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沔陽,陳到、趙云、楚晴、馬云祿、鄧泰、鄧芝和馬岱為前部先鋒。此地正好為馬超墳墓,眾將便停留一番,由馬岱掛孝,對馬超祭奠。馬云祿看著墓碑上的文字,心中依舊難掩傷痛之情,不愿在此多做停留。眾軍便先留馬岱在此等候諸葛亮大軍,他們前部先鋒直接向前鳳鳴山進發(fā)。行軍不久,探馬便先回報。魏國長安守將夏侯楙調(diào)撥了西涼勇將率八千兵前來抵擋。陳到喃喃道:“這夏侯楙是誰?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编囍サ溃骸拔簢臀覀円惨粯樱弦惠叺膶⑹看蠖喽嫉蛄懔?。前一陣子張遼、徐晃也都病逝了。這夏侯楙乃是夏侯惇的兒子,也算是個駙馬爺,但無勇無謀,算不上什么敵手?!?p> “那西涼勇將又是哪里的?”馬云祿奇怪道:“西涼經(jīng)過潼關大戰(zhàn),局勢已經(jīng)重新洗牌。這什么新的將領,應該不至于讓我們手下留情吧。”
“好像是??????”鄧芝想了想道:“好像是個叫韓德的勇將,手使開山斧,手下四個兒子,都有萬夫不當之勇??????”
“韓德?”陳到、楚晴、趙云和馬云祿齊聲驚問。鄧芝和鄧泰都被嚇了一跳,鄧芝結(jié)巴道:“怎??????怎么了?沒錯啊,就??????就是韓德,他使開山斧??????沒錯就是開山斧?!?p> “韓德??????那不是韓遂的兒子??????韓征的弟弟嗎?”趙云丈二摸不著頭腦道:“但是他不是早在三十年前的泰涼山之亂中犧牲了嗎?怎么現(xiàn)在又跑了出來?”“應該是重名吧?!背绮聹y道:“韓德當初死肯定是死了,人死不能復生。最多就是個年輕的西涼孩童,小時候很崇拜韓德,所以也叫了這個名字?”
“也許是如此吧?!瘪R云祿道:“韓德哥哥年輕的時候也算是平易近人,對我也一直不錯。誰曾想到,會落得那般結(jié)局?”鄧泰道:“反正聽你們的意思,這個什么新的韓德肯定是不認識的了。那咋們也不必多想什么了,現(xiàn)在啊,軍營里都是那些年輕的將領,都覺得我們老了不中用了?,F(xiàn)在正好啊,拿這個什么韓德來開刀,讓小年輕們也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p> “想不到啊?!壁w云嘆道:“我們也有在軍營里老了的一天。我們嘴上再怎么不服氣,卻也著實改變不了我們也老了的事實。走吧,即便我們老了,卻也依舊是精兵強將,任何敵兵都不得小看我們?!北愦哕娳s往了前方鳳鳴山。
這時鳳鳴山下也出現(xiàn)了一支人馬,當先簇擁出五騎馬,中間一人手持開山大斧,一指陳到、趙云等人,喝道:“爾等小國賊兵,怎敢來犯大魏的疆土?”
陳到、楚晴、趙云和馬云祿一聽這人的聲音,全都身子一震,他們各自對視了一眼。陳到率先道:“這人······聲音不是······龐德嗎?”顯然其他三人也都是這個想法,趙云看了看馬云祿,只見她眼里盡是酸楚,伴隨難以割舍的情誼,嘆道:“云祿,我想龐德······”
“我去看看是不是他!”不等趙云說完,馬云祿便率先縱馬沖上去。對面還以為是漢軍主動出陣挑戰(zhàn),立刻也跟出一將,手持方天畫戟喝道:“賊將需要猖狂,韓瑛來也!”
鄧芝聽了,立刻對陳到道:“這人應該就是韓德的長子韓瑛?!编囂┮宦牐⒖掏旃谑?,隨時準備出擊幫助馬云祿。馬云祿剛剛沖出去,迎面就撞上了韓瑛,韓瑛也不答話,朝著馬云祿一戟便扎過去。馬云祿提槍向上一頂,將韓瑛長槍往上面架開,道:“這里沒你事,讓我見韓德!”
“區(qū)區(qū)女將,有什么資格見我爹?”韓瑛收回一戟,又大力朝著馬云祿掃過來,馬云祿把槍豎過來又擋了一下,然后朝著韓德方向喊道:“我要見韓德!”不防韓瑛又快速一戟朝著她心窩扎過來,馬云祿身子一閃,韓瑛抓穩(wěn)戟桿用力一掃,差點沒將馬云祿直接打下馬去。
“云祿!”趙云一看不好,連忙催馬趕上前去。鄧泰正挽弓對準了韓瑛正待放箭,陳到連忙伸手攔住,道:“別急,前面似乎有變。”對面龐德正聽清了馬云祿的喊話,開始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仔細一看敵軍正面一人身著白色盔甲,座下雪白戰(zhàn)馬,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連忙掄起開山斧沖上前道:“韓瑛停下!”可韓瑛已然對著馬云祿來了兩下殺招,一時間也停不了手。馬云祿上來被他用狠招壓制,心里也是一陣火起,用力撞開他一戟,朝著韓瑛要反手刺回去。
此時趙云飛馬趕到,一槍“蛇頭卷龍槍”朝著韓瑛面門扎過來。韓瑛勉強擋住馬云祿一擊,扭頭一看,根本看不清趙云這一槍的來勢,驚得拉動戰(zhàn)馬想走。趙云夜照玉奇快趕上前來,一槍要將韓瑛掃下馬去,韓瑛只得回馬相迎。怎奈他根本看不清趙云“蛇頭卷龍槍”的路數(shù),只擋了一下,便被趙云一槍甩中腰間,重重墜下馬去。
龐德剛剛拍馬趕近,迎面對上了馬云祿。兩人對視一眼,便互相認出了對面的身份。馬云祿嘴角苦澀的一揚道:“龐德······韓德······龐德······韓德······哈哈,令名哥哥,你果真找到了一個全新的活法啊。”
“云祿······”龐德不覺自己的眼角也已經(jīng)濕潤了起來,他能夠真切的感受到馬云祿對自己的關切之情,一時間除了點頭,竟不知還能再說些什么。馬云祿也剛剛開口道:“這戰(zhàn)爭確實不是······”正說著,龐德身后三聲吶喊一起響起,竟是韓瑤、韓瓊和韓琪三兄弟齊聲大喝:“大哥!報仇!”便一同殺奔上前來。
龐德仔細往旁邊一看,只見韓瑛被趙云打落馬下,便趴倒在地一動不動,好似已經(jīng)死了一般。他大吃一驚,脫口而出道:“韓瑛!”飛馬奔了過去。那韓瑤、韓瓊和韓琪三人則不顧一切的一起朝著趙云圍殺過來。
馬云祿也吃了一驚,她對趙云的手法很是熟悉,怎么也不認為趙云那一擊下了殺手。她看著趙云似乎也沒有什么奇怪震驚之意,心里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正想詢問情況。趙云一槍朝著靠近韓瑛的龐德一槍掃過去,龐德脖子一扭躲了過去,怒道:“好你個賊子,竟敢痛殺我兒······”忽然聽見“呼呼”聲響,他連忙又閃躲過去,卻是鄧泰遠遠一箭射過去,想要嚇唬他?!盀榇蟾鐖蟪鸢?!”這時,韓瑤、韓瓊和韓琪已經(jīng)一起殺奔上前,朝著趙云便圍攻過去。趙云縱起銀槍,從前到后連續(xù)一甩,三人看著他出槍的速度居然這么快,剛剛將他圍住,便一起被逼退開來。趙云掃了掃三人,道:“你們年紀輕輕,為何一同前來送死?”三兄弟一聽,哪能禁受得住心里的悲憤之意,齊刷刷的朝著趙云攻擊。
趙云當先單手持槍,朝著正面韓琪扎過去,韓琪看準趙云一槍刺過來,直接用手中雙斧一夾,想要夾住他的銀槍。趙云一槍往上一挑,直接將他雙斧劈開。這時韓瓊在后面一刀落下來,趙云迅速將銀槍往后一拉,用槍桿的尾部一下撞中韓瓊的戰(zhàn)馬,同時在胸前運氣,將左掌往上一頂,以“鷹鯊掌”強行卡住他大刀不給下落。
韓瑤在一旁看著機會難得,連忙快馬逼近執(zhí)雙刀朝著趙云肋下要砍。趙云左掌勁道爆發(fā),一下頂開那大刀,韓瓊戰(zhàn)馬受驚,有些控制不住,連忙勒馬退回去一步。趙云眼疾手快抽出背后青釭劍,在身前一畫圈,“刷刷”擋住韓瑤雙刀攻擊。這時韓琪又驟馬上前,雙斧齊上朝著趙云的腦袋便劈下來。趙云一槍“鬼蛇拍鬼門”往上一甩,以“七探盤蛇”大力攪上去,將韓琪雙斧毫不留情頂開,此時韓琪胸前正空門大露。趙云趁韓瑤和韓瓊還未再攻上來,一槍朝著韓琪刺過去。韓琪扔了雙斧,閃身想躲,卻早已被趙云料到,一槍變換成橫掃,又把他掃下馬去。
“四弟!”韓瑤驚叫一聲,不顧一切催馬要砍趙云背后。夜照玉不等他近前,主動抬起后蹄,“騰”的踢在他戰(zhàn)馬的馬頭,那戰(zhàn)馬一受驚,向后翻倒,直接將韓瑤掀下馬去。韓瑤反應很快,剛剛墜馬便想爬起身,卻只看到韓琪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禁盛怒中燒,悲憤道:“我要······”剛剛開口,趙云一槍掃到,將他整個人掃高起來,在空中倒了個空翻,摔在地上。
韓瓊本來也殺上前,看著韓瑤和韓琪同時倒地而不再動彈,心里頓時膽戰(zhàn)心驚,竟有些不敢再上。龐德看著韓瑛、韓琪、韓瑤接連墜馬,心頭又痛又怒,不顧馬云祿阻攔,提著開山斧就要殺上去。陳到縱馬攔住,道:“不要沖動,此地戰(zhàn)場,你要再執(zhí)迷不悟的打,也會一起死的!”
“那也得和兒子們死在一塊兒!”龐德雙目充血,也不管對面是誰,對著陳到一斧頭砸下來。陳到提槍和他打了十幾招,倒是頗為佩服:“他以前是使刀的,不知為何現(xiàn)在非要換成斧頭,這兩種兵刃打法路數(shù)不盡相同,他居然都能運用自如,實在是高手!”趁其斧頭來勢較大刀更慢,他一槍架住開山斧上的間隙,死命往上抬,再次勸道:“別打了,再打你們損失會更大的!”
“別廢話!”龐德道:“等有人殺了你兒子,看你能不能冷靜下來!看招!”雙臂發(fā)力要將開山斧落下來,陳到用一只手強行架住開山斧,另一手蓄力向上一拳推在自己刀桿上,將開山斧砸起來。龐德抓緊大斧,正要橫掃攻擊,陳到先他一步,一拳“石破天驚”正面推上去。龐德畢竟大斧太重,來勢沒那么快,先行被陳到擊中,向后便翻下馬去。他力道依舊強橫無比,人雖然翻倒,卻依舊將開山斧掃了過去,擦著陳到的鼻子飛過。
趙云飛馬上前直取韓瓊,韓瓊眼看自己勢單力孤,不敢再和趙云動手,只能回馬奔逃。趙云馬快,搶先來到韓瓊的背后,韓瓊不顧一切的回身一刀掃過去。趙云微微一側(cè)身躲了過去,順勢一把抓住他的刀桿,往后拉扯。韓瓊抑制不住戰(zhàn)馬向前,被趙云一拉,便直挺挺的掉下戰(zhàn)馬。趙云一槍勾過去,勾上他腰間盔甲的一角,一槍將他拉起來,奮力朝著戰(zhàn)場側(cè)面一甩,便將他大力扔了出去,滾倒在戰(zhàn)場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