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黑馬橫空
南夏仁德二年秋,野心勃勃的西涼王呼延則達趁南夏新王即位,內(nèi)政不穩(wěn),軍權(quán)不牢,偷偷向南夏與西涼邊境界河西岸現(xiàn)首關(guān)增派兵力,意欲伺機偷襲。
南夏王叔端王皇甫逸明,窺得西涼狼子野心,多年來一直密切注意著西涼的陳兵動向。五月初便已發(fā)現(xiàn)西涼有兵力調(diào)動的跡象,六月西涼將原本駐守在北域的鎮(zhèn)北將軍段琪仁部十二萬兵力暗中調(diào)遣到現(xiàn)首關(guān)附近的屠龍嶺駐扎,七月西涼王更是派其親信懷南侯親率二十萬懷南軍直接進駐現(xiàn)首關(guān)。
西涼這么大規(guī)模的兵馬調(diào)動,不可能不驚動南夏王朝。端王皇甫逸明早在六月鎮(zhèn)北將軍南下時就有將情況稟報南夏王皇甫維德,在得到南夏王首肯授意后,親自策劃抵御西涼進攻的戰(zhàn)略部署。
皇甫逸明先是將原本駐守在南疆的撫羌軍十萬兵馬調(diào)到界河?xùn)|岸的通匯關(guān),接著又將自己手下三分之二的兵馬調(diào)往通匯關(guān)增援。
西涼與南夏邊境的局勢頓時緊張起來,陳兵布陣,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
接連數(shù)月的增兵行營,數(shù)以十萬計的兵馬突降界河兩岸,隔江對峙,劍拔弩張。最先感覺到危機到來的便是界河兩岸的邊境居民。
西涼與南夏已經(jīng)持續(xù)了幾十年的和平,老百姓早已忘記了戰(zhàn)爭的苦楚。最開始還將信將疑,認(rèn)為戰(zhàn)爭不可能真的爆發(fā),但隨著界河兩岸的兵力越來越多,連空氣中似乎都整日飄蕩著軍營里埋鍋做飯的香味。秋風(fēng)縷縷,將兩國軍隊操練兵馬的吶喊聲,傳遍界河兩岸的村落田野。
老百姓開始恐慌起來,戰(zhàn)事若一起,必是家破人亡、生靈涂炭。國與國之間的軍力比拼,掌權(quán)者的野心欲望之爭,最終受苦受累的卻是普通百姓。一將功成萬骨枯,一戰(zhàn)成敗萬民歿。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老百姓是最受苦的,卻也是最自由的。不等待國家安排,不需要政權(quán)召喚,界河兩岸的老百姓們紛紛收拾家當(dāng),卷起鋪蓋,攜家?guī)Э?,在?zhàn)事到來之際,逃往安全的地方避難。
大戰(zhàn)爆發(fā),舉國陷入戰(zhàn)亂的話,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呢?當(dāng)然是國之重器,一國的心臟,都城巡陽。
這就是岳青一路只見大批的百姓舉家遷移朝巡陽方向趕路的原因。
岳青西行了幾日,一路盡是向東往巡陽逃難的百姓。向西而行的,除了零星的小股騎兵和押運糧草的車隊,就只有岳青一人。
路上也遇到一些人勸她回頭,她都淡笑著軟言辭謝。她就是要往人少的地方去,越是意想不到的地方,對她來說,越是安全,越是清凈。
這幾日也有找上門來打架的,不過數(shù)量明顯比前段時間少了。岳青猜想大概是自己現(xiàn)在排名高了,來挑戰(zhàn)她的人自然就少了。不過神州五百強確實也不是浪得虛名,最近來找她打架的人,實力水平明顯高了一個層次。
不過這可難不倒我們的岳青岳少俠,畢竟人家可是和龍騰榜高手無用書生曾若虛交過手還立于不敗之地的橫空黑馬一匹。
挑戰(zhàn)的人來了一批又一批,無一不是躊躇滿志乘興而來,灰頭土臉敗興而歸。岳青不怕打架,但她嫌煩,所以她要躲,她在避。
隨著挑戰(zhàn)之人的不斷落敗,水漲船高的是岳青的排名。她自己從未關(guān)注過,也不在意,但在神州大陸武林之中,一匹黑馬橫空出世,一個叫岳青的毛頭小子,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里,從籍籍無名,一躍成為虎嘯榜排名前百的一等高手。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很多雙眼睛在默默地關(guān)注著她,有質(zhì)疑,有羨慕,有欣賞,有嫉妒,有探究,有興味,有躍躍欲試,也有不屑一顧。
岳青不知道,在這個陌生世界的某個圈層里,她儼然已經(jīng)是個名人了。
魏衡和范正酩酊大醉,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太陽將兩人活活烤醒。
范書呆感到頭暈?zāi)X脹,口干舌燥,胸口好像千斤巨石壓身,堵得慌,伸手想抓一抓胸膛,卻薅了一把頭發(fā)。手感不對,他艱難地睜開眼,入眼是青天白云明晃晃的大太陽。略微抬頭一看,魏衡頭枕在他心口之上,難怪他覺得又沉又悶心里慌。伸手推醒魏衡,兩人從地上爬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懵。
范正手往外一撈,攬開魏衡,沖到桌邊,滿桌的杯盤狼藉,卻沒有茶水?!拔乙人??!闭f著便往灶房里沖。
魏衡看著范正沖進灶房,這才愣愣的回過頭來,看了眼院子里的亂象。昨夜,他三人喝酒暢懷,盡興酩酊,甚是豪邁爽快。醉了就地一躺,不拘小節(jié),和衣而眠,隨性放縱,快意人生不過如此。
想到此,唇角微彎,走過去收拾起來。
“灶房也沒水?!狈墩吡顺鰜?,“岳兄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飯也沒做?!?p> 魏衡嘴角的笑容淡了下來。“她昨夜也喝多了,可能還在睡吧。”嘴里這樣說著,心里卻覺得不放心,放下手里的碗碟,走到岳青房前,貼著窗戶探耳聽了一會兒。
屋里很靜,魏衡喊了她聲:“岳青?”
沒有反應(yīng)。他又喊了兩聲,還是有沒反應(yīng)。魏衡扭頭和范正對視一眼,伸手推了推房門。
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屋里沒有人。
魏衡和范正走進去,岳青不在,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床單紋絲不亂連個褶子都沒有,仿佛根本沒人睡過一樣。
兩人又對視一眼,范正問:“岳兄去哪兒了?”
魏衡沒回答,在房里轉(zhuǎn)了一圈,把每一個角落都看個清楚仔細(xì)。岳青是個很注重細(xì)節(jié)的人,房間總是收拾得整潔利落。屋里看起來跟平時沒什么兩樣,好像她只是出去買個菜,一會兒就回來了。
魏衡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是心里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說不上來。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沖到衣柜旁,一把握住衣柜的門把。
可他卻沒有立刻打開,心中突然涌起一陣不可名狀的恐慌,若真是他心里所想的那樣,該怎么辦?
手里握著的門把像烙鐵一樣灼燒著他的手心,他縮回手,心中忐忑難定。
“你怎么了?”范正探頭過來問他。
魏衡輕呼出一口氣,伸手拉開了衣柜門。
柜子里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他的包不見了!”范正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