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仿佛又有些小心地點了下頭,緊盯著她的臉色,像是在確認她是否生氣了。
可她生的哪門子氣呢,倒不如說她現(xiàn)在還沒想清楚這會兒是否應該生氣,她找了大半個月的金大腿,連個畫像都不給她的欠削男主,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了好些日子。
這位兄弟,你也是個會來事兒的啊。
“多說無益,我倒想看看殺了你,沈莊主會有什么反應。”蘭舟舉起了劍。
聞言,顧如許簡直要被這個不懂事的熊孩子氣死了,跟男主懟,怕不是想吃盒飯了!古往今來有幾個跟男主對著干還能歡樂地在世上蹦跶的?
況且她沈雖白還是她的養(yǎng)成對象。
如此一想,她抬手就把他的劍推回了劍鞘中,語重心長道:“光天化日的,克制一點?!?p> 蘭舟顯然不滿于就此作罷,然而拔了三回的劍,都讓顧如許硬生生摁了回去。
“你倆還不麻溜滾蛋!等死呢?。俊彼仡^沖沈雖白和岳將影吼了一句。
如夢初醒般,沈雖白扯了扯岳將影:“走?!?p> 岳將影咬咬牙,帶著他離開了此處。
眼睜睜看著岳將影將人帶走,蘭舟怒上心頭:“顧如許!”
眼前的少年像是突然炸了毛的貓,看著她的眼神,仿佛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
顧如許往后退了半步:“我耳朵很好使,你不必喊得這么大聲……”
“你知道你剛剛做了什么嗎!”
“知道知道……”
少年,我剛從男主光環(huán)下救了你的命啊。
“你就那么舍不得殺他?”
“舍得舍得……”熊孩子炸毛了,還得順著捋。
哪有什么舍不舍得,她吃飽了撐的才去殺自己的養(yǎng)成對象?這不明擺著自己坑自己嗎?
“那你還……你就是太心慈手軟!”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抬手在這個炸毛孩子頭上揉了一把:“是是是,有話咱們回家說,大街上吵架多不好看,乖哈?!?p> 不可否認,即便是個呲牙咧嘴的熊孩子,仰著臉跟她較勁兒的樣子也還是挺可愛的。
蘭舟似乎沒料到她會突然揉他的頭發(fā),錯愕之余,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羞窘,當即拍開她的手,背過身去:“罷了,人都逃遠了,回分壇再跟你算賬。”
“成成成,回去說,回去說?!彼槃菖牧伺乃募?,被他一個側身躲開,冷淡地白了她一眼。
顧如許看了看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再看看前方扭頭就走的少年,額上的青筋歡快地蹦跶了起來。
喲呵,什么狗脾氣,還甩小辮子,再甩,再甩,信不信回頭用紅影劍給你削成個板寸!
……
且說岳將影架著沈雖白沒入來往百姓之間,避開了紅影教的人,跑出一條街后,他才停下。
“我就知道,但凡遇上顧如許就沒好事!”他悻悻道。
沈雖白艱難地笑了笑:“她沒想殺我……”
“看看你這樣子,也就差她再給你補一劍了!”岳將影嗤之以鼻。
“她不會?!鄙螂m白虛弱得站都站不穩(wěn),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是篤定得不尋常。
岳將影瞥了他一眼:“怎么,你還敢在她身上賭?你都賭輸好幾回了吧,那個白眼狼……”
沈雖白板起了臉:“她叫顧如許?!?p> 被好友如此盯著,岳將影心頭一陣發(fā)毛。
“行行行!顧如許,顧如許,我才說兩句你就護著……”他壞心眼兒地往他傷口上戳了一下解氣。
“嘶——岳將影!”沈雖白吃痛地瞪了他一眼。
“喂,方才那個對你拔劍的少年,你認得嗎?”岳將影突然問道。
沈雖白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當年就是他,將十一從莊子里帶走的?!?p> “帶走的?那小白眼狼難道不是捅了你一劍之后,自個兒屁顛屁顛地跟著走的?”話音未落,又挨了一記恨瞪,“好好好,她是被帶走的還不成嘛!”
沈雖白頓了頓:“那個少年,我只見過一回,怎么,你認得他?”
“嗯……說不上來?!痹缹⒂鞍櫫税櫭?,“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卻又想不起了。”
“就你這記性,是指望不上了?!鄙螂m白嗆了他一句。
岳將影看了看他身上的血,道:“先不管那小子了,你再不去醫(yī)館包扎一下,回頭就該給你備壽衣了?!?p> 沈雖白給他氣得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會不會說話!不會說閉嘴!”
岳將影搖搖頭,扶著他去找醫(yī)館。
夏清茗
誒嘿,蘭蘭和大西轟的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