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很多人都懂,卻下意識回避,不愿去想,不愿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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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的季節(jié),人間的撕殺緩緩?fù)O?,但暗地里,所有人都趁著大雪,急急忙忙下子,布局?p> 益州之中,再也沒有像以前一樣,除了糧草以外不聞不問,那些一個個江湖中人,在世家的指引下,紛紛探頭。
白家與龍虎山也暫停了暗中的爭斗,只是冷冷清清的龍虎山,這一次卻是元氣大傷,甚至連那位浮游野外荒山中的蒼心,也急急召回。
百歲的老神仙幾乎就想殺去白家,只是暗中的人仍然沒有找到不說,與白家做了千年鄰居的龍虎山,又如何不知道那座西湖,別說一位陸地神仙,再去兩位都是唯死字已,否則白家憑什么立于世外?
氣瘋了的老人大罵著,別讓他在江湖中看到白凌恒,對此話,從武當(dāng)山匆匆趕回的正陽道人,心中暗罵道,你老連我都打不過,還想打贏白凌恒?要不是江湖大潮你能踏陸地神仙?要不是看在你是我?guī)熓?,老子噴你一臉口水?p> 武當(dāng)山上,那些年輕子弟一個個離山踏紅塵,希望能夠救助一下寒苦百姓,以及進入新秦軍中。
那座建于敦煌的藏劍山莊,也派出了三十六人前往玉門關(guān),協(xié)助郭侃抵御北狄與及即將到來的西域之國。
學(xué)海林,百家議事堂!
一個個流派的執(zhí)掌者紛紛列座,就連那位桃園中的老人同樣在列,唯獨法家的位置上空懸著,因為那位段家老人離開后,法家中仍然沒人能夠壓服所有法家長老,拿起那一本集大成的《韓非子》原稿!
所以這一次議事,法家長老只能站在屬于法家的椅子后,這是禮!也是規(guī)!
百家之中,按興衰決定座位之列,離寫有金字“百家堂”直匾越近,就代表越是興旺,不過這與權(quán)力無關(guān),僅僅是一個虛名。
時左時右的歷史中,那張左首或右首第一位的椅子,曾經(jīng)爭搶不休,直到后來,有人提出把左右第一的椅子并列直匾下,才停止?fàn)幎贰?p> 至于其他?自己看著辦唄,反正不是鳳頭的你再吵鬧,再爭,氣運不到的時候也上不了那兩張,看似能夠命令百家的椅子。
如今新秦皇朝內(nèi)用儒家之圣,外用兵家之霸,所以中央的兩張椅子就是儒兵兩家。
百家堂直匾下,代表兵家的桃園老人,正閉目養(yǎng)神。
代表儒家的孔廉卻是憔悴不堪的坐于位置上。
而下方各個位置上的人,不管老老少少,大多數(shù)與老人一樣,閉上眼睛靜靜的不說話,反正看著是你們兩家當(dāng)老大沒錯,可真正呢?我家愛干啥就干啥,難道你還能咬我?
坐在右首第一位的武當(dāng)掌門青云子,看著那些明顯不想出手,不想幫的眾人,無奈道:“各位,我們這次不是前來比較養(yǎng)神功夫的吧?既然儒墨名三家聯(lián)手敲響百家鐘召集我們,那么請孔家主說說為了什么?”
兩鬢斑白的青衣儒生喝了口苦茶,略微提一提神,一臉倦容的對青云子揖手感謝,然后站起來,對那些安靜的人道:“諸位晨安,這次孔某敲鐘,是因為亂世又來了,上一次我們靜觀烽火,這次也一樣嗎?百姓已經(jīng)夠凄苦了,救救他們吧。”
坐在縱橫家位置上的中年人,微微整理好稍皺的袖口,站起拱手問道:“不知道孔家主想如何救百姓?如果勸說兩家罷手,以黃河為分界,縱橫派內(nèi)想來有很多人愿意出手,但若是幫新秦,那就得孔家主自己去找人了,老夫無能為力?!?p> 同敲百家鐘的名家執(zhí)掌者鄧析,聽到對面那位方文,明擺著因為當(dāng)年的事不愿發(fā)出縱橫令,不由譏笑道:“方兄既然無能為力,那何不退位讓賢,我看李卓就不錯,可以接你的位置了?!?p> 聽到鄧析的譏笑,孔廉不由馬上對他打眼色,示意別再說下去了,否則就是插手縱橫家了。
這種事情,暗地中的誰也當(dāng)看不到,但明目張膽說的,那就是想要掀學(xué)派之爭,非得爭一個頭破血流了。
孔廉看著自小的好友冷哼一聲坐下,向張文賠禮道:“方兄莫要介意?!?p> 方文瞇著雙眼,正想接話的時候,便見陰陽家的周衍,站起冷笑道:“原來鄧大家敲百家鐘,是想與方家主舉行一場名實之辨,好插手縱橫家,那么周某不奉陪了,告辭?!?p> 甩了甩衣袖,周衍也不看其他人,便徑直穿堂離去,正想挽留的孔廉,看著隨周衍說話,前后腳站起的小說家,農(nóng)家等人不由苦笑不語,無力攤坐椅上。
直到這時,那位桃園老人才從閉目靜息中輕輕張開雙眼,執(zhí)掌兵家的他,掃了眼還坐在椅子上的人,不由驚奇道:“咦,呂老沒走???”
與他同樣年歲的老人,輕笑道:“喔,剛才小睡了一會,人老了就不中用,不像年輕人那么好活力嘍,現(xiàn)在就走,孫老一會慢走?!?p> 孔廉不由急道:“呂老...?!?p> 要人扶著的老人,擺擺手道:“孔家主別說了,這事無能為力。”
呵呵說了句呂老慢走的孫家老人,這才看著留下的名家,道家和墨家,點點頭道:“嗯嗯,這才對嘛?!?p> 孔廉聽著孫家老人的話,不由苦笑道:“孫老,你也走嗎?”
悠悠站起的老人,望著憔悴到幾乎看不出本來臉目的孔廉,嘆氣道:“老頭子早就告訴過你,你偏要試試三家共敲的百家鐘,你看?白白浪費手上唯一的機會了?!?p> 還坐著的青云子嘆氣道:“老道雖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唉?!?p> 快走到大門的老人想了想,回頭道:“你們別白費力氣了,就算老頭子動用兵圣令又如何?急攻雁門關(guān)的劉明會接令?那位拓拔軍會看到令牌?就算陸地神仙去,也得死在前營中啊,中營帥帳?就妄想兩字,你們可懂?”
看孔廉想要接話,老人打斷道:“孔家主,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大義無私。西域三十六國聯(lián)合,能夠沒有縱橫家的影子?這些事你認(rèn)真想想,想不明白,你就別執(zhí)掌孔家了,相信我這老不死的?!?p> 回桃園的路上,老人心中暗嘆,新秦建國不到百年,當(dāng)年那位狡兔死良狗烹的,太絕了,現(xiàn)在那些老人還沒死光,誰又愿意幫他李家守天下?都恨不得拉下馬,滅了他李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