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大殿內(nèi),一身紅衣的女子滿面怒容,眸子暗紅地望著低下人。
“你別忘了你肩負使命,若你執(zhí)意如此,置整個妖族于不顧,我便不再念及母子之情,定治罪于你!”女子眸中閃過一絲厲光,白皙的手指握成了拳狀。
“我身邊的哪一個人,母親你沒有放過?”男子眸如深海,毫無畏懼。
“你......!”女子徹底被他惹怒,一席紅光便朝他襲來,那猶如閃電一般的鞭子生生地抽在男子的身上,只見他身上瞬間多出一條長長的鞭痕來,血跡隱現(xiàn)。
見他不躲,女子倒也有些驚訝。
“你別激我?!?p> 洛子墨從袖中拿出一塊青玉來,隱隱透著好看的綠光,那塊玉形狀特別,絕非平常之物,可那玉石卻只是殘缺的一半,從中破碎的另一半?yún)s不知所蹤。
“母親又何嘗不是在逼我?”洛子墨舉著手中青玉,好看的眼睛瞪大了一分?!斑@一次,我意已決。”
說罷,男子便轉(zhuǎn)身,消失在大門處。
“洛子墨!”女子哀吼一聲,便跪在了地上,眸中一滴晶瑩的淚水滑過臉上。
暗處一身穿暗紅色官服的女子走了出來,俯身在她身旁耳語兩句。
只見那女子面容驟變,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什么!”
“情報屬實,不知妖后大人......”
“給我派人去查。”女子道,櫻桃小唇輕揚?!皫装倌曛?,終于又要見面了。”
......
次日一早,仙君便從林間尋來一碗白露,以解那百藥之毒。
冬葵依舊躺在床上,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望著她纏滿紗布的樣子,仙君端藥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來,把藥喝了?!?p> 冬葵從床上坐了起來,笑容滿面的接過那碗深灰色的湯藥,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冬葵微微皺眉,一股腦喝下肚子里。
口腔里傳來一陣略酸澀的苦味,久而久之,卻奇妙地轉(zhuǎn)化成一股淡淡的清香。冬葵有些疑惑,便抬頭問他,“師傅換藥了?”
“昨夜化了雪,我便刻意起了個早,去林中碰碰運氣,誰知竟找到了一大碗野生白露?!毕删÷暤?,又將前些日子在山間所遇告訴了她。
“白骨?”冬葵眸中一驚,后背有些微微涼意。
“許是那山下獵夫在山中狩獵,遭遇不測罷了?!毕删另?,接過她喝完的藥碗。
“已是寒冬,獵人又怎會出現(xiàn)在那深山老林中,師傅你說,會不會是妖怪啊?”
仙君抬頭看她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
“妖魔鬼怪又如何,這世上沒有平白無故之事,不過是恩怨相報,亦不知何時才了啊。”見他輕輕嘆氣,冬葵便搖了搖手上的鈴鐺。
“那我便做個的女俠,行俠仗義懲惡揚善,哪里有風(fēng)雨,我便在哪里?!倍麧M臉燦爛笑容,卻唯獨那雙眼睛,少了一絲清澈。
到底世事弄人,那狼精,實在是害人不淺。
“等你傷好,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毕删鹕?,便朝門外走去。
冬葵從床上起身,手指纏繞在一起,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便起身穿鞋追了出去。
“師父!”
此言一出,那白衣男子便停住了腳步。
“你怎么下床了?”男子眸中閃過一絲溫和,柔聲笑道。
“我……”冬葵哽咽,卻不知如何開口。
“你……決定了?”仙君抬眼看他,心中隱隱猜到了她的猶豫。
冬葵一副猶豫的樣子,始終不知如何開口。
“我想……去尋個明白,若就這么繼續(xù)糊涂著,我也……”
“那便去吧?!毕删溃D(zhuǎn)身隱去了身影。
望著方才他消失的地方,冬葵心中終是有些歉疚。
唯有心中有了答案,她才能活得坦蕩,否則余生皆為白活。
這樣的日子,她倒也不稀罕。
憑著異于常人的記憶力,冬葵倒是想起了去往天機司的路。
穿過暗無天日的叢林,淌過望不見底的湖泊,冬葵隱隱望見了天機司一角。
那半邊朱瓦白墻隱于光下,點綴著陽光透過樹葉間的金色光斑。
走了許久,冬葵一個躍身上了房檐。
天機司今日格外安靜,冬葵望著眼前的樓閣,竟有些疑惑。
只見幾個丫鬟模樣的女子臉色紅潤的從一旁走來,冬葵為避免被發(fā)現(xiàn)便蹲了下來,只見幾人手中捧著一些大紅綢緞。
那紅色綢緞想不也想便知道9為何用,難不成他們要成婚了么?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身后響起一個低沉的男音,嚇得冬葵腳步不穩(wěn),腳下一輕便從房檐下摔了下去。
陌雪逸銀色面具下的眸中一亮,便朝她飛去一把將她拉在懷中。
“你若摔壞了,我那交易要來何用?”陌雪逸沉聲道,便放開了她。
只聽一旁有聲響,冬葵轉(zhuǎn)身,便撞見了那雙無數(shù)日夜里朝思暮想的眸子。
“洛……”她哽咽,卻見他手上挽上的那雙手。
那女子身材高挑,一張臉精致好看,實乃人間難得一見之美色,與他站在一起,十足男才女貌。
“舊人相逢,必有近憂?!蹦把┮菀慌猿谅暤溃虚W過一絲戲謔。
洛桑塵換了一身寶石藍色長袍,一雙琉璃藍色眸子如蒙灰塵。
一旁的蘭思君冷眼看她,冬葵渾身猶如長了刺一般不自在。
她一步一步朝那人走去,從袖子里拿出一塊青玉。
“自我遇你開始,你處處護我,把這世界上所有的溫暖都給了我,我便自以為是的認為,你也喜歡我?!?p> “可是阿塵,你有婚約,你注定要娶別個女子為妻,”
“而我……卻還在傻傻的與天作斗爭,天意不讓你我在一起,我便逆天而為,拼了命想沖破這層阻攔來見你?!倍还赡X說了說來,淡色的眸子里流下一行淚水。
“可是……這有如何,我終究……終究眼睜睜看著你要娶別個女子為妻?!彼龑⒛乔嘤駚G在了地上,抬袖擦去臉上淚水。
“我丘和冬葵,生來便是不詳之人,今日一別,便是永生永世都不晚相見……最后,祝福你?!倍渤吨旖且恍Γ瑓s比哭還難看。
“我來,便是想將這些憋在心里的話都說出來?!闭f罷,冬葵便轉(zhuǎn)身欲離去。
蘭思君猶如看戲一般望著她,眸中閃過一絲鄙夷。
卻見身旁那人抽出手來,朝她有去。
“身體若與靈魂分離,與行尸走肉有何區(qū)別,我離了你,我怎么活?”男子柔聲道,清冽的聲音與先前無異。
“洛桑塵你!”蘭思君不可置信地盯著他。
“對不起?!彼D(zhuǎn)身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又道,“這些日子我終想通了,若不能與喜歡的人一起生活,這妖族太子,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