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yī)院的大門,楚天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能不能幫我跟著一輛車?多少錢我都可以出?!背礻P(guān)上車門,開門見山。
司機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瞥了一眼楚天,“跟什么車啊,你是警察啊,還是偵探呢,還是去抓情人?”
“警車,能跟嗎?”
“咳咳咳……”司機捂著嘴咳嗽了兩聲,“小伙子,你年紀輕輕,我勸你啊不要想著去做一些不正當?shù)氖虑??!?p> “一千塊錢,我打賭不會跑很遠,你能賺多少自己心里清楚。”楚天把一小摞錢扔在司機面前的儀表盤里,“如果被警察發(fā)現(xiàn)了,也全都是我的責任,你只不過是一個破開車聽我說話的人而已?怎么樣?”
“你不要覺得我是一個貪戀錢財?shù)娜税?,我跟你講?!彼緳C一邊說著一邊把錢整理規(guī)整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我這完全是出于職業(yè)道德,哪輛車?”
“不急,估計很快就出來了。”楚天靠在椅背上,點了一根煙。
大約五分鐘后,之前的那兩個警察從那家飯店里走了出來,上了路邊停靠的一輛警車。
“就是那輛,跟上吧?!背炫牧伺乃緳C,指著那輛已經(jīng)開動的警車。
司機發(fā)動車,跟了上去。
跟了大約十幾分鐘,楚天發(fā)現(xiàn)這輛警車并不是去警察局的。
楚天好歹也是在凱旋市市中心繁華地方生活了這么多年,對于這里的地形也十分的了解,先前的凱旋市第一人民醫(yī)院就已經(jīng)很接近市中心了,凱旋市警察局也是在市中心附近,而面前的這輛貼著凱旋市警察局標簽的警車竟然越來越往城市的外圍開了出去。
楚天搓了搓手,他感覺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這兩個警察并不是回警察局,而是去找那個禿頭胖子撈油水,之前打架的那天晚上,楚天就聽到過禿頭說的話,話里話外的意思也差不多就是跟警察有點關(guān)系,所以做事太過于肆無忌憚。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鐘,車子已經(jīng)駛進了臨近郊區(qū)的地界,這里已經(jīng)開始沒有高樓大廈了,但也不是人煙稀少的貧瘠之地。
類似于一個小城鎮(zhèn)的樣子,前面的警車忽然在一個掛著快遞倉庫牌子的門面停了下來。
楚天拍了拍司機,打開車門下了車,悄悄的摸到了距離警車很近的位置的一處墻壁處。
那兩個警察下了車,謹慎的四處觀望了很久,才走了進去。
楚天順著墻壁摸到一扇倉庫的窗戶旁邊,把耳朵貼在窗戶上,偷聽著里面的談話。
“哎呦……李哥來了啊?!倍d頭的聲音,李哥似乎是兩個警察之一的名字。
“我說你今天捅的簍子不小啊,給人家把手都砍掉了,明天你是不是還要砍頭了?”警察之一。
“哈哈哈,李哥哪里話啊,我可一直在努力做一個守法守規(guī)的好公民呢,只不過今天的那個有點例外,我這只手被他的那個小兔崽子給扎穿了?!倍d頭的聲音。
“那小子我今天還看到了,長得不像啊?!本熘?,“我可跟你講啊,人家報警了,一只手可不是什么小事?!?p> “那是那是,這不還得多虧李哥多照顧一下嗎?”禿頭的聲音,“喂,小四,把我給李哥準備的禮物拿過來?!?p> “李哥,你看……這事兒……能不能……像之前一樣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呢?”禿頭的聲音。
“好說好說,不過最近你還是給我少惹點事兒,等過了這段風(fēng)聲再說?!崩罡绲穆曇?。
“好嘞,哥。”禿頭的聲音。
“行了,那我們也不太好在這里待多久,就先走了?!本熘?,腳步聲。
楚天忙閃身躲了回去,貼在墻壁上。
那兩個警察出了門,臉上跟打了一樣潑尿酸一樣,容光煥發(fā),“我還巴不得他多整出點事兒來呢,真是一棵能搖錢的好樹。”
楚天一直蹲在角落里,等警車駛遠了才站起身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四十。
楚天打開地圖,在附近找了一家五金店走了進去。
“老板,我要買一把砍刀,越快越好。”
老板看了一眼楚天,低頭玩著手機說道,“管制刀具最近管的有些嚴,砍刀不能隨便賣給個體?!?p> “不用登記,你不說我不說這件事誰也不知道。”楚天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甩在柜臺上,“里面應(yīng)該有把你店都可以買下來的錢,密碼是370281?!?p> 老板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看銀行卡,又看了看楚天,把銀行卡收了,起身推開身后的門走進了里屋,不一會的功夫。
滿面笑容的老板提著一把半米長的砍刀走了出來,放在柜臺上,“小伙子,別說是在我這里買的啊?!?p> “我知道?!背禳c點頭,“給我包裝一下。”
五分鐘后,楚天走出五金店,又去了一家汽車租賃公司,租了一輛小貨車,弄了很多個空箱子放在貨幣的后兜里,做完這一些,時間已經(jīng)是十一點五十五分鐘了。
楚天坐在租來的汽車車廂里,點了一根煙,那把砍刀就放在副駕駛上。
他用剛剛經(jīng)過一家手機店順手買來的手機給寒陵打了一個電話,“寒陵,我在…………(某地區(qū)名)”楚天透過車窗四處觀望了一會,“…………(某地區(qū)名)一個叫做wx咖啡廳等你,你過來一趟吧,我有事跟你講。”
還沒等寒陵說話,楚天就直接把手機扔掉了,將煙掐滅,發(fā)動了汽車,駛到了快遞倉庫的門口,狂摁喇叭,喊道,“出來搬快遞了。”
一會的功夫,一個青年拉開中轉(zhuǎn)站的卷簾門走了出來,趴在楚天一側(cè)的車窗上,“哪來的快遞?”
“不知道哪來的,有人要我送到這里。”楚天戴著鴨舌帽,盡量把頭放低。
青年走到車兜處,楚天從包裝里抽出砍刀,打開車門下車對著毫無防備的青年的后腦就是一刀,后者還沒有任何感覺就已經(jīng)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沒了呼吸,濃稠的鮮血順著滿是沙礫的地面流到了楚天的腳邊。
楚天看著尸體沒有任何感覺,他把砍刀放進駕駛室,將尸體抱起來扔進車兜堆滿的空箱子里,上車,猛踩油門直接撞進了倉庫。
時間中午十二點,護士扣響了106病房的門。
聽到聲響小跑過來的楚星打開了門,門外卻是一個不認識的護士。
“請問你是楚星嗎?”
“我是?!弊o士把手里的東西遞在楚星面前,“這是你弟弟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p> “謝謝?!背屈c了點頭,接過東西,關(guān)上了門。
她打開盒飯,在塑料袋里找到了楚天的手機,和一張字條。
字條是這樣寫的……
姐,告訴爸媽,我走了,別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