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木兮想起那飄飄欲仙,但神情淡漠的仙人,點頭。
難道跟那位仙人有關?
“你遇到的是司界的天司尊者。他那年下凡考察祭司,在池蟄山休整遇到了游玩的你。與你說了幾句,得知當時祭司的不作為,憤然返回司界。為了答謝你,便贈與你一塊血玉?!鄙葰w林說道血玉,有些酸澀。
蕭木兮疑惑的看著扇歸林,弱弱出聲,“我那會不知道是天司來考察???,這不能解釋你們對我的態(tài)度轉變?!?p> 扇歸林呼出一口濁氣,拿出懷中的盒子。蕭木兮見他拿出熟悉的東西,立馬拉住那只手,“師兄,你......”
“松手,本來這些事就讓我悲憤,如今我娃娃又出事,你讓我怎么靜下心來?!鄙葰w林看著手中的白瓷盒,打開食指一點,在眉心點出一點紅。
原本還參雜著渾濁的眼眸此刻變得異常清明,平靜毫無溫度的眼睛看著蕭木兮,讓她緊握拳頭。
就是這樣,就是這種眼神,讓她受不了。
“你可知,那塊血玉是一塊愿石。”扇歸林冰冷毫無情感的緊逼她,那神情似在蔑視,蕭木兮別過臉。
她怎么會不知,可,可她也是無心之失。
“蕭木兮,你可還記得你許下的愿。”扇歸林眼眸微瞇,骨節(jié)分明的手升起,像是在抓住什么,卻又什么也沒抓住。
蕭木兮低頭,還是如實說道:“我討厭祭司,我不想他們和我一起?!?p> 等等,這些都沒什么問題。為什么師兄他......
“認真想想,你從池蟄山回來遇見師傅后,在我游歷遇見后,在娃娃回來遇見你后,都發(fā)生了什么?”這就是為什么他不喜這師妹的原因之一,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有什么錯,只會說別人不理解她。
蕭木兮皺眉。池蟄山回來,師傅莫名離世;偶遇游歷的師兄,師兄差點被那些發(fā)瘋的難民害死;遇到白憶籬,她身中奇毒,漸漸散失五感。
莫不是......不可能,她只是想遠離祭司,沒有要傷害他們的意思。
“可師兄,你和你的徒弟沒事啊!”
扇歸林聽到他這么說,身側的手青筋凸起。“我沒事?那是那時被收留的孩子救了。他命格與我相似,便替我受了。娃娃此時心脈受損,看似無礙實則時日無多。
蕭木兮,你覺得師傅對你嚴厲、不近人情,可你就沒想過你被圍攻時是誰丟了半條命帶你回來的?
祭司是斷情,但也不是毫無人性可言。
你既然許下了那個愿望,就不應該再出現再祭司身邊。天司的血石之力,祭司如何能受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沒讓你給師傅和林念歸賠命,已經是極大的忍讓了??赡闱Р辉撊f不該在此出現,讓我徒兒遭受不該有的苦!”
“不!不可能!”就只是一句抱怨而已,只是一句話而已,怎么可能會有如此大的力量。
“罷了。你既已知,便速速離去,莫要再來。”說完就要走,蕭木兮拉住扇歸林,“師兄!我不走?!?p> 她不想離開師兄,她不想。
“你,你說有人替你受了,那我們也可以找一個和你徒兒命格相同的人代替。別不待見我,我會傷心的。”蕭木兮淚水順著臉頰滴在他的手上,他猛地抽開拿著帕子擦拭。
“不待見是我的事,會傷心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扇歸林!你,你也變成祭司那冷血無情的樣子了嗎?當初你不是答應過要一輩子對我好的嗎?你都忘了嗎?”蕭木兮氣急敗壞地笑了。
扇歸林頓住,回頭看她,漆黑的眼眸里似乎藏有深淵巨獸,再咆哮,再把讓拉入無盡的黑暗中。
“你害死了你師傅,我父親。你覺得,我該待你這殺父仇人一輩子好?我不殺你,已經是最大的容忍了。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鄙葰w林掐著她的下巴,把人給甩遠,“滾?!?p> 蕭木兮趴在泥地上,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樣對她。還,還想要殺她。
“你是智障嗎?腦殘?天?。≡趺磿心氵@種人存在?!痹谖堇镞吙粗讘浕h睡下的紀南呂聽到蕭木兮的話,直接抄起屋門口的掃帚蕭木兮那就要往撲去。
季暮商眼疾手快地攬住她的腰,看著像脫韁野馬一樣。不過,季暮商更覺得她像個狂犬病犯了要去咬人的瘋狗。
“啊啊??!放開我,讓我去揍她!忍不住??!一月,一月,別煮飯啦!害尤溪的真正兇手在這呢!”紀南呂掙扎著,怒瞪季暮商,后者無奈道:“你都喊一月了,還去作甚?”
紀南呂一愣,對哦!尤溪就是一月的命,一月知道內幕了,肯定不會放過那個討厭的蕭木兮的。
廚房出來的一月拿著菜刀,皺眉走向紀南呂,聲音聽不清她的情緒,“什么意思?”
紀南呂拉住她巴拉巴拉的講了一大堆,忽然感覺有人在扯她的頭發(fā)。
季暮商示意她閉嘴,紀南呂見扇歸林默默地走到安全區(qū)域,看著拿著劍的人。她手上的菜刀不知怎么地在蕭木兮的衣擺上。
“你,你,你要干什么?”蕭木兮害怕的往后退,她可是見識過這個女人那恐怖的實力,她不會不討好的上前找死。
其實,當她的存在威脅到了白憶籬,她不管怎么做都是在找死。
“你走吧?!?p> 一月悠悠道。
扇歸林:這跟想象的大卸八塊不一樣!
紀南呂:這是拿錯劇本了嗎?
季暮商:阿彌陀佛!
蕭木兮有些不敢相信,就這么放過她了?
生怕一月反悔立馬,跑走了,但見那最后離去對扇歸林戀戀不舍的眼神,眾人覺得她一定會回來的。
“一月,就這么放走了?”紀南呂好奇的看著把地上的菜刀撿起的人,一月目光在高處的樹頂上掠過。
搖搖頭,看著里邊熟睡的人,道:“先把大人肚子填飽再說。”頓了頓,“盯著她的不止我們?!?p> 放走她,只是不想臟了她的手罷了。
一月離開去廚房,扇歸林也回到屋內守著白憶籬。紀南呂四處張望,“剛才有人在監(jiān)視?”
“林內地勢復雜,眾多遮掩物,有人藏身正常?!彼皇请[隱感知有些不對勁,但沒有像一月那樣清楚的發(fā)現。
從木屋那跑走的蕭木兮累到走不動,直接坐下。
“師兄真是過分。還有那個面癱的人,竟然拿菜刀恐嚇自己?!?p> “那是你活該!”
樹上坐著為慵懶的男子,白玉蕭拿在手上玩著,炙熱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你,你想做什么?”她不蠢,這人一看就知道在這里等候她多時了。
高高扎起的墨發(fā)在空中飄著,他漫不經心的折斷樹枝,“你問,我就說???”
蕭木兮一噎,起身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
“嘖!我有說要你走嗎?”男人像個鬼魅一樣出現在蕭木兮身前,眼里慢慢譏笑。
蕭木兮拿出劍,隨時準備和他開戰(zhàn),卻不料男子皺眉,一臉不贊同地看著她道:“粗魯!女孩子耍刀弄槍的可不好。”
“你到底想干嘛?”男人越是這樣,蕭木兮就越是沒底。
男人握住蕭木兮的劍刃,在她驚恐的神情下折斷,嘟著嘴道:“好疼,出血了?!?p> 蕭木兮:你自己弄得,不關我的事。
拍一拍手,一眾黑袍人出現在蕭木兮視線。男人出聲,“陪蕭小姐玩玩,”頓了頓,“別傷到了。”
說完,又躺在樹上看好戲一樣看著大型‘貓和老鼠’游戲。
耳邊有悉悉索索的聲響,男人離開樹間來到河邊看著女子。
他歡歡喜喜地跑上前,摟著她的手,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一副乖巧極了的模樣。
“想我了嗎?我可想死你了,所以就先回來啦!”眼里的紅心心在放著電波,可女人無動于衷的,抽開自己的手。
一月視線在他手處頓住,“你故意的?!?p> “哈?什么故意的?月月說什么我聽不懂?!本褪枪室庾屪约菏軅脑趺礃?,這個冷漠無情的女人,嚶嚶嚶~
一月沒有啃聲,只是拿出藥給她敷上,“沈塵。”
“嗯?怎么啦,月月?”沈塵親昵的靠近她,看著她專注眼眸。
“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大人的事?!币辉律袂閲烂C,有一絲絲、一絲絲的緊張。
沈塵愣住,嘟著嘴,“大人、大人,就知道大人?!币娝约海瑹o奈的說,“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怎么辦?月月,你什么時候可以把我的名字天天掛在嘴邊啊,我一定幸福的不得了?!?p> 一月還是那副表情,只不過隱隱的松了口氣。
沈塵的實力跟她不相上下,況且他說過的話沒有違背過,能得到他的答應,算是安心了不少。
如果沈塵知道了一月想的,肯定氣地嗷嗷叫。
什么叫他的話沒有違背過?一月我恨你是個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