政承認希特拉支系的正統(tǒng)性，從而入主伊利亞王都
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按封建法理來說，貴為希特拉領(lǐng)主的伯爵大人，在王室面前，也只是卑微的封臣而已......
但這些，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想通了這些關(guān)系后，我倒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現(xiàn)在的情況很顯然是在伯爵的許可，愛麗絲的牽線下，給我的未來鋪路的關(guān)鍵事件
我只需要保持平常心，傾聽喀秋莎的要求，然后為自己，以及夏洛特和維特他們，爭取一個好的未來就可以了
“嗯，不錯的眼神”
喀秋莎點了點頭，看上去有些高興，不過看著她那邊的風雪，我這里似乎也變得有點冷起來了
“哈哈，沒想到那個古板的老頭子也會夸獎人……”
“我一直在想，能夠得到古夫林贊賞的存在，是個什么樣的人呢？現(xiàn)在看來，應該會比我那個雙胞胎姐姐要有趣……”
喀秋莎說話的時候嘴邊可以看得見白霧，不知為何我卻聯(lián)想到了之前看過的火車蒸汽，不過令人有些奇怪的是，她那邊漂洋著的雪花……怎么是灰色的
“王女殿下，能得到古夫林大師的謬贊，是我洛麗塔最大的榮幸，請恕我冒昧，您的家姐是......？”
沒想到古夫林這老頭看上去嚴肅，但背后還和其他人說過我的好話，雖然問出了口，但我心里已經(jīng)知道喀秋莎的姐姐是哪位了，八九不離十吧
“她啊……你應該已經(jīng)見到她了，雖然很不爽，但因為是雙胞胎，所以我們倆長得是一模一樣”
提到她姐姐……應該就是之前出現(xiàn)在學院禮堂宣講的那位，看起來像是位受過良好教育，舉止端莊優(yōu)雅的貴族小姐......但其實真實身份更厲害，居然是王女殿下什么的
“不過我和她選擇的道路不一樣……她可是王政忠實的走狗，執(zhí)政官大人的黑手套啊，完全忘記了家族過去的榮光……”
盡管有經(jīng)過掩飾，但喀秋莎在談到姐姐的時候，絲毫沒有尋常姐妹間的感覺，而像是在談論一個互相了解但無法理解的敵人一樣
這對姐妹之間，應該是經(jīng)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王室秘辛嗎？
不過事實真的是這樣的么，我不認為喀秋莎是一名會在認識沒多久的人面前，直接對自己親生姐妹表露惡意的人，雖然她那談到討厭東西的表情倒像是發(fā)自真心
那看上去就像是一名在談論蟑螂或者蜘蛛的，普通年輕女孩的表情啊......
有那么一個瞬間，喀秋莎在我眼中，似乎并不是一名身穿軍裝，扛著沉重步槍，矗立在風雪交加的險惡環(huán)境里的堅毅戰(zhàn)士
而只是個坐在教室里，和她的朋友談論著女生討厭的事物的，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罷了
“王女殿下，您提到的第四軍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在安列卡邊境的那條邊界山脈駐扎的殖民地軍隊……一個學期后讓我前往服役，這是為什么？”
在下一個瞬間，名為喀秋莎的學院少女轉(zhuǎn)瞬即逝，眼前影像里的依然是身處晦暗風雪里的歌莉婭士兵，名為喀秋莎的王女殿下
為了維持王國在安列卡的殖民統(tǒng)治，王國派遣了不少部隊駐扎在那里，平常彈壓著當?shù)胤饨ㄍ涟詈捅镜厝送帘?，還有警惕來自安列卡北方的異國威脅
至于第四軍團，就是守護安列卡東部邊境的軍隊，那可不是什么好去處啊……和法學院優(yōu)良的環(huán)境相比，去那里簡直和被流放到世界盡頭沒什么區(qū)別
“為了幫我開發(fā)一處遺跡！你現(xiàn)在被王政關(guān)注著，你去的地方肯定也會被偵查女巫監(jiān)視，要是被稱為天才的你自愿前往遠在安列卡的第四軍團服役，這意味著什么？”
喀秋莎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我覺得我有些跟不上這位王室成員的思維，看著她在另一邊搓著手哈氣的樣子，我開始懷疑她可能并沒有我想象中的保暖手段
“……是吸引王政的注意力，讓他們放松警惕嗎？王女殿下？”
“叫我喀秋莎就好，洛麗塔，在極東的軍團中，我不過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而已，而不是什么所謂的王室后裔”
“當然，可以的話，我更加喜歡喀秋莎中尉這個稱呼……”
喀秋莎沒有正面回答我，顯然還有更加隱秘的原因，我目前并不屬于任何陣營，沒有人會對我說太多多余的話
看起來和王女殿下比起來，她似乎挺喜歡軍人的身份，我從模糊的畫面中看清楚了，她背后背著的步槍上，刺刀閃著寒光，上面醒目的猩紅還沒褪去
“好吧……喀秋莎……中尉，那我以后加入第四軍團……？！”
我的話還沒說完，對面的喀秋莎突然將背上的步槍握在了手中，她看著不遠處的天空，似乎那里存在著什么我看不到的東西
從灰色的暴風雪里，一個黑色的影子從天空朝喀秋莎襲來，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紅光凝聚在她步槍的刺刀上，黑色的龐大陰影迅速的沖擊了喀秋莎站立著的地面，激起一片灰色的雪花
片刻過后，影像再次恢復了清晰，那是一頭看上去像是放大版老鷹的猛禽，灰黑色的翎羽一根根看起來都像喀秋莎的刺刀那樣鋒利，這個看上去不像是自然界生物的龐大怪物此時此刻就趴在地上，微微抖動
“那......那是什么怪物？喀秋莎她怎么樣了？不會......”
就算是看了多少年動物世界的我，也沒接觸過這種神話里才會出現(xiàn)的巨型生物啊！難道這個世界的動物也像人類里的女巫一樣，有著特別強大的個體嗎？
愛麗絲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她搖了搖頭，似乎喀秋莎并沒有什么問題，不過那可能嗎？
“放心，雖然我這邊條件艱苦了點，但你會享受到A級女巫的待遇，每個月都有480格蘭幣的津貼，王室是不會虧待每一個為它付出的人的”
這時，喀秋莎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在那恐怖怪鷹的身下，喀秋莎手持刺刀劃開了怪鷹的翅膀，猩紅的鮮血大量的灑落下來，但除了那把刺刀外，喀秋莎本人倒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連衣服，似乎都沒有被弄臟半點......
“該死，前不久......昨天才擦過，這回又弄臟了，真是麻煩！”
她一臉不爽的嘟嘟囔囔著什么，用巨鷹的濃密的羽毛擦拭著沾滿鮮血的刺刀，然后從巨鷹身下將步槍拖了出來，原模原樣的裝了上去，看得我叫一個瞳孔巨震
雖然我知道女巫很強，什么超能力啦魔法術(shù)式啦之類的，能辦到很多事情，近乎無所不能，但被這種像泥頭車一樣的怪物撞上，現(xiàn)在還能若無其事的整理儀表
這個喀秋莎，可能和我身邊的愛麗絲一樣，就算在歌莉婭數(shù)百萬的精銳女巫里，都是真正的異類呢......
“雖然你現(xiàn)在還不是女巫，但我相信，不久后通過學習，你的覺醒日會很快到來，到時候待遇可以商量著來……”
我不是想問這個啊，我是那么貪財?shù)娜藛?？……好吧，確實是有那么一點點想要知道，但我接下來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我現(xiàn)在是不是算半個反抗王政的反對派了？
“……這個嘛，我們不會強求你的，人各有志，像你這樣沒有經(jīng)過系統(tǒng)學習，就能夠回答出簡直是刁難人的那些題”
“……天才，你以后的路還長著呢，不過有時候保持低調(diào)還是有好處的，畢竟你的一舉一動，牽扯到很多方面的問題……”
我現(xiàn)在算是坐實反對派的罪名了，沒想到，在外人面前顯得不可一世的強勢王國，內(nèi)部居然是如此麻煩，這些事情的麻煩程度，可能僅次于被伯爵大人政治聯(lián)姻了吧？
……也是，人與人之間的斗爭從有人開始，就從未停止過，不過現(xiàn)在，就連身為女巫本身的喀秋莎和愛麗絲，都要反抗女巫的王政了嗎？
“那……喀秋莎中尉，您私人能給我一些建議嗎？”
對面白發(fā)的少女軍人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被其他表情給掩蓋住了，她看了看不遠處屹立在風雪中飄搖的天線，似乎在想著什么，片刻之后，開口道
“做自己想做的事……在自己承受范圍內(nèi)，你的天分不應該被小小的風波所埋沒”
“盡快成為女巫，說句不好聽的，凡人永遠就是凡人，就算是像古夫林那老頭一樣手握知識，在王政面前……依舊只是一個凡人罷了”
“而像我和愛麗絲這樣的女巫，嗯......厲害的女巫！才是受到世界寵愛的人……”
“最后以個人身份提醒你一點，永遠不要輕易的相信他人，有些時候……甚至連自己也不能相信！”
喀秋莎說完這幾條忠告后，似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熱量，整個腦袋都縮在軍大衣里瑟瑟發(fā)抖，看起來有些滑稽，和剛剛從巨鷹身下沐浴鮮血的模樣一點也不搭
雖然暫時不清楚她說的這幾點是在告訴我什么，但我已經(jīng)牢牢記在心里，是時候把這個可憐的孩子，從暴風雪里面解救出來了
“多謝你的忠告，我會記在心上的……”
看著畫面逐漸模糊，聲音重新變成了無意義的噪音，以及眼前又變回那閃著微弱熒光的鏡片，我摘下了頭盔，看向愛麗絲，和她那波瀾不驚的目光相對
我不知道在愛麗絲眼里，我這次的交涉和表現(xiàn)怎么樣，是否盡到了洛麗塔這個身份應該盡到的義務，但我還是問出了我一直想問的問題
“喀秋莎她是S級女巫......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無需太過吃驚”
額，這個當然也是我想問的，不過目前我最需要的可不是這個回答啊，愛麗絲你學壞了，居然開始玩搶答了
“愛麗絲……還有一個問題，你......是我這邊的嗎？”
源于這具身體里對愛麗絲的眷戀和在意冒了出來，就連我都受到了莫名其妙的影響，所以問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看樣子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讓這份對愛麗絲的心意，產(chǎn)生了一絲疑惑和迷茫？
畢竟，沒有人喜歡被其他人蒙在鼓里，耍的團團轉(zhuǎn)，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從小到大都陪在你身邊的，重要且唯一那個人
應該就這么問出口吧？我也不太清楚，現(xiàn)在的我有點疲倦，只想隨著身體隱藏的意識和心意去自然而然的面對愛麗絲，我直視著她紫羅蘭般的雙眼，想要從那深邃的眼神里得到令人安心的答案
畢竟，愛麗絲占據(jù)了洛麗塔目前人生里很多的篇幅呢，這具身體也就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才會自然而然的浮現(xiàn)出目前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啊
真是讓人疲乏啊，等目前的事情結(jié)束后，我也沒什么心思逛逛學院了，干脆直接去宿舍報道睡覺好了
嗯，她微笑的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什么，但那種油然而生的安心感很快占據(jù)了心里的一大部分，隨之而來的疲倦感也變得更強烈了
真是很有愛麗絲風格的回答呢……我把頭盔還給了她，但她似乎并沒有收回去的意思，這個是要送給我嗎？
“這本就是伯爵大人的東西，洛麗塔就拿著吧，以后要是喀秋莎大人需要聯(lián)絡(luò)你，我也希望如此，不用再違反規(guī)矩，用特殊手段把你帶過來了”
是嗎？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我來到這個世界到底是為了什么啊……確實，隨波逐流的日子應該結(jié)束了，我的到來，應該給這個世界帶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也算是不虛此行吧
“那剛剛的一切，都是伯爵的授意？”
“沒錯……就是這樣”
……
安列卡殖民地，烏絲達都絲，極東境，第四軍團駐地……
白發(fā)的女巫，從一個樹立著一根天線的山頭上飛奔下來，鉆進了山腳下有著溫暖的火爐，滾滾的熱湯，以及一群言聽計從士兵的營地，還在山坡上留下了一大串腳印
“喀秋莎……和世界蛇方面的聯(lián)系完畢了？伯爵家那個小女孩的事情搞定了嗎？”
一個黑色短發(fā)的副官走了過來，幫喀秋莎拍掉了身上的灰雪，并且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湯，喀秋莎一邊大呼得救了，一邊急急忙忙的接過湯杯，仿佛捧著一座金山一樣的捧著這杯湯
“要不是營地里信號不好，我也不至于要冒著風雪待在天線下面，偏偏驅(qū)寒用的那個已經(jīng)用完了，看樣子在雪停前，我們只能留在營地里面了……哈秋～”
“到火爐旁烤烤火吧……看你都凍成什么樣了？怎么樣？演出效果如何？”
“至少在我看來很不錯，當時那個小姑娘的眼神和表情很贊，想必我喀秋莎中尉的強大和安列卡的危險和苦寒，已經(jīng)很好的傳達過去了”
火爐旁圍著營帳里面僅有的三人，其中喀秋莎和黑發(fā)副官都端著熱騰騰的牛肉湯，而另一個皮膚有點黑的人，手中湯杯裝的卻是普通的白開水
那只在洛麗塔看起來恐怖無比的巨鷹，似乎是她們?yōu)檫@次通訊里的演出準備的小小道具，廢了不少功夫從遠處的巢穴里驅(qū)趕過去的強力魔獸啊
那只魔獸，作為在伯爵家小女孩面前露一手的道具足夠了，反正那已經(jīng)是附近最兇猛殘暴的魔獸了，據(jù)說魔獸的巢穴里堆滿了被捕獵的安列卡人的尸骸，甚至當?shù)赝涟畹馁F族，都有人殞命在它的爪下
以喀秋莎的理解，像洛麗塔這個年紀的女孩，應該是最為向往女巫強悍力量的時候，給洛麗塔一點小小的震撼，讓她提前感受感受安列卡的氛圍，這是喀秋莎式的關(guān)照
“凱蒂亞上士……還在堅守著你們安列卡人那固執(zhí)的信條嗎？這大冷天的，一碗恰到好處的牛肉湯，可是千金都換不來的啊……”
“......長官，你知道我不吃牛的，白開水也很不錯，很讓人暖和”
那個端著白開水的士兵看了喀秋莎一眼，有些黝黑的臉龐卻露出了固執(zhí)的表情，平?？η锷形竞透惫俣紩赃@些東西開她的玩笑，久而久之，她也就沒那么緊張了
在現(xiàn)在，盡管連大多數(shù)安列卡人都已經(jīng)遺忘先輩的信仰，但凱蒂亞依然堅守著自己的信條，她以固執(zhí)的沉默，來對抗兩個無聊的上司，不過除了得到嬉笑之外，并沒有什么用處……
“啊？這怎么行，我這里有不久前拿到的上好的紅糖，副官那還有些香辛料，凱蒂亞上士，給我們準備些安列卡風味的糖水吧”
很快，滾燙而溫暖的特色糖水，就在本地人凱蒂亞上士的手中大功告成了，她看上去有些高興，因為這碗糖水大家都可以喝，無論是歌莉婭人還是安列卡人，都能夠沒有顧忌的坐在一起，共同享受溫暖和甜蜜
大家并排坐在一起，以前對安列卡士兵冷漠而高傲的副官，現(xiàn)在也和氣的和她一起團結(jié)在喀秋莎大人的麾下，民族和風俗的隔閡似乎已經(jīng)不復存在，大家都在為成為了喀秋莎大人的力量而高興
“哼……娜塔莎，我會讓你知道，就算你滲透進了王國的海軍，但戰(zhàn)爭，終究還得是以人來面對人的……只要有機會，陸軍的女巫也能擊敗海上的戰(zhàn)艦……”
喀秋莎看著窗外的西方，然后一口喝干了碗中的肉湯，又盛滿了冒著熱氣的特色糖水，在她的努力下，很好的整備了她手下的這支軍隊，團結(jié)了軍中的本土人和安列卡人，還和當?shù)赝涟罱⒘擞押玫年P(guān)系
她相信，一切準備完成后，在那個希特拉的小姑娘幫助下，盡頭山脈的遠古遺跡，會給她和屬于她的軍隊，帶來意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