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一路向西
巡陽城西的官道上,來往的行人較往常多了許多。這些人大多拖家?guī)Э?、扶老攜幼,大包小包的往巡陽城的方向趕去??雌饋聿幌袷钦5男新弥?,倒像是大荒大災(zāi)之際舉家遷移的逃難者。可是這太平盛世,無災(zāi)無難的,怎么會(huì)有這么大規(guī)模的遷徙?
在這遷徙大部隊(duì)的人流中,有兩個(gè)人特別引人注目。因?yàn)樗麄兗葲]有隨大隊(duì)人馬一起趕往巡陽,也沒有背道而馳向西行走,而是如定海神針鐵一般佇立在人流中,任身邊隨波逐流人潮奔涌,我自巋然不動(dòng)。
“動(dòng)手吧?!崩系哪莻€(gè)說。
“你們煩不煩?”少的那個(gè)說。
“我只比一次?!崩系恼f。
“哎,”少的嘆了口氣,沉默了片刻,抬頭望著老的說,“你都一把年紀(jì)了,何必這么折騰?”
“我如何無需你管,但求一戰(zhàn)?!崩系恼f。
少的聞言,掃了眼身邊川流不息的人群,問:“你確定要在這兒打?”
“打。”老的態(tài)度很堅(jiān)決。
“OK。”少的無謂的點(diǎn)點(diǎn)頭,擺出迎戰(zhàn)的姿勢。
老的立刻沖了上去,二人就在這人來人往的官道上,旁若無人的斗了起來。
沒有人圍觀,這樣的江湖斗武在神州大陸屢見不鮮。行人們只面無表情地瞄他們幾眼,小心翼翼地繞開打斗范圍,避免誤傷自己,繼續(xù)融入匆匆忙忙的趕路隊(duì)伍中去。陌生人的生死與他們何干?老百姓更在乎自己的粗茶淡飯、生死攸關(guān)。
戰(zhàn)斗很快就結(jié)束了,就像奔流不息的滾滾大江中,魚兒吐出的水泡一樣不起眼,莫說掀起什么風(fēng)浪,就連引人注意都難。
老的捂著胸口對(duì)少的說:“你小子,不錯(cuò),我服氣。”
“謝謝。”少的毫不謙虛,收下了對(duì)方的贊美,抬腳錯(cuò)開老的,向西方走去。
“我虎嘯排名249位,你打贏了我,排名在我之上。”老的轉(zhuǎn)過身,對(duì)著少的離開的背影喊道。
少的沒有回答,不緊不慢從容淡定地走著,心里暗道:幸好你不是251。
很多趕往巡陽的行人扭過頭來看他,因?yàn)樗沉艘粋€(gè)奇形怪狀的包。
沒錯(cuò),“他”就是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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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喝?!痹狼?、魏衡、范正三人坐在小院中間,桌上擺了些菜和酒。菜,不是什么好菜,岳青親手做的,一碗紅燒肉,一盤炒青菜,一碟油炸花生米,唯一上得了臺(tái)面的就是從外面打包回來的醬鴨子了。酒,倒是好酒,岳青偷摸跑去聚星樓買的打折醉浮生。
“你今天怎么想起請(qǐng)我們喝酒了?”范書呆打趣道,“這可不像你。”
“對(duì)啊,你……有什么事嗎?”魏衡就謹(jǐn)慎穩(wěn)重多了。
岳青輕笑,道:“哪有什么事。這段時(shí)間不是繃得太緊了嗎,你倆這也好得差不多了,放松放松,順便向你倆道個(gè)歉,都是受了我的連累?!彪y得的一次說這么多話。
魏衡聞言,輕捶了岳青胳膊一下?!罢f什么呢,見外了不是?”
“就是,咱們誰跟誰??!”范書呆也跟著起哄附和,“我這條命都是你的,跟我客氣什么?!?p> “好,那就算我們相識(shí)一場,為了緣分!”岳青舉起碗,邀二人共飲?!敖裉煳覀兙烷_懷暢飲,不醉不休?!?p> “為了緣分!”
“不醉不休!”
三壇醉浮生,一人一壇。
“岳兄,你是不是特討厭我?”范書呆二兩酒下肚,眼神開始迷離,膽子也大了起來。
“我要是討厭你,還能跟你這么久?”岳青囫圇回答,嘴巴不太利索,腦子也有點(diǎn)不清醒,“我就是嫌你煩而已?!闭f完自己呵呵笑起來。
“你,不準(zhǔn)笑,不能笑。”魏衡指著岳青說,他酒量向來是三人里最好的,今天也開始覺得暈暈乎乎了。
“我笑我的,干你屁事!”岳青真是喝多了,連臟話都出來了。
“干你屁事,干你屁事!”范書呆樂滋滋地指著魏衡重復(fù)著岳青的話,好像從沒見她這么粗獷過,覺得煞是有趣。
魏衡一手搭在岳青肩頭,很認(rèn)真地對(duì)她說:“你醉了,我不跟你計(jì)較。”
岳青一把拍掉他的手,說:“你才醉了,我清醒地很。”
“你們都醉了,只有我沒醉?!狈稌艉爸?,拎著酒壇子站了起來,猛灌了一口。“今天你們都輸給我了。”
“呵呵呵,笑話,我怎么會(huì)輸,哪次不是我把你倆扶回客棧的?!蔽汉獠环猓舱酒鹕硖崞鹁茐嘧约?。
岳青跟著站起來,揮手胡亂拍著兩人,“你們?cè)趺纯赡芎鹊眠^我,我可是有功夫的,我隨隨便便就把酒給逼出來了,以前,那都是讓著你們而已。”
“你作弊?!倍水惪谕暋?p> 酒過三巡,壇子空了,翻到在地。三人由最初的坐著,然后站著,最后躺在了地上。
范書呆已經(jīng)沉沉地睡了過去,發(fā)出深沉穩(wěn)重的呼吸。魏衡頭枕著范書呆的肚子,喃喃自語:“我酒量最好,怎么會(huì)輸?來,接著喝?!?p> 早就斜靠著桌腳睡了過去的岳青突然睜開眼睛,眼里一片清明,目光如炬,哪有半分喝醉酒的樣子?
她輕手輕腳地摸到范正和魏衡二人身邊,輕輕推了推兩人,喊了幾聲。二人醉了過去,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
她站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間。再出來時(shí),背上多了個(gè)包。
看了看二人熟睡的容顏,她抬頭望了望夜空,微微一笑,心中暗道珍重,一閃身,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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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西向東趕往巡陽城方向的行人越來越多,而往西去的人卻寥寥無幾。岳青就在這條大路上,和大家相向而行,坦然接受一路伴隨的注目禮和超高的回頭率。
一位拄著樹枝的老人,顫顫巍巍地行走在人流中。他孤身一人,只挎了個(gè)簡單的包袱,沒有家人相伴。趕路的人很多,很急,他被著急忙慌的年輕人撞了一下,腳下不穩(wěn),朝前摔了過去。
一只纖細(xì)的手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他。手的主人將他扶起來,站穩(wěn),“老人家,小心。”
老人雙手反握住那只纖細(xì)的小手,連聲感謝:“謝謝,謝謝,小伙子。”
“您沒事的話,我就走了?”年輕人說。
老人見年輕人欲往西方而去,拉住他說:“你怎么還往那邊去?去不得,去不得?!?p> “為什么?”年輕人疑惑的問。
“西邊要打仗了,快逃吧?!崩先藝@息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