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名正言順
黃芙說出了一段往事,原來當初在馮掌柜家里使用吸哺之法的,就是戒持和尚,這妖僧委實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陳達看著戒持,神色猙獰道:“壞事做盡,惡貫滿盈,看來真不能留你在世上!”
戒持聞言大駭,高聲喊道:“青天白日,你還敢殺人不成?”
陳達道:“替天行道,殺你有何不妥?”
戒持道:“你聽一個黃鼠精胡言亂語,就想草菅人命,還有王法么?還有天理么?你還算是修道之人么?”
一聽黃鼠精三個字,黃芙上前狠狠踢了戒持幾腳,戒持卻不服軟,瞪著眼睛吼道:“你們這般妖邪,因果循環(huán),佛法無邊,今天若敢殺了貧僧,日后必入阿鼻地獄,永無超生!”
陳達怒道:“你個妖僧還敢玷污佛祖之名,今天在這佛門之地正好幫佛祖清理門戶。”
戒持獰笑道:“你也知道這是佛門之地,狂徒,休要手軟,貧僧等你來殺!”
陳達道:“你當我不敢滴呀!”
白冉道:“你要是敢的話,就趕緊下手滴呀!”
“??!我,我,我,殺呀!”陳達看了看白冉,一下軟了半截,“掌柜滴,要不,還,還是你動手吧?!?p> 白冉道:“殺什么殺呀,殺人不用償命的么?”
戒持冷笑一聲道:“怎么,你怕了?”
白冉點點頭道:“怕,當然怕,我們都是正經(jīng)的生意人,哪能隨便喊打喊殺?!?p> 黃芙道:“隨你信不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的確是他在馮掌柜家里用了吸哺之法,當初我修行不夠,所以沒敢和他交手,五哥在他身上也吃過大虧。如何處置他,你且好好斟酌,若是心慈手軟,只怕他還要回來報復。”
白冉聞言驚曰:“連鐘老五都吃了虧,看來這和尚還真不簡單!”
戒持冷笑一聲道:“貧僧一時大意,折在了你的手上,你敢把貧僧放了,光明正大的斗上幾個回合么?”
麗娘在旁啐一口道:“你也配提光明正大!不知羞恥的狗賊,殺了你也應該!”
麗娘舉劍要砍,白冉在旁攔住麗娘道:“我剛才的話白說了么?殺人是要償命的!”
麗娘恨道:“可是他……”
白冉道:“他之前做過什么我不管,我們是生意人,這里是我們的客棧,只要他付清了房錢,以后兩不相干?!?p> “你……”麗娘聞言,丟了長劍,氣呼呼的走出了后院,黃芙在旁嗤笑道:“像你這樣的市儈,還要修煉仙法,真真癡心妄想?!?p> 陳達也在一旁數(shù)落道:“掌柜滴,匡扶正義,替天行道,是我等修行之人的本……”
“別在這里啰唣!”白冉怒道,“趕緊到樓里看看!我兄弟、我娘子、我妹妹,我一家老小都在里面呢!”
陳達聞言趕緊跑進了藏經(jīng)樓,做符水,喂丹藥,給眾人療傷。
冬青拖著一堆包袱,走了過來,白冉挨個搜了一遍,只找出了一兩多銀子。
白冉掂了掂銀子,對戒持道:“就這么一點錢,也敢來我這里住店?”
戒持道:“此乃佛門之地,我乃佛家弟子,憑什么要給你錢?”
白冉從懷里拿出了兩張文書,對戒持道:“你可看仔細了,這一張是地契,這一張是房契,這里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歸白某所有,這是白某的店,住店就得給錢!”
原來這就是白冉所說的官府生意,出了馬家村,到了雨陵城,白冉先讓陳達和麗娘去找馬員外索要酬金,自己則去呂知府的衙門,購買青云寺的土地和房屋。呂知府本來不想和白冉再有任何瓜葛,奈何白冉軟磨硬泡,糾纏不休。青云寺荒廢了二十年,從來無人問津,呂知府忌憚白冉的法術(shù),也琢磨不透白冉的性情,索性寫了地契和房契,收了八十兩銀子,把青云寺賣給了白冉。
看著地契和房契,戒持恨道:“你褻瀆佛門之地,必遭天誅!”話音未落,白冉一搟面杖敲在頭上,道:“從你嘴里說出個佛字,就是對佛祖的褻瀆,我問你,這房錢你到底給是不給!”
戒持道:“出家人清苦,我只有這點銀子,要不要隨你?!?p> “那好!”白冉掄起兩條搟面杖,這次沒打戒持,而是把那群和尚挨個打了一遍,有個和尚耐不住打,嘴里喊道:“爺爺,莫打,有錢,有錢!”
白冉道:“錢在哪里?”
和尚道:“都在佛祖身后?!?p> 戒持回身怒道:“休要胡言亂語!”
白冉一棍將戒持打翻,恨一聲道:“要錢不要命,真是個不知死的蠢材!”
冬青跑回了大雄寶殿,從佛像身后拿回了一個包袱,白冉打開一看,里面有百十兩銀子,還有十幾兩金子,另外還有不少的金銀首飾。
白冉對戒持道:“看來你不光會妖術(shù),還會當賊?!?p> 戒持道:“我只欠你十幾吊錢,銀子都給你了,你把金子和首飾還我?!?p> 白冉低頭道:“憑什么還你?你們在我家里放火行兇,傷人害命,要是把你們送去官府,按律都該問斬!”
戒持道:“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當他們還能活到現(xiàn)在么?”
白冉道:“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還能活到現(xiàn)在么?”
戒持道:“你留了什么情?”
白冉拿著搟面杖,對戒持道:“要是把這法杖換成刀子,你這光頭早就開了花!”
一股殺氣籠罩四周,看著白冉的臉色,眾僧哭爹喊娘,連聲哀告,戒持也不敢說話了。白冉拿出書卷,讓眾僧沾著血在書卷上寫下了名字。白冉舔了舔指甲,在戒持的名字上劃了一道,戒持只覺胸前挨了一刀,痛的狂呼不止,胸口隔著袈裟竟然滲出了血來。
站在一旁的黃芙驚得目瞪口呆,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你這,這,這,法術(shù),是真的?”
白冉?jīng)]理黃芙,俯下身子對戒持道:“認得我白掌柜么?”
戒持點點頭,喘息道:“認得,認得?!?p> 白冉又問群僧道:“認得白掌柜的客棧么?”
群僧齊聲答道:“認得,認得?!?p> “馬上滾下山去,滾出雨陵城,再讓我見到你們,卻要把你們的腦袋掛在門前做燈籠!”
白冉用匕首割開了綁繩,戒持領(lǐng)著一群和尚屁滾尿流跑出了青云寺。白冉扔了搟面杖,走進了藏經(jīng)樓,見陳達正在清風的胸前摸摸索索。
“你這賊丕!”白冉怒道,“怎敢褻瀆我娘子!”
“掌柜滴,話不能這么講滴呀,”陳達面色沉著,道,“我這是給夫人治傷滴呀。”
白冉看著陳達一臉嚴肅,想是沒動什么心思,可看他手在清風胸脯上摸來摸去,總覺得心里不痛快。
“他們……傷勢如何?”
陳達搖搖頭道:“夫人無妨,清蓮和清月姑娘也無大礙,只是李兄受了內(nèi)傷,這下可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