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章：未知的雙眼，扭曲的根源（3）

　　我一直在看著你。

　　?

　　那里有一雙眼睛。

　　生靈們并不知道它為何存在，也不知道它為什么存在于那里。

　　他們只是恐懼，像恐懼未知般恐懼那雙看不清道不明的眼睛。

　　哪怕是至上的星靈、陰影或者群龍也會畏懼那雙眼之后的事物，這是在他們了解情況的基礎(chǔ)上再次產(chǎn)生的一種未知。

　　而那雙眼，始終在凝視他們，一刻沒有停下。

　　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沒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既然連知曉的資格都不允許存在，那就沒必要探尋。

　　本來，他們是這么想的。

　　然而，在約定形成之后，星靈之中，有人透過那雙眼窺探到了密語。

　　比起死亡更加殘酷的真實，瞬間侵襲了所有的種族。

　　他們知道，就算祈求古神的奇跡也是無用。正因如此，他們?yōu)榱酥\求生存，將瘋狂行為當(dāng)作唯一的突破口，想借這種難以預(yù)料的行為讓自己獲取安穩(wěn)。

　　可是欺騙始終是欺騙，那份真實，沒人可以接受，盡管他們充分了解，也無法承載。

　　所以，唯有逃避。

　　逃吧，逃離此地，逃吧，逃離記憶。

　　只有這樣，才能讓預(yù)知的愁苦緩慢消解。

　　只有這樣，才能將戰(zhàn)爭的死亡化作正義。

　　?

　　怎么說呢，算是很晴朗的日子，但又和炎熱不一樣，我個人非常喜歡這種天氣。

　　當(dāng)腳踝伸進(jìn)細(xì)沙，你會感覺到不一樣的溫暖，這種感覺令人傾心。

　　說實話，我至今都沒想到自己是這樣貪圖享受的家伙。

　　你要知道，自從我被稱為英雄的時候，我就負(fù)起了非比尋常的重任。

　　原以為我的錘可以觸及更深更遠(yuǎn)的地方，不過在理想豐富的同時，現(xiàn)實卻超常的骨感，它始終朝我行進(jìn)的反方向踏步，但也正是因為它教會我這么多事情，我才能從容面對一切。

　　......好像也不是一切。

　　對，我剛才不該說這些話，你就當(dāng)我剛才說的是廢話好了。

　　我們換個話題，你知道吧，我是在Eurt xxxx年開始向那些傲慢的家伙進(jìn)行反攻。當(dāng)時，他們的無名怒火從未知的存在轉(zhuǎn)移到了我們身上。你知道的，我和那家伙，就是比馬爾，我們兩個是古神的使者中最強(qiáng)大的存在，所以我們?yōu)榱苏壬n生，集合了所有使者，準(zhǔn)備讓那些家伙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最后的結(jié)果我想你也知道，兩敗俱傷聽起來也算不上丟人，我承認(rèn)，在很多方面我們都有缺陷，畢竟我們比不上他們是確鑿的事實。

　　呃......這些都算是后話了，我想說的其實也不是這個，想必你知道“世界的使者”是什么。

　　沒錯，就是勇者，還有賢者，名號的含義我想不光是你，大家都非常清楚。

　　勇者和賢者生存的那座山，沒有棱角，沒有紛飛的大雪，沒有體現(xiàn)出盎然生機(jī)的植物或動物，有的只是一片荒蕪，告訴你吧，所有的所有都只是連綿起伏的沙丘，就像是圣掩大陸的沙漠，只不過在海拔上高了這么一點罷了。

　　嗯？你問我為什么要講這個？等等，你先別說話，別急，把它當(dāng)作童話故事一樣慢慢聽著就行了。

　　我原本以為那里什么都沒有，但是我錯了，在那片黃土的中心，有“眼睛”。

　　不是一雙，是一只，就是一只“眼睛”。

　　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大，但是......沒錯，很奇怪，特別奇怪，當(dāng)我一開始看到那只“眼睛”的時候，它在我看來就是沒有邊界的。之后，我在初次找到它的地方做了標(biāo)記，然后繞著它跑了一圈，就是這種事居然花了我一天的時間，算上夜晚，對，我可是非常注重睡眠時間的，為了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我居然放棄了睡覺，的確很難以置信。

　　我預(yù)測了一下，它的周長大概是200公里左右，嗯...差不多吧，這只是預(yù)測。

　　至于它的模樣，這其實很難描述，大概就是一個橢圓，然后正中間是黑色的小點，在黑點周旁有不明的圈，大概是特殊的巖層造成的狀態(tài)，總之那些圈就不停在往外擴(kuò)散，有無數(shù)道這樣的圈將中間的黑點包圍。

　　照這樣說起來貌似有點不像眼睛，反正它是很類似眼睛的特殊景象，然后從山中間往下凹陷，邊緣是深坑，所以我沒有下去，不是我沒能力，也不是我害怕，我就覺得它是很神圣的一種景觀，所以我不想......應(yīng)該是不愿去觸碰，或者說是打擾它，這種理由我覺得很充分，就是這樣，如果你要說我是撒謊，那你可以盡管否認(rèn)，畢竟這種事情，樂意相信的人還是占少數(shù)。

　　你想去找那只“眼睛”？我勸你還是別花精力為妙。

　　那座山已經(jīng)不在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我第二次去查找的時候它已經(jīng)從原本所在的地方消失了。

　　什么？你說你是勇者？

　　是么，那還真是令人振奮。

　　如果可以，能否讓我一同前行？

　　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很少觸碰神圣的信仰，如果可以再次觀摩那只“眼睛”，我應(yīng)該能找回一些缺失的東西。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習(xí)燁沙？這聽上去和我們的名字有些區(qū)別啊，不過，我并不在意名字的好壞，所謂的什么救世英雄，就是那么隨意的家伙。

　　所以，你是因為什么原因想要去往那片空無一物的僻靜之地？

　　不妨向我這名無聊的老頭子說來聽聽。

　　?

　　“因為未知?！?p>　　在那幽暗的深谷中，少年這么說著。

　　“那是怎樣的未知？是對人，還是對物，還是對未知本身？”

　　“都有，但我最想得知的，是關(guān)于她的信息，在那里等待著我的她，與我同等脆弱，所以我必須施下拯救，因為我，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勇者?！?p>　　“唯一的勇者......你還真是很像一個人啊，像我以前認(rèn)識的那個人?！?p>　　“你以前認(rèn)識的人？”

　　“嗯...說起來，我也逐漸忘記了他的相貌和姓名，總之，在那跨越時間和空間的秘法之戰(zhàn)中，他帶領(lǐng)我們這些弱小的種族反抗以龍族為首的太古三族，啊，那樣的記憶我還真不愿意回想起來?！?p>　　“他說了什么？”

　　“說了...什么？”

　　“你能記住他說的話嗎？哪怕一句也好?！?p>　　在好一陣子沉默后，老者突然拍手開口：

　　“他說，我是世界毀滅的倒數(shù)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