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叔,您放心,我明白?!?p> 司青婉去世以后,司月便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當她知曉王猛要前往幽冥宗之時,心中也是頗為意動。
但是,她如今的實力,依舊停留在靈徒期后天一級。
縱然有些想離開烏啼鎮(zhèn),卻也只能是想想罷了。
進不去幽冥宗那種大宗派,倒是其次。
萬一出門在外,不小心惹到幾個實力高強的修煉者,小命都保不住。
對于重活了一世的司月來說,王全剛才的話,她再認同不過。
人,只有活著,才是第一位的,將來才會有希望。
死了,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沒有了。
所以,她現(xiàn)在還沒有那個膽量,獨自離開烏啼鎮(zhèn),前往修煉者聚集的大城市。
王猛離開后,二人便一同返回了各自店里。
不過,在這之后沒過多久,王全就進了青月雜貨鋪里。
彼時,司月正在柜臺內(nèi)待著,用珠玉盤算賬。
這風岳大陸,沒有數(shù)字12345,更沒有數(shù)學的豎式,倒是有和算盤類似的,名字叫做珠玉盤的東西。
為了不讓身邊人察覺自己的異常,司月從小就練了一手用珠玉盤算賬的本領(lǐng)。
“王叔,您怎么過來了?”
看到王全進來,她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和對方打招呼。
“我給你送點書過來,我們?nèi)ズ筇谜f吧?!蓖跞氐馈?p> 司月看見他手中搬的鐵皮盒子,從柜臺內(nèi)側(cè)走出來。
這廂回著話,司月便在雜貨鋪外面掛了個休息的木牌,又把店門給關(guān)上。
“王叔,您跟我過來吧?!?p> 后院正屋里。
“這是青婉小姐留給你的?!?p> 王全把鐵皮盒子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
“司月,你娘雖不是煉丹師,卻是一位藥師,這件事……你是知道的?!?p> “嗯?!?p> 司月點頭應聲。
關(guān)于藥師的信息,她曾在家里的一本書中看到過一段,只是那書很快就被母親司青婉給收走了。
藥師,顧名思義,指的是會制藥煉藥,還略懂一些藥理病理的人。
嚴格來講,修真界中的煉丹師,也是屬于藥師一脈的。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藥師,都會煉丹。
所以,為了凸顯出煉丹師這一支,在藥師界的地位。
煉丹師的職業(yè),便被特意剝離了出來,獨立于普遍意義上的藥師。
而關(guān)于藥師的很多常識性知識,王全之前也曾給她和王猛二人普及過。
在司月思索的片刻功夫。
王全苦著臉,繼續(xù)道:“但是,她這輩子救了那么多人,卻連自己的病都治不好,可恨我什么都做不了,我這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兒?!?p> “王叔,您太執(zhí)著了,應該看開點?!彼驹聞窠獾?。
母親的葬禮之后,她曾多次去找王全,對方幾乎都是在司青婉的墓前。
再者,她老早就看出對方對自家母親那種微妙的感情,也不忍心讓對方一直如現(xiàn)在這般,整天胡子拉碴的頹廢下去。
“王叔,為何我總是感覺,我母親生前的時候,您對她很尊重,不太像是鄰里之間的那種?!?p> 沒等王全講話,司月又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
王全猶豫了下,方才回道:“其實,我一直都是青婉小姐的下屬。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你想聽的話,我就給你講一講?!?p> “嗯,那您就給我說說看吧。”
“這件事,還要從上一代人說起……”
王全一個人在那里,足足說了小半個時辰。
在這中途,司月連著給對方倒了好幾次茶水。
“王叔,那這盒子里是什么書啊?”
等到王全講完了往事,司月才又問起桌上鐵盒子的情況。
“青婉說這些都是醫(yī)書,不過我并沒有動過,你可以留著以后慢慢看?!?p> 王全傾訴完過往的事,整個人都感覺輕松了許多。
他又看向司月,繼續(xù)道:“本來這些書,前些日子就該給你送過來了。
可是上次給你和猛子報過信的那個南宮明玉,之前離開的時候,還特意留下來幾人監(jiān)視了我們幾天。
我擔心他們的人再返回來,所以才拖到了現(xiàn)在?!?p> 司月心中一緊,心虛地問道:“監(jiān)視我們?”
“對,不過你放心,我感覺他們應該沒有什么惡意,不然以他們那些人的實力,真的想害我們,早該動手了?!?p> 聽到王全的這番話,她就明白對方?jīng)]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方才松了口氣。
那些監(jiān)視他們的人的情況,司月再了解不過。
但她又不能明說出來,給王叔添堵。
“之前在墜青谷,青婉去世前,那南宮明玉和她談話的時候,我才知道,三年前,你母親離開家那晚,來找過她的人,就是那個南宮明玉?!?p> “那您知道他當時和我母親談了些什么嗎?”司月驚訝地問道。
王全撓撓頭,仔細思索了一番。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只記得那日,青婉突然告訴我說,秦懷去世了。
秦懷就是你父親的名字,而那個南宮明玉,是他的熟人。”
“去世?秦懷沒有死?。俊?p> “???”
“南宮明玉離開之前,帶我去見了一個名字叫秦懷的男人。
那人說他是我父親,我沒有認他,不過我不知道這個秦懷,和你講的那個,是不是同一人?!?p> 世上自然不會有那么多的巧合。
王全聞言,眉頭皺起,臉上顯現(xiàn)出怒意,激動地猛拍一掌在桌子上。
“嘭!”
桌子晃蕩了一下,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好他個忘恩負義的秦懷!當年若不是小姐救他,他怎能活下來……”
話說一半,王全見司月臉上的表情有異,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他似乎不該在司月面前,講她父親的壞話。
想到這里,頓時便住了口,沒再繼續(xù)講下去。
殊不知,司月此時,只是在心疼那張被他拍了一掌之后,搖搖欲墜的桌子。
好一張?zhí)芍仓袠尩淖雷?,真是可憐巴巴。
見王猛不再吭聲,司月便道:“沒事,王叔,您繼續(xù)講?!?p> “我講你父親的壞話,給你聽,不太合適,還是算了吧。”
王全一副欲言又止的隱忍表情。
“我既然沒認他,那他就不是那個身份,您盡管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