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鐵柱瞪眼罵道:“不得無禮!若不是恩人大智慧,今天我們豈能在山匪前善罷?不說你姐姐會被擄走,我的性命也堪憂!”
落日不服氣地說道:“可是他剛剛明明不把您的死活當(dāng)回事,若是那山匪性子烈,一刀下去,您早已身首異處了!”
帝釋天利用心理博弈對付山匪,從結(jié)果來看,必然是最佳。但是從落日姐弟的角度來看,已父親的死作為賭注,哪怕是勝率極高,也是陷父親于危難而不顧,顯得太過冷漠無情了。
“住口!”月鐵柱呵斥道。
只是這一呵斥牽扯到身上的傷口,引發(fā)劇烈咳嗽。
落月著急,在父親背上輕撫,幫他順氣。
落日上前,款款欠身,美目殘留著些許淚痕,羞澀看了帝釋天一眼,道:“多謝恩公?!彪S即又向帝石峰三人道謝。
帝釋天本想伸手?jǐn)v扶,卻想到不太合適,忙收回手說道:“不用客氣,我們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p> 三人抱拳回應(yīng),帝石峰則是爽朗笑道:“莫要見外,既然是舊識,互相幫助是應(yīng)該的。何況我們帝氏部落向來崇尚和平,不會主動惹事,也不會任由強(qiáng)盜欺凌弱小。”
“外面風(fēng)大,不如進(jìn)屋說話吧,阿爹身體虛弱,也應(yīng)該躺下多休息?!甭湓挛⑿χ鴮υ妈F柱說道。
“對對對,快進(jìn)屋休息!不應(yīng)該讓幾位客人站著?!痹妈F柱忙說道。
落月備好肉干招待客人,大家圍坐在石桌前,享受著可口的食物。
月鐵柱身體有些虛弱,此時卻甚是熱情,跪坐帝釋天旁邊,時不時與帝釋天聊天,滄桑的臉上露出笑意,仿佛看女婿一般。
“若不是今天你出手相救,我女兒落月就會被那山匪擄去。她的命,也算是被你所救,救命之恩卻不知如何報(bào)答?!痹妈F柱說道。
帝釋天罷手說道:“此時不值一提?!?p> 月鐵柱突然嘆了口氣,道:“只是你能留小女一次,卻總是要離開的,若是那山匪再來,我們?nèi)绾问呛???p> 帝釋天認(rèn)真想了想,道:“兩條路,一是想法子滅了山匪,二是你們?nèi)穗x開石崖村,另尋他處生活。”
“那山匪盤踞獅駝嶺,地形復(fù)雜,易進(jìn)難出,而且山匪實(shí)力很強(qiáng),想滅了他們談何容易?但是要我們搬離石崖村,卻是也不可能。當(dāng)初石崖村村長收留,已經(jīng)是極大恩情?!?p> 流民要進(jìn)一個村落,必須村長和村民同時同意才行。當(dāng)初月鐵柱帶著妻子逃至石崖村,而且妻子已經(jīng)有孕在身,村長和村民好心才收留,算是非常仁慈了,其他村落未必能收留他們。
帝釋天想想又道:“山匪只要得到落月姐,或許讓她離開石崖村,山匪們就不會再有非念了?!?p> “我一個弱女子,離開石崖村又怎么存活?”落月幽幽說道。
“這……”月鐵柱言而又止,似乎有些為難。
“不知恩人是否婚配?”鐵柱突然望著帝釋天問道。
落月在一旁收拾東西,聽及,手不由放慢,偷偷看向帝釋天,明亮的眼睛似有些許期待。
帝釋天頓時明白,對方繞來繞去就是為了這個意圖。他瞥見落月,也是有些意動,尷尬回道:“剛剛成年,父母還未曾考慮我的婚姻大事。”
“不知小侄對小女感覺如何?”莽荒中的人不會太繞彎子,月鐵柱開口便問。
帝釋天大囧,忙說道:“這種婚配大事,還是要父母做主?!?p> 月鐵柱急道:“這又何不可?小女只需跟隨侄兒,不求什么名份,如若父母不同意去娶小女為妻,在你身邊當(dāng)一個小妻也行,只求她能離開石崖村,逃離山匪的騷擾?!?p> 帝釋天立即說擺手說道:“這恐怕委屈了洛月姐姐吧?!?p> 帝石峰在一旁笑道:“釋天,鐵老哥說的對,那山匪雖然被驅(qū)趕,但絕不會死心,等我們離開,他們必然會在來。到那時,不但洛月姑娘受辱,石崖村也會遭受無妄之災(zāi),若是她跟你走了,對山匪和石崖村村民都有了個交代。那山匪知道洛月嫁與我們帝氏部落,心中或多或少會有些忌憚,此事或許便會作罷?!?p> 帝釋天恍然,原來月鐵柱還有這一層考慮。帝氏部落雖然不大,但也不是這群山匪能撼動的,月鐵柱想讓女兒跟著帝釋天離開,是想借助帝氏部落這個靠山震懾山匪。
他有些心動,他還未曾確認(rèn)落月是不是其他世界之人,哪怕不是,落月的美貌和智慧,都是遠(yuǎn)高于其他女子。若是要他必須娶一個妻子,落月也是最佳人選。
一旁的飛石向帝釋天眨眨眼,笑道:“我看這是一樁天大的好事,既可以成就一段美事,又可以救人于危難,這一箭雙鳥之事,必須要做啊。難道你忍心讓嗎面目猙獰的山匪糟蹋落月姑娘嗎?”
帝釋天望向落月,鼓足勇氣問道:“不知落月姐如何考慮?”
落月臉色嬌羞,語氣卻是剛毅果決:“與其被罵兇神惡煞的山匪糟蹋,我情愿去死!”
此時不用多說,帝釋天早已明白落月的心思,當(dāng)下說道:“那就委屈落月姐了,跟隨我們回去,我會向父母商議,爭取能夠娶落月姐為妻?!?p> 落日臉上雖然不服,不過也知道這是姐姐最好的歸宿,坐在一旁不語。
“甚好!”月鐵柱聽到帝釋天答應(yīng)下來,立即撫須大笑。突然間背過氣來,雙眼發(fā)白,直直向后躺去。
帝釋天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
“阿爹!”落月姐弟沖過來。
幾人手忙腳亂地將他抱上床。帝石峰有一些經(jīng)驗(yàn),撫掌為他順氣,沒一會兒,他便回過氣來。
落月為父親蓋上獸皮被子,問道:“我父親這是怎么了?”
帝石峰道:“他身體太虛弱了,一時所以激動岔氣,好好調(diào)養(yǎng)幾天便可,不必太過擔(dān)心。可能是山匪傷到了他的心肺,表面看不出來?!?p> 落月姐弟才放心下來,落月準(zhǔn)備熬制湯,準(zhǔn)備給父親加補(bǔ)營養(yǎng)。
當(dāng)大荒夜幕落下,石崖村的男人們回來了,獵物不多,都是些尋常野獸,沒有人員傷亡。
村落火把點(diǎn)亮,微風(fēng)中,跳動的火苗映紅整個石崖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