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后悔的!”蘭思君怒極,蔚藍色的眸子里滑過一絲殺意。
只見一把長劍飛來,一道綠光閃過。
砰的一聲,兩把劍再次回到了主人的手中。
“沒了我,你永遠是條寄人籬下的喪家犬!”蘭思君瞪著眼睛望著洛桑塵,天色漸暗了下來,遮住了女子面上的神情。
“我的家事,與你何干!”洛桑塵白皙的面上微怒。
此言一出,暗處瞬間出現(xiàn)許多天機司暗衛(wèi)。
洛桑塵牽住冬葵的手,將她拉在身后。
“小心點?!彼÷曁嵝训馈?p> “將我把他們兩個碎尸萬段!”蘭思君大喊一聲,一旁卻響起了另一個聲音。
“慢著!”陌雪逸抬手隱去了那些暗衛(wèi),又道,“我天機司內(nèi)不可見血,今日權(quán)當(dāng)你們欠我一個人情?!?p> “還不走?”
洛桑塵朝他點頭至以謝意,便帶著身旁的女孩離開了。
望著蘭思君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陌雪逸眸中閃過一絲戲謔。
“你若再如此意氣用事,你全族的仇,用什么來報?”
蘭思君聞言,便轉(zhuǎn)身離去,消失在夜色中。
他知道她不好受,畢竟那個男子,是她這個世上唯一的念想。
那年初秋,樹枝上的黃葉還未落下,東麓靈族突然宣布了一個讓所有人意料不及的消息。
“天秋之和,為保東麓與妖族之和諧共處,東麓靈族蘭思君與妖族洛桑塵簽訂聯(lián)合之姻。千秋萬代,永世之美!”
此事一出,人間追求蘭思君的男子聚眾鬧事,揚言那區(qū)區(qū)妖族不受寵的七皇子怎配得上絕代風(fēng)華的蘭思君。
有膽大的,在妖族與人間的通道開啟后,大肆謾罵甚至欺辱妖族弱小。
此時洛子墨還在閉關(guān)中,卻聽聞他出了此事,便提前出關(guān)為他擺平了此事。
據(jù)知情者說,那些人都被洛子墨丟進了東麓懸崖下,重入輪回。
到底這事是那些人有錯在先,沒過多久,便轉(zhuǎn)入平靜。
陌雪逸收回思緒,身后有人走來,悄悄附身在他耳邊。
“清楚是何來歷了沒有?”
那人點頭,輕生道,“那些人服飾雖偽裝,背上均有一朵洛?;??!?p> “哦?”陌雪逸眸中閃過一絲微光,夜色下隱在面具下的臉不知何表情?!翱磥硐⒁呀?jīng)傳遍了?!?p> “不知少主……”那人頓了頓,不知如何往下說。
“殺!”陌雪逸冷聲道,瞬間消失了身影。
……
冬葵帶著洛桑塵來到一出木屋,輕輕敲了敲門,卻沒有回應(yīng)。
“睡了?”冬葵疑惑,兩人推門而入,借著微暗的月光什么都沒有看見。
“師父?”
“是我,冬葵!”
依舊沒有回應(yīng),洛桑塵輕聲道,“許是離開了罷?!?p> “可是……”冬葵呢喃,眸中滑過一絲失望。
只聽門外轟的一聲,一道火光乍現(xiàn),四周迅速燃起了熊熊大火。
夜風(fēng)很大,很快將火吹散,屋子里逐漸充斥著一股嗆鼻的味道。
“咳咳——”冬葵不小心吸入了幾口空氣,望著她眼淚汪汪的樣子,男子眸中閃過一絲不忍。
將衣服脫了下來,罩在她的身上,又將她拉在懷里,從火勢小的窗外跳了出去。
誰知一張巨網(wǎng)自天而下,準(zhǔn)確無誤地抓住了兩人。
陷阱!
只見從暗處走來一人,借著火光只能看見那黑袍下的輪廓。
“你是誰?”冬葵道,從背后拿出一把匕首,欲割開那張大網(wǎng)。
那人呵呵幾聲笑了出來,“愚蠢,此乃不破之網(wǎng),怎是你一把匕首能割開的?”
竟是個女子的聲音,冬葵滿眼疑惑地望著眼前的女子。
只見那女子慢慢脫下了遮住臉的面罩,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是她!冬葵眸中一驚。
“你要干什么!”洛桑塵渾身戒備地盯著眼前女子,卻聽她輕生笑了出來。
“可找得我好苦哇!”
“詩婉——”冬葵呢喃,她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都是你害的!”女子面上笑意全無,突然坐在了地上,滿眼無奈的望著她。“我許詩婉,生來便是鏡中水月,被族人捧在手心里長大……”
“可如今……”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俊倍暗?,見她如此到底是不忍。
“發(fā)生了什么,你不知道嗎!”許詩婉抬頭看她,滿眼怒意。
“丘和冬葵,你到現(xiàn)在都還不準(zhǔn)備露出你這惡心的一面,你到底要瞞著眾人多久!”
冬葵身子一顫,她……她怎么會這么說。
“我……我沒有!”冬葵眸中閃過一絲淚滴,“詩婉,你誤會我了?!?p> “誤會?若是誤會,我又怎會在這寒冬臘月,耐著刺骨冷風(fēng)守著你!”
洛桑塵到底是沒做聽懂,便輕生道,“放了她,你尋仇盡管找我!”
冬葵抬頭看他一眼,又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詩婉你……”還未說完,便挺那女子吼道。
“別叫我的名字!”
冬葵一愣,見她從地上起身,手中劍光一閃。
腳步聲越來越近,那沾滿淚水的臉也逐漸清晰起來。
“你害我至如此地步,冬葵,從前他們說你是不詳之人,我都拼死護著你,而如今真相大白后,到底是我太傻了,輕信于你!”
女子唇邊閃過一絲苦笑,突然舉起了手中劍。
“你到現(xiàn)在,還不認嗎?”
冬葵滿臉不知所措,到底她說的,是什么?
“你到底……要我認什么?!?p> “敢作敢當(dāng),你以為裝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就會饒了你?”
許詩婉冷笑,實在可笑!
“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到底說的是什么!”冬葵抬頭,與她四目相對。
見她這副認真的模樣,倒也不太像是撒謊。
可事實已經(jīng)擺在面前,她再如何解釋,都是為了掩飾那些罪行。
可憐的洛桑塵,被她騙得團團轉(zhuǎn)。
“你為了得到凝玉,殺了許靜雅,栽贓于我,害我背上如此罵名……”
許詩婉面上又一滴淚滑落,隱于月色下的臉早已淚流滿面。
“怕我夫君復(fù)仇,又殺了他,丘和冬葵,你為了一己私欲,竟陷我于此地步,如今我還念及什么舊情?!闭f罷,便持劍而來,刺啦一聲,那把長劍刺進了身體里,血肉與劍身的摩擦近在咫尺。
冬葵猛的睜大雙眼,卻見她倒在了地上,鮮血自唇邊流至耳垂。
“詩婉!”冬葵猛的一撲,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張網(wǎng)不過是個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