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也只能欺負(fù)小村落而已,帝氏部落雖然小,但也是一個屹立于莽荒數(shù)千年的部落,豈是一幫山匪能夠招惹的。
刀疤皺眉,內(nèi)心生出幾分忌憚。
“你們來自哪個部落?是南邊的帝氏?”
帝石峰亮出身份,道:“不錯,你手中的人與我們帝氏有淵源,你們速速放他離去?!?p> 他看出那刀疤武力不如自己,一眾山匪不足為懼。即便是自己與帝飛石二人出手,那幫山匪也不一定能討到便宜。
“與他們廢話什么,不如直接殺了他們?yōu)槊癯?!”帝龍暼視有些著急的落月,熱血頓時沸騰,突然提刀沖來。
“如果不想看他身首異處便盡管過來!”刀疤將大刀架在月鐵柱脖子出,大聲呵斥著。
“不要!”落月失聲哭喊。痛苦的樣子楚楚動人,讓熱血男子不由生出保護(hù)的沖動來。
帝龍見此,只能收刀回退,只是胸口的血?dú)獗槐?,一臉紫色?p> “將武器扔于地上,后退三丈,否則看了他的腦袋!”刀疤見大家忌憚,于是提出更加過分的要求。
帝石峰猶豫中,刀疤又將刀刃壓入月鐵柱脖子皮膚之中,鮮血流出少許。
“阿爹!”落月身體一軟,險些倒地。落日手快,忙將她扶住。
“別殺他!”帝龍倒是第一個沉不住氣了,將大刀擲于地。帝石峰也緩緩放下黑矛,準(zhǔn)備妥協(xié)。
刀疤得意笑道:“這才像話嘛!今日我便帶走我的娘子離開,至于這位老丈人嘛,等我們離開此處,自然會放他,如果他愿意到我們獅駝嶺小住,我也是歡迎的?!?p> 刀疤手里有人質(zhì),眾人竟然奈何不了他。
“如果你能放我父親,我愿意跟你們離開?!甭湓聹I眼未干,幽幽說道。
“且慢!”
帝釋天突然笑著抓住帝石峰的手,將他的黑矛重新立起。
“他并不是我們什么人,他的死活關(guān)咱們什么事?”帝釋天對著刀疤笑道,“刀疤臉,他的死活與我不相干,要?dú)⒁獎庪S你的便。只不過我們剛剛在他家吃過幾碗水,看著他死在你們手里,多少有點(diǎn)看不過去,如果你放了他;就此離去,我們帝氏就當(dāng)做路過看看熱鬧,如果你殺了他,我們便滅了你們這群山匪,也算是為他報了仇了?!?p> “釋天,是我看錯了你了!虧我還想把你當(dāng)成未來姐夫!你怎么如此冷漠,我父親落難,你竟然不顧他死活!”落日卻急了,破口大罵。
“這只是你一廂情愿罷了!當(dāng)年我母親救了你父母。現(xiàn)在我們帝氏并不欠你?”帝釋天冷笑。
越是忌憚,對方越是得寸進(jìn)尺,落日如此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他心中也是無奈至極,只能出此下策。
“對!小兄弟說的沒錯,我死不死又有何干,如果我死了,殺他他們替我報仇才是!”月鐵柱掙扎著,突然大聲道。
“閉嘴!”刀疤煩心,再次踢了一腳。
帝飛石眼中一亮,似乎明白什么,原本放下的弓箭重新抬起來,冷冰的箭頭對準(zhǔn)刀疤的要害,說道:“不錯,你沒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
手中的人質(zhì)對方竟然不忌憚,刀疤得意之色頓時消失,手中的大刀收回些許,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帝釋天看著他,淡然說道:“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殺了他,我們將你們盡數(shù)殺凈,二是你放下他就此離去,我們也不為難你們!我們帝氏雖然不是什么大部落,卻也是一言九鼎,絕不食言?!?p> “哪來的毛頭小子?想呼我?難道老子會怕了你不成?”
刀疤嘴上罵罵咧咧,遲疑起來,胯下的巨獅不安地踱著步子。他不明白,為何原本占優(yōu)的他,現(xiàn)在卻突然被動起來,讓他郁悶不已。
旁邊那干瘦的老者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刀疤臉上才顯得神定幾分。
“這樣,我們后退百步后將人放下,如何?”
百步是射箭的力疲范圍。一般的射手在百步之外射人,對方很容易躲過。刀疤提出百步后放人,也是基于如此考慮,而且百步距離,想要再去追,也會困難許多。
“可以!”帝釋天點(diǎn)頭答應(yīng)。
“撤!”刀疤揮刀示意,一眾山匪立即快速撤退。
到了百步之外,刀疤果然信守承諾,將月鐵柱扔在地上,加速離去。月鐵柱身體虛弱,又被山匪打傷,躺在地上無法站立。
落日救父心切,箭步趕過去,山匪中突然射出一只鐵箭,來勢兇猛,正對落日頭部。鐵箭破空,力道竟然超過萬斤!
落日自詡箭法得到父親真?zhèn)?,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qiáng)破萬,這一種山匪中竟然還有比他還要強(qiáng)悍的射手。
此箭速度何等恐怖,眨眼間至,落日已經(jīng)來不及躲避。
咻!
那鐵箭擦過落日的頭頂,帶落一縷頭發(fā),隨即沒入他身后的硬泥之中。神秘老者手持弓箭,回頭凝望。如果他真要射殺落日,落日此時已經(jīng)變成一具尸體了,這一箭,他只是想警告落日一番。
“莫要認(rèn)為我們沒有能人了!”帝飛石抬手一箭,帶著雷鳴的竹箭瞬間而至。那老者手中的弓箭竟然被射斷,箭身的雷電讓他雙手發(fā)麻,險些掉下獅背。
“快走!”
老者手抖著,趴在巨獅背上,急聲催促。刀疤對老者的箭術(shù)十分欽佩,自認(rèn)即便是雙方交手,也不一定會輸,此時老者受挫,才知道對方射手的厲害,早已無心逗留,山匪們一個個催著巨獅逃離,恨不得立刻插翅飛走,生怕對方追殺而來。
“哈哈!敢在我面前擺弄箭術(shù),豈不讓人笑掉大牙!”帝飛石收回雷音弓,朝山匪逃離方向放聲大笑。
“阿爹,你怎樣了?”落日立即將父親扶坐于地,見他只是體弱氣虛,心也就放下來。
“我沒事,快扶我起來。”月鐵柱傾盡全力拄著落日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朝帝釋天走來,看到眼前之人后,渾濁的眼眸中突然一亮。
“快扶我過去!”
在洛日的攙扶下,月鐵柱步履蹣跚地走過來。帝釋天迎上,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卻被他緊緊抓住。月鐵柱激動說道:“月彌之子!眉宇間有七八分相似。天意啊,未曾想到會在十幾年后遇到恩人之子,而且竟然再次救了我家人性命。阿日阿月,還不快點(diǎn)拜謝他!”
落日看著帝釋天,眼里滿是憤詫,咬牙切齒說道:“阿爹,他如此冷漠無情,竟然是您的性命于不顧,哪里值得我們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