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曹尼瑪身上的氣勢再次爆發(fā),他的身高突然又拔高了幾丈,一塊又一塊碩大的肌肉將衣服撐得炸開,他身上的青筋如細小的青蛇般一根根爆起。
“吼……”曹尼瑪大吼一聲,一束紅芒從他頭頂蹦出,他的雙眼呈猩紅之色,一縷縷紅色的絲線蔓延至他全身各處,他的身體此時如同巖漿一般徹底的燃燒了。
“不只是你會煉體,我修煉的功法可不比你的弱,你們這幫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家伙,派一個只有練氣七層的小子過來是來搞笑的嗎?就算你是壓制了修為那又怎樣?你還是個練氣期?!辈苣岈斅呦蛉纹茣裕刻こ鲆徊剿臍鈩菥蜁鰪娨环?,每一步他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深紅色的大腳印,地上的山石也都被他熔成了巖漿。
早在他問出“天使”二字時他就已經知道眼前這個“綠魔”或者遠浪真人絕對是個冒泡貨,但他并不點破,而是與任破曉虛與委蛇,拖延時間,在暗中卻不停的引動功法。
他所修煉的焱陽訣中有一招十分厲害的秘術,只是這一招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蓄勢,故此才有了剛才兩個人那番無厘頭的對話。兩個人中,牛皮吹的滿天飛的任破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所胡謅的身份與勢力竟然在未來的某一天真的被他給遇到了,到那時更有一場驚天大戰(zhàn)等著他。
曹尼瑪已經踏出了第六步,每兩步之間的距離與步伐都不一樣,如果仔細看去會發(fā)現,他的步調暗含星象,正應了天上最耀眼的某七顆星辰。
任破曉手心全是冷汗,他的眼睛不停的往后瞟,想要尋找后路。
就在曹尼瑪將踏卻還未踏出第七步時,任破曉動了。
曹尼瑪在蓄勢的同時,他也在蓄力,不同的是他總是想著如何逃跑,因為知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很難對付,甚至是不可匹敵,就算是骷髏出手都不一定有把握。
沒把握的事他從不做,在他眼里可沒有心魔這一說,任何事情都沒有保命要緊。就算是要越界強殺也要有個度。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上了,因為他逃不掉。雖然很尷尬,但他確實是逃不掉,他自以為此時他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比不上曹尼瑪,畢竟兩個人在境界上差著一大截。
“希望骷髏這次能夠給力一點吧!”任破曉心中呼喊,對于骷髏的不靠譜他是見得最多的,他只希望這次不要死的太慘,僅此而已。
“砰”任破曉跳了起來,地面被他蹬出一個大坑,他在半空中化為一個弧形,雙手持著瑩白的骨棒就往前砸去。
果然,沒什么卵用。曹尼瑪只一個巴掌就將他扇飛,倒飛的同時連骨頭棒子都抓不住,不知道被甩在了哪里。
“轟”曹尼瑪的第七腳還是踏了出去,與之前的六步融為一體,連成一條蜿蜒的星狀圖案。七星圖發(fā)著火光,一條巖漿之柱在任破曉還未落下時就突然從地底沖擊在他身上,熾熱的高溫讓他全身冒煙,整個人都快烤焦了,原本碧綠的身體變得通紅通紅的。
此時,一條足有十幾丈長的白蛇突然席卷而來,它甩著大腿般粗的蛇尾,緊緊地纏住了任破曉。白蛇張開血噴大口,就要一口吞掉任破曉,黏黏的口水滴落在任破曉臉上,很惡心,任破曉聞著就想吐。
“放開他!”曹尼瑪走了過來,對白蛇喝道。
白蛇猶豫了一下,幽怨的看著曹尼瑪,然后很不情愿的松開任破曉,重新化為一條小白蛇盤在曹尼瑪肩上。
“砰!”曹尼瑪一腳踩在任破曉胸膛上,強大的力道直接震斷了他好幾根肋骨與胸骨。
曹尼瑪低下頭,手中的巨劍鏘的一聲響,他以極盡的蔑視與高昂的姿態(tài)俯視著任破曉,道:“虧你還是天尊的弟子,就這么沒用,連我一招都抵擋不了?!痹掚m這么說,但曹尼瑪仍是掩飾不住內心的竊喜。
“我只是我?guī)煾杆械茏又凶畈恢杏玫囊粋€,你就算是殺了我也證明不了什么,后面還有我?guī)资f個師兄弟們等著呢!”都到這時候了,任破曉還是忍不住胡說八道。
“呦……我好怕??!”曹尼瑪怪聲道:“讓他們盡管來,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
“你就做夢吧!”任破曉打斷了他。
“砰”曹尼瑪又是重重的一腳,他瞪著眼,直接敞開話題道:“能不能別裝了,我知道你并不是天尊的徒弟,說,你到底是誰?”
“想知道嗎?”任破曉笑道。
“嗯”曹尼瑪點點頭,他實在是好奇這個出口就是“地獄”與“天堂”的“綠魔”到底是什么人。
“不告訴你,哈哈哈哈……”任破曉哈哈大笑,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應該大笑,因為……
曹尼瑪面色陰冷,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面無表情,他的臉跟一塊巖石一樣,輕聲道:“你這是在找死……”
噗!
“死”字剛一出口,一只潔白如玉的手骨穿透了他的小腹,骨手中握著一顆金丹,那是曹尼瑪一身修為的精華。同樣的骨手,同樣的操作。這一招骷髏用出來屢試不爽。
曹尼瑪眼睛瞪得滾圓,他仿佛已經聽到肌肉與骨骼被撕扯的聲音,他的生機正在不斷流失。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里竟然還有一個如此恐怖的存在。
他肩上的白蛇目露恐懼,身體繃得筆直,化作閃電就激射出去。
當!
一把銀色的巨劍突然出現,巨劍橫空,將它拍在地上。
任破曉突然現出身,他手里拿著屬于曹尼瑪的巨劍,又是一劍劈向白蛇。至于曹尼瑪,早在任破曉奪去他手中的劍時就已經被砍了腦袋,碩大的腦袋跟西瓜一樣滾落在地。
轟!
火花四濺,地面被劈開了一條數丈長的裂縫,然而白蛇卻一點事都沒有。非但沒有事,它的身軀再次暴漲,重新化為一條十幾丈的大蛇,眨巴著靈動可愛的大眼睛,冷漠的看著任破曉。
“呃!”任破曉皺眉,動不動就變大變小,這樣真的好嗎?
白蛇挺著身子,一對大眼睛盯得任破曉有些發(fā)毛,似乎是要開始拼命了,它的眼角卻在不經意間往后瞄了一下。
“這是什么意思?”任破曉有些納悶,他實在是看不懂。他的右手嗤的一聲燃起火焰加持在巨劍上,不管怎樣,這條蛇必須得死。
“嗖”白蛇用它的行動回答了任破曉,十幾丈的身軀直接倒退。它甩著長長的身軀,眨眼間就不見了,比剛才在曹尼瑪肩膀上時還快。
任破曉甚至都愣了一下,沒想到這條蛇竟然和曹尼瑪一樣滑溜與狡猾,一聲不吭就跑了,根本就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等任破曉反應過來時,一道巨大的白影在他身旁一晃而過。白蛇來的快去的也快,以他的眼力竟然只能看到一個幻影。
“轟??!”十幾丈的蛇身撞在石壁上,無數山石滾落,這個山洞看樣子算是要廢了。
在白蛇倒飛出去的同時,任破曉只見骷髏凌空飛來,一只大腳猛的踏在白蛇身上。巨大的力道讓它深陷入土里,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骷髏揮動拳頭,一拳打在它七寸上,雙手用力一扯,直接將其扯成兩截。白蛇凄厲的慘叫一聲,頓時昏厥過去,蹦跶了兩下,重新化為一條小蛇。
骷髏提著兩截蛇身,直接丟給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任破曉,道:“收拾東西,今晚吃白蛇蓮子羹?!?p> 任破曉怔怔地點頭,將白蛇放進硯臺空間中,隨后才滿懷欣喜的走到火蓮旁。
“這東西能移植嗎?”任破曉喃喃道。說著他已將紅蓮連根拔起,連潭底的淤泥都不放過,全部收入硯臺空間里。
“只有十幾顆蓮子,蓮藕也才兩尺長,不知道能不能炒一盤菜?”任破曉自語的同時瞥了一眼骷髏。
“真尼瑪浪費,不過我喜歡,靈藥就該這么吃。”骷髏似乎看出了任破曉心里所想,繼續(xù)道:“你也別指望我會給你煉丹,練器、陣法什么的我都會,就是不會煉丹?!?p> 任破曉斜著眼睛,反問道:“你不是吹牛說你無所不能嗎?怎么連丹藥都不會煉?”
“我說過嗎?我什么時候說過?”骷髏死不承認,“再說了,煉丹最起碼需要一個丹爐,你有嗎?”
任破曉被骷髏說得又是一愣,他現在就是窮光蛋一個,別說丹爐,就連趁手的法寶都沒有?;蛟S那把銀色巨劍算是一個,想到這里任破曉不禁心中一樂。這次宰了這么多人,戰(zhàn)利品絕對不少,他終于不用再為靈石和法寶發(fā)愁了。
“這片水潭不錯,靈氣充足,把它也收進去吧!”
“好?!比纹茣渣c頭,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兩人達成了共識,任何有靈性的東西都不能放過。
畢竟浪費是可恥的。
借助骷髏的力量,任破曉很快便收起了水潭,他在空間中開辟出一塊地,專門挖了個坑將火蓮與水池原封不動的挪移過去,和山洞中一摸一樣。硯臺空間中的水潭被他引出,與這片水池連接在一起。
忙完這一切,任破曉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這練氣七層真是一道硬傷,他整個人快累的虛脫了,體內靈力全無。
“哧”
一縷紅芒攜著一團青色的光球鉆入任破曉的眉心,直接進入他的腦海。
任破曉只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撕扯與吞噬他的靈魂,要強行剝奪他的記憶,占據他的身體……
骷髏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跳起來大罵道:“臥槽,碰到同行了?!钡麉s只能在這兒干瞪眼,無法插手。這種事情只有靠任破曉自己了,除非骷髏也想參與到這場肉身爭奪戰(zhàn)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