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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那個妖精

第六十一章 千軍萬馬誰稱王

抓住那個妖精 風(fēng)起神機 2037 2019-03-25 20:23:43

  巖壁上五種顏色閃耀,整個圓形灘涂地瞬間變成了一個耀眼的閃光體。

  圓形灘涂地赫然就是一個八卦陰陽魚,葉歡和付興婷就在天池之中。

  金屬棺材在八個白色影子抬送下放到了八卦乾位,西北方。

  棺材蓋板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拖起來一般,千斤重量輕盈盈地落在地上,竟無一絲聲音。

  八條白影,透明飄逸,白紗如舞,飄逸,靈動,在五色光和白色棺材映襯下,詭異而唯美。

  一輪殘月恰好掛在峽谷邊緣,白月光,白舞姬,白色棺材,當(dāng)這一切同時出現(xiàn)的時候,便注定充滿了詭異。

  葉歡望著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成了一個幻境,所謂幻境,也就是常人所謂的四維空間,甚至多維空間。

  這就是幽冥幻境。

  付興婷抓著葉歡的手越發(fā)緊,一臉不可思議,她不敢相信現(xiàn)實世界竟然會出現(xiàn)這種東西。

  八條白影散落開來,唯美,葉歡很難將這樣的身姿和鬼聯(lián)系起來,如果硬要和鬼扯上關(guān)系,那這種身姿注定只能稱之為妖,妖精。

  蹁躚躍動,八條身影交錯曼舞,她們八人或琴或瑟,或古箏,或琵琶,常人舉起來都很難的東西在她們手中仿如紙鳶,輕逸飄渺。

  琵琶一聲驚雷,然后幽沉的樂音響了起來,在這幽夜中,似勾魂似動魄。

  如哭如泣,如夢如幻。

  付興婷一動不動地盯著曼舞的樂姬。

  八個舞姬身姿搖曳,似弱柳扶風(fēng),又似仙子飛天。

  忽然間,八個舞姬身上所穿透明白紗變了顏色,葉歡仔細盯著。

  第一個舞姬衣物顏色變成金黃,黃金一般,黃金紗隨著其靈動的飄動如同秋日黃金葉漫天飛舞,黃金衣舞姬整個身體越入空中,整個身體旋轉(zhuǎn)開來,金黃如雨,黃金絲帶飄舞,她手中一把琵琶背負,這一幕葉歡只在敦煌壁畫中見到過,反彈琵琶。

  第二個紗衣依舊白色,只不過她的白衣光芒更加奪目,她旋轉(zhuǎn)踱步,似流水,似輕澤,不禁讓葉歡想起來一句話:若輕云之蔽日,若流風(fēng)之回雪。

  似風(fēng),似云,似雪漫清空。

  她身旁緊隨著一把古琴,人在那,琴在那,似乎那把琴已經(jīng)和她合二為一了。

  第三個紅衣,如火一般紅,她形如火焰,溢美著張揚,她身姿熱辣,與白衣女子形成鮮明的對比,如果說白衣女子是雪的冬,那紅衣女子就是火的夏。

  第四個淺色綠衣,綠衣如童夢,綠色代表著希望,女子身姿卻帶著毀滅,如果環(huán)肥燕廋是美,那清風(fēng)柔骨就是醉,醉紅塵。

  綠衣女子婀娜的身姿隨著綠色紗衣舞動,腳踝裸露在外邊,雙腳上各帶著一串鈴鐺,在舞動身姿的時候鈴音裊裊,玉石般的長腿在綠色紗衣中若隱若現(xiàn),隨著她的是一把箜篌。

  箜篌響,腳鈴動,玉腿長,曲勾魂。

  古人對箜篌的贊譽是: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十二門前融冷光,二十三絲動紫皇。女媧煉石補天處,石破天驚逗秋雨……。

  此情此景,葉歡只覺的那些詩詞有不及而絕無過之。

  第五個一身孔雀綠紗衣,她形如孔雀,她的每一次曼舞都是開屏,她的每一次炫動都是驚鴻。

  驚鴻照影醉春意。

  春意中一抹嫩綠,綠水清潭,風(fēng)動柳枝,她就是那柳枝,她就是池中驚艷的那一抹裸綠,葉歡望著她想起了出水拋發(fā)的浴女。

  浴女吹簫,浴女本就勾魂,在吹簫那就是要命。

  她拿的就是簫,吹的讓葉歡欲罷不能。

  第六個藍色紗衣,眉心點綴,朱紅印嘴,望著她,葉歡心里豁然出現(xiàn):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水蓮清澈,搖夢一掬,若菩提是岸,望伊人不渡也罷。

  藍色妖姬,每一步,每一抬手清眸,皆具水的柔情。

  葉歡不自覺輕輕呤詠起了那句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

  有一種凌弱,是讓人望一眼都心疼的醉。

  上善若水,女人是水做的,水是人類生活的必須,所以既要善也要能活下去,男人必須要有女人。

  水潤萬物,女人潤男人。

  她手里拿著一串手搖鈴,黑色搖鈴,她每一次搖動都能扎進人心。

  第七個身著黃衣,葉歡已經(jīng)口水不夠用了,垂涎三尺以后就成了泛濫,垂涎泛濫。

  葉歡抓著付興婷的手掌中滿滿的汗水。

  付興婷突然開口,一字一句呤詠道:“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p>  黃衣厚重,沒有金黃的奪目,沒有紅衣的激揚,沒有白衣的不染,也沒有藍衣的清澈,亦沒有綠衣的舒適,但她卻給人一種山的厚重,海的寬廣,加上她唇間吹動的塤,音色樸拙抱素獨為天籟。

  看她的人,聽她的聲,就如同抱著一個微胖的美女,安然,踏實。

  第八個身著綠,黃,白,藍,紅除了金色以外其他色交替點綴的紗衣,白紗束腰,齊胸襦裙,白紗拖曳。

  前面七個女子圍繞著她,蝶戀花一般,女子手中沒有任何樂器,她渡著優(yōu)雅的步子,一步一蓮。

  在樂音環(huán)繞中,她夜鶯一般天籟的聲音唱起了歌謠。

  她的樂器就是嘴,女人的嘴,銷魂的刀,女人的嘴也是一種武器,男人都知道,能斬落蓋世英雄,也能舌戰(zhàn)鄉(xiāng)野村夫。

  秘境中響起了她的歌聲:“賀蘭之東,數(shù)冢巍然,道逢古老向我告,云是昔時王與侯。當(dāng)年拓地廣千里,舞榭歌樓競?cè)A侈。悠悠黃沙,淹不盡風(fēng)流,悠悠青史,獨缺一家,一代天驕亦塵土,君不聞,人生得意須高歌,芳樽莫惜朱顏酡,百年空作守錢虜,以古觀今還若何?夢回賀蘭山闕,明珠醉!”

  葉歡熱淚盈眶,淚不盡風(fēng)流,淚滄桑。

  歌聲止,樂音停。

  時間靜止,白月光,在天涯一端。

  千古恨,輪回長,千軍萬馬誰稱王,在這一刻,葉歡知道,放野的心,無疆無域,便是王。

  葉歡望著歌聲中白色棺材中慢慢坐起的女人,和付興婷驚的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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