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xùn)即將開始,按照朱由檢跟孫傳庭提前商量好的,一切有條不紊的展開了。首先就是先要排好隊列,按照個子大小,兩千人分成四十個小旗,列成四十個小方陣擺在校場。
如今算是訓(xùn)練,因此也沒任命百戶千戶這些軍官。按朱由檢的意思是等訓(xùn)練結(jié)束以后,再從這些士卒中擇優(yōu)選取。孫傳庭對朱由檢的意見也大力支持,這事就算這么定了。
說好的訓(xùn)練,士卒們卻極為納悶。在軍法官的教導(dǎo)下,向前向后向左向右轉(zhuǎn),轉(zhuǎn)個不停。韓林甚至覺得自己當(dāng)了一上午的陀螺,而軍法官就是那個拿鞭子的小孩。不過一上午過去,隊伍改觀不小,最起碼軍法官再下令時候,再也不會出現(xiàn)面對面或者亂糟糟的畫面了。
午時過,一上午的訓(xùn)練就算結(jié)束了。吃過飯,還可以到營帳休憩半個時辰,不過規(guī)矩還是出營帳要把被子疊起來,營帳收拾干凈。這點強度,在大家伙看來哪里是訓(xùn)練,簡直就是天堂。
宋贊回到營里,看大哥韓林早躺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了。宋贊湊上去道:“大哥,還以為訓(xùn)練多恐怖呢,原來就是在那里站著當(dāng)個桿子。比起以前的衛(wèi)所都還不如,這樣練下去,只怕只能練個花架子,到時候,哼哼........”
韓林說實話也有些不解,這一個轉(zhuǎn)身就練這么長時間,實在是不知所謂。不過再一想,王爺說的那十畝良田,心頭一陣發(fā)熱。有了這十畝地,孩子他娘就不用再跟著自己東奔西跑了。以后種種莊稼,給孩子攢上錢討上房媳婦,就等著享福了。
韓林轉(zhuǎn)身道:“說實話我也不懂。不過人家這樣練兵,想必一定有其中的道理。咱們就按軍法官說的做就是了?!?p> 宋贊嘿嘿笑道:“大哥你這么說肯定是惦記上那十畝良田了。不過現(xiàn)在營里你這樣的老軍伍可不多了,想必是十拿九穩(wěn)了吧?!?p> 一句話說完,仿佛感受到營帳里其他幾人刀鋒般的殺氣。宋贊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畢竟大家現(xiàn)在都等著當(dāng)那前二十名,你說這話不是不把別人放在眼里?
說錯話的宋贊吐吐舌頭,暗罵自己該死,回到自己鋪蓋上也開始養(yǎng)神,
下午看起來還是上午的老樣子,不過不再轉(zhuǎn)身了,換成了靜立。不就是站著嘛,讓我站一天也無所謂,大家伙如是想。
然而......半個時辰過去,有些人已經(jīng)開始打晃了。怎么老他娘的想往前栽;怎么覺得自己開始旋轉(zhuǎn)了;怎么覺得腳丫子不是自己的了!可軍法官不說讓動,誰也不敢動彈。豆粒大的汗水從眾人額頭開始往下滴了。有人剛想伸手擦擦汗,就被軍法官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抽上去了。
“動什么動!站都站不好,怎么打仗殺韃子?!避姺ü偃缡钦f。
宋贊很想罵軍法官娘,這他娘是誰想的損招。剛站的時候感覺還不錯,微風(fēng)徐徐,陽光明媚。可站了這一個時辰,雙腿麻木,頭暈?zāi)垦?,簡直是殺人于無形啊!
始作俑者朱由檢躲在校場樹蔭下看的壞笑不已。一群新兵蛋子,自己怎么說也是大學(xué)軍訓(xùn)過半月的,站軍姿這種套路怎么能不懂!當(dāng)初的自己站了不過十幾分鐘就要頂不住了,看來古人身體確實棒啊!
孫傳庭看著王爺對著士卒的一臉淫笑,心里驚慌不已。不過看看自己瘦弱的身軀,想必王爺也不會感興趣吧。
放下一顆提心吊膽的心,看時辰這些士卒已經(jīng)站了一個時辰了。示意軍法官先暫停休息片刻,稍后再進行訓(xùn)練。在宋贊要倒地的前零點一秒,休息的命令終于下來了。
眾人絲毫不顧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隨后就是對著失去知覺的腿一陣撫摸。畫面整齊劃一,甚至撫摸中還帶著些節(jié)奏。
觀看到此結(jié)束,朱由檢意猶未盡的帶著侍衛(wèi)返回王府。畢竟今天到出血的日子了。
王府里,一個布衣老者等在大廳里??吹街煊蓹z進了王府,老者忙起身跪下道:“草民山西喬鴻遇拜見王爺。”
朱由檢扶起老者道:“老丈快快起來。這次喬掌柜來是來交接糧帳的吧?!?p> 喬鴻遇道:“王爺言重了,只是小店也是小本生意,還望王爺海涵。”
朱由檢笑道:“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喬掌柜在商言商,不要多禮。”
喬鴻遇摸出一張紙片,看著上面的賬目,道:“王爺,這是前幾日王爺從本店購的糧草記錄。高粱一共是五百石,米二百石。高粱如今二兩每石,米三兩每石。共計一千六百兩銀子。還請殿下過目。”
心算了下價錢,準確無誤。朱由檢道:“好,辛苦喬掌柜了?!闭f完讓人去叫王妃,帶人交接銀子。
喬鴻遇行商幾十年,什么樣的官員都見過。不過像王爺這樣沒架子還好說話的真不多。再三謝過朱由檢,喬鴻遇一行人退了出去。
深深看了眼喬鴻遇離去的背影,朱由檢沒想到自己這么小的一筆生意竟然讓山西喬家的掌舵人親自上陣了。莫非這些人對自己還有些其他企圖不成?想到這里,朱由檢搖頭把這不靠譜的可能搖出腦袋,自己兵不過兩千,地不過一城,怕是在晉商眼里只是螻蟻般的存在吧。
回到書房,朱由檢繼續(xù)為自己的火種開始用功了。后世訓(xùn)練的平衡木,攀巖一個都不能少。就算不能讓這兩千人人人都成特種兵,最起碼也要出類拔萃。畢竟這些人就是自己手下軍隊軍魂的第一步,馬虎不得。
把圖紙畫出來,讓人交給孫傳庭,這就是接下來的科目了。想到士卒痛苦的樣子,朱由檢畫的更起勁了。
接下來的幾天,士卒充分感受到了訓(xùn)練的強度。再沒有人說輕松了,每個人都不肯放過任何一個休息的機會。吃完晚飯,回到營帳就累的起不來了。每天早上起來時候全身都是酸疼的。還好有足量的伙食支撐著,不然這些士卒早就要累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