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臺空間,大中央的水池中,任破曉渾身沐浴在金光下,如同黃金所鑄,他的金黃皮膚表層還有若干細小的赤紅絲線,紅的耀眼透亮,卻沒有一絲溫度。
一個小氣泡忽然從池底冒出,在水面炸裂。有第一個自然就有第二個,最后一串小氣泡咕嚕嚕冒出,接連在水面炸開。水中依舊無波,連一絲漣漪都沒有,但是水面上的淡金色霧氣已經(jīng)消失無蹤,也不知是憑空消失還是被水底下的人吸收了。
任破曉緩緩睜開眸子,兩道冷電般的金光從其瞳孔中射出,斜斜的射出,憑空炸響,仿佛刺穿了蒼穹。
“嗤!”
他直接蹦出水池,翻了個筋斗,彎腰搭手,睜開兩只如金燈般的眼睛,目視前方,像是要看透空間中的虛無。
“啊呀……”
任破曉跌落在地,雙手捂著眼睛,滿地打滾,手縫間溢出了鮮血,嗷嗷亂叫。
過了好一陣子他才緩過來,眼睛已經(jīng)不疼了,卻仍舊睜不開。
“你這是在作死嗎?竟然連空間的外壁都想觀測,我都不敢!”墨坤適時的出來,呵斥道。所幸硯臺已經(jīng)被任破曉初步掌握,要不然他這雙眼睛估計要瞎。
任破曉冷哼一聲,自我調(diào)息了一陣,半響后才道:“你回來了,外面情況怎么樣?有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
這次輪到墨坤冷哼了,不過他顯然也是不想多說,一閃身直接打開棺材板,躺在了水晶棺材里。
任破曉搖搖頭,以墨坤的猥瑣程度,既然要出去,那就斷無被人發(fā)現(xiàn)的可能。鬼知道他這些天在干些什么,一陣又一陣的。不過觀其氣息似乎比以前更強大了,但卻充滿了邪惡,一股腐臭的味道。
兩年的時間眨眼就到,房間的靈力他在硯臺空間中都能感受到枯竭,盡管他的靈力比以前精純了不知道多少倍,但還是沒能更進一步,霧隱訣離突破不遠了,還差一個契機。
“是時候出去了?!比纹茣試@息,他緊握拳頭,感受了下與境界不符的肉身。這兩年他法體雙修,境界還是那樣,倒是這具肉身,一天比一天強橫。他看了一眼已經(jīng)快要被他吸干的水池,“也許是這些靈液的緣故吧!”
……
“幫我續(xù)租一個月房錢!”任破曉將自己的玉牌遞給工作人員,直接道。
前臺的一個少女接過玉牌時以異樣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隨后才自行操作起來。
任破曉摸了摸鼻子,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續(xù)租都是好幾年甚至十幾年,他這一個月確實是有些……但是沒辦法,手頭有點緊,而且他是卡在最后一天才出來的,如果不續(xù)租的話估計就廢了。
“謝謝!”任破曉接過玉牌,隨后有些灰溜溜的走出大廳,在其身后似乎還傳來幾個少女的嬉笑聲。
任破曉一路黑著臉走向決斗場,這里是他唯一能賺取兌換點的地方。只見偌大一座漆黑的廣場,分布著數(shù)百座決斗場地,大的有數(shù)百丈寬,小的也有一兩百丈。頭頂全被無數(shù)奇怪的晶石照亮,如同白晝。
決斗場中各有三三兩兩的人在戰(zhàn)斗,都是一對一,生死斗。旁觀者很少,這里進來是不收費的,觀看也是免費,只有在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收取不菲的手續(xù)費。生死磨礪,而且與自己戰(zhàn)斗的人誰都不清楚到底是哪個,所以很少有人觀看戰(zhàn)斗,有時間的人都去修煉了。
每個決斗場旁各有一個工作人員在場外維持秩序與法陣,防止場中的人在打斗中損壞了場地與法陣。一般來說這種情況很少,因為這些場地都是根據(jù)第一層人的最高水平建造的,不要說打碎建筑材料,以他們的修為就是連周圍的法陣都難以撼動。但是也有例外,個別奇葩比較兇殘,兇猛的一塌糊涂。曾有人一拳轟倒了外圍的護欄,法陣也被摧毀的一塌糊涂,不得已暫時終止了那場戰(zhàn)斗,將那兩人調(diào)到更高級別的決斗場。這種人物極少,百年難遇,所以這些工作人員也就隨意糊弄一下了事。
“你在看什么呢?”背后一個人猛的拍了一下正在愣神的任破曉。
任破曉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的在體外激發(fā)出一層淡淡的靈力罩,他急忙回頭,失聲道:“怎么是你?”這人濃眉大眼,堅毅的臉龐上棱角分明,不是安青虹是誰?
安青虹道:“你以為是誰?你好啊,又見面了?!?p> 任破曉沒好氣的道:“怎么老是碰到你?”
安青虹道:“這說明我們有緣??!”
任破曉點點頭道:“也是?!笨偣彩畮兹f人的地方,偏偏他們兩個能總是遇到,這不是緣分是什么。
安青虹看了一眼他的玉牌,道:“你打過了沒有?”
“還沒有?!比纹茣缘?“你呢?”
安青虹道:“早就打完了,閑著沒事干四處晃悠,然后就碰到你了。”
任破曉道:“怎么樣?”他要問的當然是打的怎么樣。
安青虹揚了揚頭,道:“也不看看我是誰,虐殺!”只用了兩個字,輕輕松松描寫了兩場慘烈的戰(zhàn)斗,過程全被他埋在結(jié)果里了。能夠來這里的人哪個是弱的,而且還是特意為安青虹匹配的對手,只會更強。
“呵呵!”任破曉一臉的不信,心想,“看你那蒼白的臉色就知道,能不被人反殺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p> 安青虹面不改色的道:“你的對手是誰?”
任破曉努了努嘴,“不清楚,想來應(yīng)該是哪個狠人吧!”
話音剛落,一道嘹亮的聲音在不遠處的決斗場上響起,“黑羽,性感小兆兆,做好準備,半柱香之后來125號?!?p> 任破曉笑道:“性感小兆兆?還有起這種名字的?”
安青虹卻鐵青著臉,一臉的嚴肅。
任破曉正在失笑,看見安青虹臉色不對,問道:“怎么了?這個人有什么問題?”
安青虹嘆道:“兄弟,你有沒有什么遺言或者遺產(chǎn)什么的,現(xiàn)在可以說了。”
任破曉道:“干啥?還沒打呢,你就想我死??!”
安青虹苦笑道:“你可知道他是誰嗎?就算是我對上他都沒把握。”
任破曉傲然道:“誰?”只一個字,霸氣叢生,這不只是與生俱來的勇氣,還有他從龍石島上帶來的自信。
安青虹一字一句道:“劉兆棟!”
任破曉思索道:“這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里聽過?!?p> 安青虹道:“你認識?”
任破曉道:“不認識,應(yīng)該是記錯了,要么就是重名?!?p> “切!”安青虹又道:“這個人不好對付,你最好先了解一下他的戰(zhàn)績與能力。”
任破曉嗯了一聲,表示洗耳恭聽,安青虹既然這么說就代表他對這個人有了充分的了解。
安青虹繼續(xù)道:“時間不太多,我就揀些重要的講。”
“劉兆棟,結(jié)丹后期,功法未知,劍修,肉體極其強悍,曾一拳轟爆過五個對手。”安青虹在這里停頓與重復(fù)了一遍,“記住,只一個照面?!?p> “已出過手的法寶有仿制版翻天印,一副九宮山河圖,一對龍眼金光珠,一個千年玄龜殼,還有一把玄金短劍,這把劍很強,特別強?!卑睬嗪缭俅沃貜?fù),“這個人擅長使用符箓,手中的高級符箓很多,疑似是一名符箓大師。配合他層出不窮的法寶與強大無匹的肉身,有人贈他多寶符文手,人形小幼龍的外號?!?p> “這是一個快要進入二層的人,已經(jīng)斬殺了九十八個人,你是第九十九個。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匹配到的,運氣竟然這么好……”
“時間到,黑羽,性感小兆兆,上臺?!?25號決斗場的工作人員大喊。
“記住,不要大意!”安青虹最后提醒道。
任破曉點頭,旋即緩緩走向旁邊的黑色決斗場。
“遭了!”安青虹突然想到了什么,對著任破曉叫道:“哎,你的遺產(chǎn)有沒有在房間留著,我先給你保管下?!憋@然,他并不看好任破曉,之所以說這么多只是不想任破曉死的太快。
“滾……”任破曉隔空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