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猥瑣兄嗎?怎地,回去梳洗一番換了套衣服,又來找小弟聊天了?”既然那位通判大人比較愛惜名聲,就必須要盡量避免把人家給牽扯進來。
微笑著走出了解元樓,魚寒也正試圖將可能爆發(fā)的沖突限制在更容易被接受的學術(shù)爭論范圍之內(nèi)。
“呸!汝這黃口小兒,既是聞得本公子大名,怎地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說來也還真巧了,如今的西河州通判正好姓魏,過繼得了個兒子之后因念及自家祖籍乃溹水河畔為表香火得繼之意而取名為溹。
雖說這兩者的讀音還是有所不同,但碰上個口詞不清的也確實容易產(chǎn)生某些誤導。
聽說過你的名字?話說這又是怎么回事?
一時間有些某不著頭腦,卻又很快猜到了那個令自己感覺有些啼笑皆非的真相。
魚寒忍不住暗自腹誹那位紈绔很是不給面子,既然都已經(jīng)被歪打正著猜對了名字,怎么就不能給個機會套套近乎,打消了心中那股子邪念之后跟自己跟坐下來痛飲一番呢?
很是有些瞧不上那位紈绔的小心眼,并不打算束手就擒的魚寒當然還得趕緊找套說辭出來緩解一下目前頗為緊張的局面?!笆志颓??猥瑣兄,您這話可是從何說起?縱是咱倆見解有所不同,也犯不著鬧出這么大的場面吧?”
戳著手指轉(zhuǎn)了一圈,這才又接著埋怨道:“叫這么多人一同前來,您這是打算待會辯不過咱也要把咱吃窮咋的?話說您這可就有些不厚道了啊,別看小弟乃是祐川縣令之子,可這出門在外的身上也沒帶多少銀兩!您就不怕待會小弟囊中羞澀,被掌柜的擰到后廚去洗碗擇菜以償債務?”
“呸!”剛才就已經(jīng)領(lǐng)會到了魚寒的伶牙俐齒,如今又差點被這小混蛋給胡攪蠻纏地繞得無言相對,魏大紈绔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似乎也找到了正確的應對方式?!叭赀@賊子,休得在此故作癲狂!還不速速自縛上前,交出身邊被汝誘拐之良家女子?”
一盆又一盆的臟水潑過來,還真把咱當下水道了不成?
對方不肯放棄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魚寒當然更不可能就此做出任何妥協(xié),眼瞅著是沒法繼續(xù)蒙混過去,干脆面色轉(zhuǎn)冷質(zhì)問道:“如此說來,魏兄是真不打算善了此事?”
“善了?汝這賊子可是好大的膽子,竟而在此時還敢插科打諢與本公子套近乎!”下定了決心要以牛頭不對馬嘴的方式應付魚寒的胡攪蠻纏,魏溹似乎正在漸漸地失去耐心?!耙混南愕臅r間,要么立即交人,要么本公子命手下將汝擒下送至官府問罪!”
這還真是閻王債還得快?。孔约簞偛旁诮庠獦莾?nèi)用相似的方法威脅那位裴姓大叔,才剛轉(zhuǎn)過身就被人家的主子來了招還施彼身?
很是有些鄙視這位通判大人家的紈绔,魚寒卻還得耐住性子先把被扣在頭上的黑鍋給掀開才行?!百\子?汝莫非說的是本公子么?”
“莫非此地還有旁人?”正所謂覆水難收,既然已經(jīng)給對方扣上了這個名頭就絕不能輕易被摘下。
魏大紈绔甚至不打算給魚寒留下任何反擊的機會,畢竟在他看來如今的西河州治所之內(nèi)也沒幾個人有膽子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主持公道。
“本公子位列知州衙門外今科榜單之首,身邊女子更是自幼定下之嬌妻,家中雙親亦有婚約為憑,何來誘拐之說?”眼瞅著圍觀民眾越來越多,魚寒趕緊道明了自己身份以及與上官倩妤的關(guān)系,而在洗脫罪名之余他更不打算讓對方感到好受。
迅速換上了一副不甘受辱的面孔厲聲斥責道:“如今吾正欲與諸位同年吟詩作對開懷暢飲,汝竟糾結(jié)眾多潑皮前來無理取鬧污蔑于本解元,可是有何居心?是心存嫉妒,還是色膽包天?卻不知汝這拙劣的栽贓嫁禍之計是家傳亦或他人唆使?”
“哦——”圍觀民眾仿佛是恍然大悟,其實他們心中更多的則是期盼!
是的,期盼!
期盼那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轉(zhuǎn)了性子跑來玩弄栽贓嫁禍手段的魏大紈绔做出反擊,期盼看上去年幼可欺的魚寒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說得對手顏面而逃。
“好個伶牙俐齒的賊子!”自己都說不清是為什么會腦子抽風跑來玩弄這種并不熟悉的手段,回過神來的魏大紈绔決定還是按照往常的規(guī)矩行事?!皝戆?!替本公子把這賊子擒下!”
還能不能有點風度了?沒瞧見咱都已經(jīng)做好舌戰(zhàn)眾潑皮的準備了么?這是干嘛呢?咋又回到老套上去了?
眼瞅著魏大紈绔帶來的那些個狗腿子已經(jīng)圍了上來,忙著在心中表示無限鄙夷的魚寒當然也不會忘了自己身邊還有個絕世高手,趕忙朝著店里嚷道:“救命??!娘子,趕緊出來救命??!有人要欺負你家夫君!”
這小混蛋還能不能要點臉面了?
忙著看熱鬧的圍觀民眾似乎有些能夠明白魏大紈绔惱羞成怒的緣由了,卻也實在忍不住替那個正在抱頭鼠竄的小混蛋產(chǎn)生了些許擔憂。
“大膽賊子,安敢欺我夫君!”槍劍戟無一不精、十八般武藝皆有涉獵的上官倩妤果然沒叫自己的夫君失望,在聽到呼救聲后立即飛身而至,先是一把將魚寒扯到后方相對安全之地,這才轉(zhuǎn)身加入戰(zhàn)團。
“娘子威武!娘子神勇!娘子……”哼,打架?你怕是還不知道這天下的武林高手是啥模樣,今兒個就讓你好好漲漲見識!
無比得意的魚寒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種行為有多么丟臉,或許他從來就沒在乎過自己的顏面,所以才能在這個時候轉(zhuǎn)變角色非常認真地當起了啦啦隊!
“啊……”
“啊……”
寒光閃過,血影乍現(xiàn),兩聲慘呼同時響起。
為什么是兩聲?難道上官倩妤的武功真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竟然能夠在須彌之間同時擊傷兩個對手?這個么……
“娘子?”自以為勝券在握,魚寒卻忽略了一件事,一件足以使得他在此時大驚失色的事情。
平日里只是在家中對著木樁有板有眼地演練武藝,頂多也就是在氣急之時才會把那個毫無抵抗能力的夫君給一巴掌拍飛出窗外,壓根就沒有任何與人爭斗的經(jīng)驗。
擁有一身武藝,按照成天被痛揍的魚寒估計收拾眼前這十來個小潑皮應該不在話下,上官倩妤卻在第一次仗劍傷敵之后被突然冒出來的那股子血腥味給嚇呆了,以至于正處于眾多潑皮圍困中的她竟然顯得如此茫然無助!
“拿下她!快把她給本公子拿下!”眾多潑皮被那驚艷的身手嚇得發(fā)懵,上官倩妤也因為自己制造出來的血腥而顯得有些無所適從,倒是旁邊那個清楚感受到威脅的魏大紈绔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
“王八羔子!還真當小爺不存在了是吧?”顧不上后悔自從穿越之后就變得懶散成天只忙著偷奸?;?,除了不學無術(shù)之外更是連身體的基本鍛煉都已經(jīng)放棄。
忘記了自己并沒有絕世的身手,只有一副顯得臃腫的小身板,心念佳人安危的魚寒已經(jīng)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做出了一個無比沖動的決定。
兵書有云“擒賊先擒王”,魚寒無力阻止那些正在緩過勁來試圖生擒上官倩妤的潑皮,但他的目標非常明確,那就是抓住前方那個正在大呼小叫的紈绔。
“攔住他!趕緊攔住他!你們這些個廢物!”顧不上什么形象了,魏大紈绔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魚寒的決定,不斷后退之余更是連聲招呼著潑皮們?yōu)樽约簶?gòu)筑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御。
“啪!”寸許厚木板擊打在人體并且斷裂的聲音。
“啊!”疼痛,難以言喻的疼痛!
此時的魚寒卻無比感激往日里在家中遭受的毆打,若非早就鍛煉出了超強的抗揍能力,僅是剛才那一下就足以讓他癱瘓在地。
“夫君……”痛徹心扉的喊聲,看著那個踉蹌前沖的身影,上官倩妤終于客服了心中的恐懼發(fā)揮出了正常的戰(zhàn)斗水平,但這似乎已經(jīng)有些……
近了!近了!十步!五步!
目標就在眼前!
聚力!
出手!
狠抓!
“啊……”八歲多的小屁孩不具備多大攻擊力,但人體特別是男人的身體上卻有一個部位連如此弱小的攻擊力都無法承受,以至于差一步就能完全避入人群中的魏大紈绔在遭受這種痛苦之后立即發(fā)出了鬼哭狼嚎的慘叫。
“住手!誰他娘的再動一下,老子就廢了這東西!”猴子偷桃!沒有錯過最后的機會,魚寒終于憑借厚實身板在扛住劇烈打擊之后使出了傳說中的奇招,而且正中目標!
“讓他們滾!”潑皮們已經(jīng)被徹底嚇傻了眼,完全不知道該采取什么樣的應對措施。
擔心自家娘子安危的魚寒卻已經(jīng)再次凝聚起全身力氣將徹底攥在手心里的某個軟趴趴的東西猛一捏,毫無表情地厲聲咆哮著。
“?。 闭娌皇敲颖贿趧e人手里的魏大紈绔有心反抗,實在是那份難以承受的痛楚讓他根本沒有能力發(fā)出任何其它聲響,更別說是下達眾潑皮立即滾蛋這種相對復雜的命令!
寒瓴夜寂
PS:本書相當長時間內(nèi)不必擔心斷更,所以破瓶子也打算厚皮實臉的求收藏求推薦,各種求^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