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兒心里也犯了嘀咕,這仙鶴死的這樣巧,分明是沖著小姐的,不用想,肯定會有人拿此事大作文章,給小姐扣上什么不祥人的帽子。
她擔(dān)憂的看向洛櫻,洛櫻沒有說話,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嗚嗚……怎么可能,娘親,玥兒不想仙鶴死?!甭瀚h抬頭看著沈氏,一雙眼睛哭的淚水汪汪,“娘親,你快救救它們?!?p> 沈氏見女兒哭的如此可憐,心下一痛,俯身拭了拭洛玥眼角的淚,勸慰道:“玥兒不哭,但凡能救,娘親一定想辦法救?!闭f完,抬頭喝斥婆子道,“你還愣在這里做什么,趕緊派人把獸醫(yī)找來?!?p> “奴婢遵命?!逼抛舆B忙飛腳跑了。
“外面何事喧嘩!”婆子剛走,洛熙平就沉著一張臉從屋里走了出來。
“嗚嗚……爹爹,仙鶴死了,玥兒最喜歡的小白小黑都死了。”洛玥好像找到了主骨心,哭的更加悲痛,通紅的眼底難掩得逞之色。
“小姐……”裳兒很害怕洛熙平會怪罪到洛櫻頭上。
“無事?!甭鍣研闹械?,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她有什么可怕。
“什么,這還了得!”洛熙平沉聲一喝,轉(zhuǎn)頭直直的盯了洛櫻一眼,然后急步朝珍禽苑走去,沈氏見狀,趕緊攜著洛玥的手一起跟了過去。
不一會兒,一行人來到珍禽苑,院墻上飄著數(shù)十個紙綢燈籠,再加上天上月色正好,光線倒也亮堂。
只見水岸邊蘆葦旁倒著兩只仙鶴,哪里還有半絲活氣,身子都開始僵硬了。
“嗚嗚……真死了,小白小黑真的死了。”洛玥顧不得臟,哭的伸手撫摸著仙鶴的尸體,抽泣道,“小白,小黑,你們起來呀。”
洛玥的哭泣聲更引的洛熙平煩燥難安,他氣的咬了咬牙,回頭厲聲喝道:“這園子里的人呢,是怎么看管仙鶴的?”
兩個守園小廝急步跑來,撲通跪于地下,一個勁的磕頭求饒:“老爺饒命,奴才實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
沈氏身后一個年長的婆子也嚇得面色俱無,嘀咕道:“都說仙鶴是祥瑞之兆,突然死了,會不會是兇兆?”
說完,也跪下磕頭求饒。
這婆子正是孫姑姑的姨母賴嬤嬤,因善養(yǎng)禽鳥,被沈氏派在珍禽苑負(fù)責(zé),作為負(fù)責(zé)人,她自然脫不了干系。
她的嘀咕聲不偏不倚正好飄到洛熙平的耳朵里,他本來就覺得洛櫻一回來就惹上了晦氣事,他是看在宋亦歡的面子才隱忍不發(fā),現(xiàn)聽賴嬤嬤嘮叨一句,心里越發(fā)狐疑。
抬頭忽一看,就見一身素衣的洛櫻正俏然立于苑內(nèi)一顆木棉樹下,身邊還站著不知所措,肩上背著包袱的裳兒。
洛熙平臉色一沉,冷喝道:“誰讓你跑到這里來的!”
洛櫻無懼于洛熙平的憤怒,緩緩走上前,眸光微微看向沈氏,眼里含了一份期許一份渴求一份膽怯,沈氏看到女兒這樣的眼神,心中沒由來的一酸。
她沉默的低下了頭,伸手在洛玥身上輕柔的拍了拍,想安慰洛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洛櫻眼見如此,心中卻沒有絲毫難受,她對沈氏示好,一來是因為前世還算有點交情,二來她想在府里站穩(wěn)腳跟,能拉攏沈氏最好,看到沈氏眼中的動容之色,她知道目的已然達(dá)到。
她盈盈拜于洛熙平面前:“父親息怒,女兒不是有意闖入這里,只是女兒久未歸家,一時迷路了?!?p> “這府里的下人呢,都是死人嗎?”
洛熙平心知府里翻新過,洛櫻不認(rèn)得秋風(fēng)苑也不奇怪,只是他心里有氣,正好拿洛櫻撒氣。
“回稟老爺,剛剛奴婢問府里的幾位嬤嬤,她們都說忙,只伸手略指了指,小姐和奴婢也是順著她們指的方向走來的,不想竟迷了路。”因為冷和害怕,裳兒說話時,打著哆嗦。
她并沒有撒謊,府里的下人大多都是捧高踩底,見風(fēng)使舵之人,小姐長于鄉(xiāng)野,在府里從來都不得寵,那些下人自然不會給她們好臉色看,更不會引她們?nèi)デ镲L(fēng)苑。
洛熙平看了一眼蕭瑟發(fā)抖的裳兒,頓了一下,心中略略明白,必是那些個沒眼色的下人不把洛櫻當(dāng)小姐看,故意為難她。
他尷尬的咳了一嗓子,轉(zhuǎn)而對著洛櫻,正色道:“身為主子,連幾個奴才都轄制不了,豈非廢物?”
“父親教訓(xùn)的是?!甭鍣芽羁罡A艘桓?,眼底劃過微不可察的冷色,抬起頭,不卑不亢道,“有了父親這句話,女兒日后在府里也可住的安心了。”
“你此話何意,難道誰還能讓你不安心?”洛熙平感覺洛櫻的話含沙射影,帶有指責(zé)之意,頓時大怒。
見洛熙平又要發(fā)作,沈氏起身想勸兩句,忽被人伸手一拉,洛玥含著淚眼看她:“娘親,你摸摸看,小白的翅膀下還有溫度,它一定還有救,娘親,獸醫(yī)怎么還沒來?”
沈氏立刻忘了洛櫻,只管溫柔勸慰:“玥兒莫急,獸醫(yī)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