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海百貨的外層走廊。
“兩位好,小女葉紫蘇?!鄙碇{(lán)色長裙的女子拱了拱手,做了自我介紹。
“在下季滄海?!薄霸谙鲁焦狻!眱扇诉€禮。
葉紫蘇拿出羅盤看了一眼:“兩位道友,我此次是奉師命來此,尋回我一位長輩的命燈。”
“你說的是天成子前輩的命燈吧?!奔緶婧P闹性缬蓄A(yù)料:“在辰師兄的包里呢?!?p> 辰光解下雙肩包,從里面拿出一盞青銅明燈:“葉道友,這便是天成子前輩的命燈?!?p> 葉紫蘇伸手接過:“是辰道友激活了這盞燈嗎?”
“不,”辰光搖了搖頭:“是季道友找到它的?!?p> 葉紫蘇一聽,轉(zhuǎn)而問季滄海:“感謝季道友,讓我們得以找到這盞命燈,我代師尊表示感謝。”
季滄海聽著這一聲聲道友就感覺有點頭皮發(fā)麻:“小意思,只是天成子前輩羽化前留給我一個托付……”
“天成子師叔之前還活著嗎?”葉紫蘇整個人都驚呆了。
季滄海解釋道:“天成子前輩在過世之前被一個陣法從他身隕之地連帶命燈傳送到這里,只留下一個靈體。”
“那師叔跟你說了什么?”葉紫蘇急切地問。
“天成子前輩讓我去月亮灣,把他發(fā)現(xiàn)的金烏羽帶回貴派?!?p> 葉紫蘇的眼中冒出強(qiáng)烈的光芒:“師叔他,找到金烏遺蛻了?”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天成子前輩告訴我,他只找到了一根金烏羽,沒能找到完整的遺蛻?!奔緶婧嵲拰嵳f。
明明都會有人過來,為什么還要我親自去拿呢?季滄海有些不解,以天成子的境界實力,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命燈上留有陣法的???
除非是有別的什么隱情。
“等等,”辰光插嘴了:“月亮灣,就是H省境內(nèi)的那個月亮灣?”
“是吧。”季滄海估摸了一下距離:“好像,就在你們那一塊吧。”
辰光點了點頭:“是的,不過那里只是一塊普通的風(fēng)景區(qū)。我們派里的前輩也有人曾經(jīng)去那邊探過,就連一點基本的靈氣波動都沒有,完完全全就是凡地,不可能有金烏羽啊?!?p> 葉紫蘇追問道:“那師叔有沒有給你留下點線索?”
“有的。”季滄海沒有瞞她:“前輩給了我這個?!彼麖目诖锬贸隽艘恢彪S身攜帶的那塊地毯。
這是一塊布滿了符文的地毯,密密麻麻的線條層層疊疊地覆蓋其上,背面則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宮殿符紋,清簡與繁復(fù)的對比,形成了視覺上的強(qiáng)烈反差。
“前面那個就是天成子前輩在羽化前刻畫的感應(yīng)陣法,后面那個則是他留給貴派最后的一些話?!奔緶婧@^續(xù)解釋。
葉紫蘇伸手要拿,卻被辰光阻止了:“葉道友,你至少得先出示一下貴派的信物吧?!?p> “是的,是我唐突了?!比~紫蘇醒悟,而后……
悍然出手!
只見她修長的手指幾下閃動,掐了一個不知名的印訣,一團(tuán)暗紫色的煙霧便籠罩其上,在指甲上凝成實體,在陽光下展現(xiàn)出瑰麗的色彩。
季滄海的左手伸出,不知何時已經(jīng)帶上那白手套,暗紫色的指甲落在上面,發(fā)出錚錚之音,恍若金鐵交擊。
一擊不成,葉紫蘇連連后退,一直退到了走廊的盡頭。
“你們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葉紫蘇的聲音忽然就變得嘶啞起來,再不復(fù)之前的清爽圓潤。
辰光手上微微閃光的小玩意收斂了回去:“傻子才看不出來這玩意?!?p> “為什么?”葉紫蘇年輕的臉上露出不符合年齡的陰郁。
“時間不對?!奔緶婧0延沂值氖痔滓泊魃狭耍骸鞍凑粘焦獾恼f法,媽祖閣與惠覺寺的應(yīng)該是非常良好的,互相弟子往來,并不需要找到慧覺寺本部去通報,應(yīng)該隨身都帶有那啥通行證,方便來往?!?p> “是慧覺玉符。”辰光在旁邊糾正。
“像天成子這種蛻凡境修士的命燈開啟,媽祖閣應(yīng)該在三天之內(nèi)就來找我了,可一直沒有,這說明了什么?”季滄海分析道。
只是,媽祖閣遲遲不來人,肯定是有事情發(fā)生。
千和小琪突然出現(xiàn)在季滄海兩人的身后:“發(fā)生什么事?”
季滄海向旁邊讓了讓,讓兩人能看得清楚。
“這是,紫魄指?”千看清楚了葉紫蘇手上的指甲,神情一變。
“你是紫薇宮的人?”千的眼神中透著驚駭。
葉紫蘇的嘴角掛起了詭笑:“想不到你個小女娃子見識還挺多?!?p> 辰光突然轉(zhuǎn)身:“快退后!”
“嘻嘻,晚了!”葉紫蘇的聲音依舊嘶啞,卻像小孩子一般笑了起來。
一團(tuán)紫氣從她的身上漸漸冒出,也抽掉了她身上的真元和血氣,原本青春靚麗的女體,頃刻化為一具干尸,身上那條長裙也像被潑了硫酸一樣,干癟變黑。
但在這具干尸的喉嚨里,依舊發(fā)出了嘶啞的聲音:“紫氣,東來。”
那團(tuán)紫氣隨著聲音的指示,化為一條巨蛇,昂首而立,口吐舌芯,在虛空中滑動了兩下,向季滄海等人所在之處疾馳而來。
紫氣東來你姥姥啊,要不是巨蛇當(dāng)面,季滄海真想給這具干尸豎中指。誰見過這種不友好的紫氣東來?。?p> 四人瞬間轉(zhuǎn)身,紛紛躍起。二樓對于修真者的身體來說就是個笑話,躍下一樓,就到了明海百貨的停車場。
“往哪里走?”辰光急切地問:“那是獻(xiàn)祭了一整個筑基期修士靈魂和肉體的秘術(shù),攻擊力絕對堪比真一境!”
其他人都把眼光看向了季滄海。
“往東面走,那邊人少,是個舊工廠,現(xiàn)在已經(jīng)廢棄了!”季滄海以虎躍式縱騰,速度絲毫不慢。
其他三人趕緊跟上,現(xiàn)在就指望著季滄海這個熟路的本地人能不能帶著自己脫離苦海了。
巨蛇見目標(biāo)消失在眼前,愣了愣,但突然一股意志降臨在蛇身上。
“嘶嘶?!彼l(fā)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嘶聲,把頭一低,穿過了樓板,落在了一樓。
然后它的身子一縮一伸,速度簡直通神,直往季滄海等人處追去。
一具干尸被留在地底上。
那是巨蛇落下時吞噬的一個,可憐的,正在看守車棚的老人。
很顯然,這位控制了葉紫蘇的修士,絲毫不在乎普通人的死活。
是為邪修。
……
一位和尚正坐在一間小破屋里敲著木魚,作著功課。他穿著破破爛爛的僧衣,卻顯得異常的清潔。
打個不恰當(dāng)?shù)谋扔鳎拖褚欢涫㈤_在淤泥之上的蓮花。
忽而,木魚聲歇。
和尚走出門外,一步一個腳印。
清霜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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