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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小叔叔

第23章 難過是白色的(23)

hello,小叔叔 涼口三三 219 2019-04-08 23:36:20

  眨眼,便到了期末考試。

  很神奇的,鄭韜居然和何千齡分在同一個考場,而且還是前后桌。鄭韜在前,何千齡在后。

  最后排有個廢棄的課桌,監(jiān)考老師就手握試卷背在身后,踩在課桌上淡定的觀望,站得高看得遠,視覺面也更廣。翻試卷的聲音屢屢傳來,只要哪兒稍一有響動,他的眼睛就盯向何處。

  突然,“咚”的一下他就從桌上跳下來,一個箭步飛向某一個位置,快速從某同學(xué)懷里搜刮出一個小本本來。

  “作弊!你當我是瞎子??!”說著就沒收了這位男同學(xué)的試卷,又快步走到最后排,再一次站上廢棄課桌,高舉試卷道,“大家都自己做自己的,作弊的,我發(fā)現(xiàn)一個收一個,沒有什么好說的!”

  這監(jiān)考老師是其中一個尖子班的班主任,聽說人特別嚴厲,鄭韜算是體會到了。

  就在前幾分鐘的時候,他一直故意將試卷拿的老高,好讓何千齡抄到,當監(jiān)考老師的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不管是抓到他還是何千齡,這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監(jiān)考老師居然跑到他的前排,從前排男生的懷里硬生生拽出一個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摘抄的詩句。

  倒霉催的前排,倒是讓他舒了口氣,不過他下次可要小心了,盡量將卷子放低,抄不抄的到全憑何千齡眼力。

  其實,何千齡并沒有抄他的,開場考試一半的時間還沒到,她就提前交卷走人了,接下來,每科都一樣,考半場,中途交卷離場。就這么連續(xù)了兩天,考完回家。

  放假,何千齡去了老家,是和佟子一起去的。一開始,何光輝死活不同意她回去,老家,她爺爺早就不在了,今年奶奶也去世,回去也沒人照顧,倒是佟子叔不知怎么的居然勸動了何光輝,這才同意何千齡去。

  佟子,是真的叫佟子,他的爸媽不識字,一看,出來的是個兒子,就給他取作“子”,只是剛好姓了佟,這才像極了童子尿的“童子”。

  在老家期間,何千齡就住在佟子家,佟子的爸媽一看是何千齡就失望極了,因為他們在村口老遠就瞧見兒子領(lǐng)了個母的回來,老兩口還以為兒子帶了個媳婦回來呢,結(jié)果近了一看才知道是何千齡。

  何千齡也不白吃白住,將自己上學(xué)期間存的零花錢全給了佟子的爸媽,老兩口又不好意思的收下了,何千齡想幫著洗碗掃地,他們又搶過抹布和掃帚。

  “你奶可慣著你咧,你還能做這事?”說著將她趕到一邊,“去,讓佟子領(lǐng)你上山摘莓去!”

  坐在桌前喝茶的佟子放了茶杯,剜了一眼佟媽,“媽,你怎么老愛忘事兒,下次可別提這事兒了啊!”

  這時候,佟媽提著掃帚想了老半天,才終于知道兒子指的是什么。她差點就忘了,何千齡的奶奶都死了快半年了。

  何千齡跟著佟子去了山上,漫山遍野一片綠,其中夾雜著些紅黃藍各種野花,風(fēng)一吹,白色的蒲公英就乘風(fēng)飛起,自由自在飄蕩著,然后落到某處,落戶安家。

  遠處大片大片的林子,往里去,細找,能尋到不少的野莓,青的,那是生的;鮮紅的,那是熟的;烏紅的,那是熟透的。輕輕摘下一顆放進嘴里,軟軟的,香香的,甜甜的,這種自然熟透,純天然的野生植物的果實,吃起來簡直讓人回味無窮,比市面上的草莓和櫻桃好吃一萬倍,它完全滿足了味蕾對水果的各種欲望。

  “佟子叔,你不是一直在外打工嗎,怎么知道我奶奶的事?”

  “嗨,還不是我媽在電話里說的,她呀,現(xiàn)在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自己說過的事兒都忘了!”說著,佟子就丟了顆野莓到嘴里,“嗯,還是家鄉(xiāng)好哇,有山有水有野味,哪像大城市,到處是鋼筋混泥土,硬,冷……真的冷……”

  佟子越嚼越慢,仰著腦袋盯著藍藍的天空半晌沒再說話。何千齡沒能明白他最后說的那句是什么意思,但直覺告訴她,佟子叔有心事。

  “佟子叔,你看那里是不是有朵花?”何千齡拉了拉佟子的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懸崖問道。

  佟子眺望前方,果然,一朵紫色的花在懸崖邊上盛開的分外妖嬈,風(fēng)一吹,它就隨之搖曳著曼妙的身姿,似乎在對佟子笑,將佟子莫名的吸引了去。

  “佟子叔,我不要它了,你快過來吧!”眼看著佟子的步子離懸崖越來越近了,何千齡在后面著急起來?;ü倘缓每矗伤L在那么危險的地方,這萬一要是佟子叔摔下懸崖,她可不就真成了克星了嗎。

  何千齡的話佟子顯然是聽到了,但他還是執(zhí)意走向懸崖邊,半個身子懸在那兒,伸著長長瘦瘦的胳膊一點點去夠那朵花。那是一朵紫色的桔?;?,不,還不止一朵,是一株上面連生了好幾朵,藍紫藍紫的,非常漂亮。

  “啊——”

  一聲尖叫,嚇了何千齡一大跳,何千齡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卻始終不敢走過去,不停的用腳蹬著地,急的滿頭大汗。

  “佟子叔,你快過來,我不要那花了,我不要!”

  這時候,風(fēng)將佟子叔的聲音緩緩吹來,帶著歡快的調(diào)調(diào)。

  “沒事兒,我已經(jīng)拿到了!”

  果然,沒一會兒他就手執(zhí)鮮花朝何千齡走了過來。陽光照在他黝黑的臉上,他咧著嘴露出白白的牙齒,笑得燦爛,如那陽光一樣,熱烈而真摯。

  “小姑娘大了怎么能哭鼻子呢,羞羞臉?!闭f著他將花遞給何千齡,何千齡接過花的同時,瞧見他的手背紅腫紅腫的,上面正安安靜靜趴著一只花花綠綠的蟲子。

  這種蟲子山上到處都是,它身上密密麻麻軟刺一樣的“盔甲”是有毒的,一旦觸及皮膚,就會刺辣辣、火燒一樣的疼,不過,也就是疼,過后啥事也沒有,僅僅是那種蟲子的一種自我保護功能罷了。

  “那個,”佟子突然看著何千齡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了出來,“能幫叔叔把它趕走嗎,我……我挺怕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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