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塵氣惱地背對著她,暗自發(fā)牢騷。
一月見他不想理人,想著白憶籬的身體狀況,直接離開了。等別扭完想跟一月說話的沈塵見早已無人的地方,直接捂著心臟跳起,“一月!你個憨憨!”
扇歸林看著坐起發(fā)呆的白憶籬,心里一陣的疼痛。
哎呀!娃娃這副失魂落魄地模樣,著實讓人擔(dān)憂。
而讓人擔(dān)憂的白憶籬抓著被子,她還想嗅不到藥味了,不只是扇歸林停藥了還是她嗅覺失靈了。
只不過,眼下的重點是——她想上廁所。
“......”
白憶籬皺眉,不悅的轉(zhuǎn)著頭尋找著人,咬唇道:“我要上廁所!”
自己現(xiàn)在是聾,但不至于感知不到自己的發(fā)聲過程。
漂亮!
她能說什么呢?不僅嗅覺失靈了,還啞巴了!
同樣察覺到情況的扇歸林握住白憶籬的手,在她手心寫下:別擔(dān)心。
發(fā)現(xiàn)有人在的白憶籬激動地握住他,在他手心快速寫下讓扇歸林黑臉的話:我要尿尿!
讓回來的一月帶著白憶籬解決完生理需求后,坐在椅子上的扇歸林對一月道:“我要去池蟄山取一物,你同我齊去?!?p> 那地危險重重,他加上一月應(yīng)當(dāng)是能闖入的。
扇歸林想的是拿到池蟄山天司尊者留下的玉佩,然后通過通靈試著請一位司界的大佬給白憶籬解毒。
當(dāng)然,這其中的代價扇歸林倒是沒什么感覺。
囑咐紀南呂和季暮商好生照顧好白憶籬,扇歸林帶著一月火速趕到池蟄山麓。
跟著扇歸林走在陰森森的山間,一月認真的記著路線。她可沒忘記這位祭司是個十足的路癡!
路癡到有次竟然在木屋后山迷路了!等白憶籬和一月找到時,人家正心大的對著月亮喝著酒,牛氣十足的扯著白憶籬講那些過往。
扇歸林撥弄著白憶籬送給他的禁步,突然對著身后的人道:“一月。”
“祭司有何吩咐?”看著扇歸林停下,她也停住腳步。
扇歸林打量的目光,毫不掩飾的落在一月身上,“我記得娃娃是在她來到祖宅的第一個冬天帶你回來的吧?我還記得那會你瘦的跟竹竿似的,明明比娃娃大三歲,可卻看著比她小了好多。后來還是娃娃到處收集補藥把你養(yǎng)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p> 一月聽到他講起最初和白憶籬的相遇,木訥的臉上不易察覺的浮現(xiàn)笑意,“能與大人相遇,是一月的榮幸?!?p> 扇歸林欣慰的點頭,“我知道你與娃娃自幼相識,感情異常堅固。”瞥向她,“我也知道她希望你不要染上鮮血。”
不要染血......早已不可能了,她在與大人見面之前,就是不要命的從奴隸中逃出來。
“祭司,可是有話要說與一月。”
“哎!娃娃不知道,我是知道的。你暗地里處理不少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
我,也知道你身份也沒那么簡單。”瞧見一月面色緊繃,故作輕松笑道:“好啦!你也是我看著長大,自然知道你對我們的真心?!?p> 一月寫下木訥的神情,微微皺眉。
“一月?。∥抑滥阄涔Ω邚?,可以很好的保護娃娃。但是,有時候適當(dāng)?shù)姆攀?,讓她自己體會體會這世道。祭司是要斷情的,我瞧娃娃情義深重,她不愿斷也罷,就是希望她早些看透?!?p> 扇歸林遺憾的說著,一月察覺到不對勁,直接問道:“祭司,您,是出什么事了嗎?”
扇歸林哈哈大笑,隨即心酸無奈,“或許吧!我身中兩種劇毒,已是強弩之軀了,要不看著娃娃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早就去極樂世界玩咯!”
一月緊抿唇,看著扇歸林樂呵呵的樣子,心里也不好受。
她知道那些毒是專門用在祭司身上的,可以說是無解?,F(xiàn)在扇歸林帶她來這里找通靈玉佩,已是十分艱難的了。
通靈需要的精力和讓天司救人的代價,或許從一開始扇歸林就沒有打算活下去,只是不忍心看著白憶籬一個人撐著。
此番話語,倒有些交代遺言的意味。
“祭司莫要說笑,大人還等著您?!鄙葰w林走了,白憶籬指定要失常。
眼里滿是慈祥之意,扇歸林笑笑并未回應(yīng)她什么。
二人走到深林是已是月明星稀之時,扇歸林決定稍作休整。
可誰曾想,到是遇到了一位故人。
一月護在扇歸林身前,手中的劍在火光下散發(fā)著殺意。
“一月,沒事,自己人?!崩鼐璧娜?,扇歸林也是很意外來人,找了這么久,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
來人脫下帽子,一張乖巧可愛的蘿莉臉暴露在火光中,“歸林?!?p> 來人正是扇歸林請辭的天機道人——蘇卷云。
“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扇歸林見到故人,難免想到自己早年時跟好友們闖蕩的模樣。
蘇卷云客氣的會以微笑,看著扇歸林一會有些皺眉,“歸林,最近可是發(fā)生了什么?”
扇歸林面上的死氣黑沉,怕是沒得幾日了。
“不虧是卷云,一下子就猜中了?!鄙葰w林像是說笑一樣,可在座的其他兩位可沒有什么心思笑出來。
壓下心里的異樣,蘇卷云微微笑了笑,看向山頂,“順著此路往上走,可窺見一方水域,歸林要尋的東西,就在水域下。只不過,水域內(nèi)危險眾多,怕是有妖物?!闭f道妖物時,刻意看向一月,卻沒有發(fā)現(xiàn)她臉上有木訥之外的神色。
扇歸林隨意的擺手,“又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不用擔(dān)心,不過還是要多謝卷云相助。”有天機道人幫忙,確實快了許多。
中途喝多水的扇歸林離去小解,蘇卷云收起微笑,不善地看著一月。
“不知小妹妹可是副司的司使?”這女娃娃給人不是很好的感覺。
一月點頭,并不想與她多說。
蘇卷云是越看一月心里越不舒服,想到對方的身份,還是端著長輩的身份提醒,“你最好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你身體的秘密。這,會招來殺身之禍的?!?p> 一月暗道不虧是天機道人,竟然把她看出來了。
蘇卷云沒有說的太多,畢竟以后還要見面的。
清晨,蘇卷云跟扇歸林告別,臨走前擔(dān)憂的看著扇歸林。
這死劫,無法避免,即使看破天機也不可過多干預(yù)。
視線落到一月身上,原本無意的瞳孔顫抖起來。
等等!這孩子身上,怎么突然生出一股不屬于這里的氣息。
一月有些無聊的看著地上搬運食物的螞蟻,心臟深處猛地顫動。
忍不住的一月無發(fā)控制自己的瞳孔變成豎瞳,眼眸泛出星河般璀璨。扇歸林忽地摸了一月的發(fā),笑道:“怎么?還想把我的娃娃擄走啊?”
在扇歸林說話的空檔,一月慢慢恢復(fù)回正常的模樣。
只不過,有些心亂。
似乎,似乎出現(xiàn)了什么排斥她的氣息,讓她難受。
到底,生出什么異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