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立不安,心里把單書啟罵了千遍萬遍,只盼望著老師能早點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來單書啟這兒要人來。
老師電話我一直打不通,有心打110來抓單書啟,想了想還是作罷。
我已經(jīng)不知道在這個房間來來回回走了多少遍了,心里十分不安。
后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半夜手機(jī)鈴響,在這個安靜的房間顯得十分恐怖。
我驚慌的拿起手機(jī)一看,竟然是簡北。
我平常躲簡北的電話如蛇蝎,現(xiàn)在卻覺得他就是我救星一樣。
“簡北?!?p> “呦呦……”他似乎又有了一些醉意,“呦呦……你在哪兒……我想你!”
“簡北……”我抱著電話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我好害怕……”
他一聽我哭了,立馬急了起來,“你怎么了,在哪兒呢,別哭別哭……”
聽見他的聲音,我只覺得自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呦呦你別急,”我聽見他那邊好像有風(fēng)聲,“我現(xiàn)在就去開車,我馬上就去接你?!?p> “可是我不知道這是哪兒!”
“沒事,你打開手機(jī)定位就行?!?p> 我聽完簡北的話,心里微微平靜了些,急忙打開了手機(jī)定位,“簡北……我還是怕……”
“呦呦乖,”他聲音有魔性一般,使我漸漸安靜了下來,“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好?!?p> 簡北邊開車邊邊給我講故事,偶爾還給我講個小笑話,我慢慢的被他逗得笑了起來。
“呦呦,我喜歡聽你笑!”
我呸他,“雖然你喜歡聽我笑,但實際上你經(jīng)常讓我哭?!?p> “呦呦我愛你?!?p> 我又笑了,不說話,只聽見他自己一個人在電話那邊說個沒完。
正聽他說著呢,單書啟一腳踹開了門,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我面前,搶過手機(jī)就往地上狠狠一摔,手機(jī)直接被摔成了兩半。
“你瘋啦?”我?guī)缀鯀群俺雎暎皢螘鴨⒛惘偫???p> “鹿鳴,”單書啟緊緊的箍住我的肩膀,大聲的斥責(zé)我:“鹿鳴你為什么這么傻,你為什么這么傻?”
他已經(jīng)暴怒,整張臉都被怒氣充斥,眼睛里紅的恨不得滴出血。
“你怎么了?”看見他這樣,我莫名的心軟了,不自覺的關(guān)心道:“單書啟你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他不說話,只是惡狠狠的看著我。
我們僵持了一會兒,他終于說:“出來吃飯?!?p> 我心里有氣,本來不想吃,但這都多半天了,我氣都?xì)怵I了。
餐桌上我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單書啟只是一根連著一根的抽著煙,不吃東西也不說話。
“叔叔,”我心情平靜了下來,決定不跟他計較,“你到底怎么了?”
半天,他幽幽的開口,“小姑奶奶,我想跟你講個故事,你打算聽嗎?”
“聽唄,不聽也行啊?!?p> “對,不聽也不行,”他長長吐出一口煙霧,又呢呢喃喃的說:“你不聽也不行??!”
……
我近來總是愛犯一個毛病,就是醒來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就好比現(xiàn)在,我睜開了雙眼,只看見一個陌生的吊頂。
“你醒了?”宇傲此刻正倚在矮墻邊,淡淡的看著我。
“嗯嗯,”我沖他伸出一只手,“老師,牽手?!?p> 他笑了,一臉的嘲諷,低笑感嘆道:“鹿鳴,我就是被你這種天真的樣子給騙了??!”
我不明他為什么這樣,想下床去找他,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但這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的是我身邊還睡著一個人!
我突然想起來發(fā)生了什么。
單書啟還在睡,一副十分疲憊的樣子。
我生氣的踹了他一腳,他才幽幽轉(zhuǎn)醒,聲音沙啞呢喃:“小姑奶奶,給您老人家請安了!”
都什么時候了,還請個屁安!
我心里緊張的要死,一句話都不敢說,也不敢看向宇傲,只是緊緊的抓著被子蓋在身上。
我?guī)缀醵荚诎l(fā)抖。
單書啟也徹底醒了,他從床頭上拿過自己的眼鏡戴上,然后赤著上半身靠在床頭,淡淡的看著宇傲,一句話也不說。
以前我經(jīng)常跟著單書啟蹭吃蹭喝,也經(jīng)常被宇傲逮個正著,但沒有一次是這種場面,這是三個人最尷尬的一次碰面。
“鹿鳴,是他強(qiáng)迫的你嗎?”宇傲不看單書啟,只是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只要你說是,我就信。”
我自是不敢看宇傲的眼睛,只是死死的抓著被子,一言不發(fā)。
宇傲笑了,輕輕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不再說話,也不再看向我,只是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這很像他的性格,他每次真的生氣了,都反而會很淡定。
我跟單書啟兩個人面面相覷,都覺得自己躲過了一劫。還沒來的松口氣呢,門又開了,宇傲已經(jīng)紅了眼,他從走廊里拿出一個消防斧頭,二話不說,來到床邊沖著單書啟就是一斧頭。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的嚇得失聲尖叫,然后直接昏了過去。
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是頭頂上的點滴瓶,我知道,自己這輩子恐怕是跟這醫(yī)院干上了。
我環(huán)顧四周,自然是已經(jīng)沒有了宇傲的影子。
平常我每次在醫(yī)院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都是宇傲。他通常都是坐在我的右手邊,一直守著我,直到我醒來。我看見他,一般會先伸出一只手,討好的對他說:老師,牽手。
不過,從今天以后,我無論在哪兒睜開眼,都看不見他了。
“你醒啦小姑奶奶?”
“嗯,”我虛弱的點點頭,身上還是沒有力氣,“老師沒事吧?”
單書啟聽完齜著牙,一臉的不滿,“他拿著斧頭砍我,你睜開眼不說問問我有事沒事,倒是先惦記上他了。”
“你這不是好鼻子好眼的坐在我面前嘛,”我身上沒力氣,也不想跟他貧嘴,只是又用被子蓋住頭,聲音悶悶的,“再說了,誰讓你把人家的未婚妻給睡了的,人不打你打誰!”
單書啟賤賤的聲音又響起:“小姑奶奶,你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