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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春嬌

第44章 交友

畫春嬌 衛(wèi)幽 2195 2018-09-30 09:00:39

  陳王此時確實不知什么緣故沒有前世深沉,但這不意味著他傻。

  反而,他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薛琬,“你說你是算命的?就你這樣的也能知天命算天數(shù)?”

  笑話,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走江湖的算命先生,但話本還是看過不少的。

  人家正經(jīng)算命先生一出場,必定是一襲青衫,羽扇綸巾,仙風習習,自有幾分風骨。

  再者說,手中必定也要有幾件道具,什么算命幡,簽筒,卦具,少不得還要筆墨紙硯之類的。

  哪像面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年齡還要稚嫩一些,穿得富貴豪奢不說,空手而來,什么都沒有。

  還算命先生,呵呵噠,騙誰呢!

  薛琬有些尷尬地沖陳王笑笑,“占卜算卦,只看結果準不準,其他的并不重要。有些人倒是裝備齊全,一樣不少,但不學無術,不過只是騙人銀兩罷了?!?p>  這倒是真的。

  千機司里,有才干本事的人,往往都很隨意。

  像專司卜卦的老黃,飛花拈葉都可以卜吉兇算命理。哪像那些需要全套行頭的,不過只是虛張聲勢罷了。

  薛琬湊近陳王,壓低聲音說道,“閣下今日是否遭遇了血光?現(xiàn)在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陳王一愣,狐疑地望著她,“你……”

  他原本想一口否認,但想到今日他確實是偷偷地溜出宮來,又偷偷地和武寧侯世子跑進了禁圍的獵場,結果還特別不巧地傷了人……

  不由得遲疑了。

  他咳了一聲,十分心虛地說,“我好端端的,哪里遭遇了血光,休要胡言亂語?!?p>  薛琬笑笑,指了指醫(yī)館里面,“自然不是閣下您。閣下今日出門未曾稟告家中長輩吧?若是此事不能妥善解決,倒真是個麻煩?。 ?p>  至少淑妃賢妃肯定是要抓著這個過錯不放的。

  她頓了頓,“不過在下倒有一破解之法,閣下若是賞臉讓在下算上一卦,這解法就免費送您了!”

  陳王覺得心煩,這人怎么老是要給自己算卦?這算卦還有強送的?強送的卦能準?

  不過,這神棍既然能說出那么多細節(jié),要么就是真神,要么就是宮里那兩位閑得發(fā)霉的“母妃”派來跟著他的尾巴。

  不管是哪種,他都不該輕易回絕。

  既來之則安之吧!

  陳王思忖片刻,“那你就說說看吧?!?p>  最近朝中聚會繁多,他被父皇叫過去充門面的機會也多了起來。

  次數(shù)多了,時間長了,在父皇面前難免就掛上了號,被父皇掛在嘴邊的次數(shù)多了,不時還能得些稱贊和賞賜。

  帝王的寵愛,是一把雙刃劍,既可以讓他享受被臣子熱情追捧,也不免會遭了某些人的嫉恨。

  唉!特別是那兩位!

  他一個沒有母家扶持的光桿皇子,真不知道她們有什么不放心的!

  好吧,若這神棍是她們派來試探他的,那他也要想辦法通過這人讓她們安心。

  畢竟,他和其他的兄弟不同,勢單力薄,不堪一擊啊!

  陳王看了眼神棍那姣好的面容,心想,最好你家伙是真神,否則……

  薛琬對陳王了解頗深,雖然這孩子與前世那個相比性子有些不同,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現(xiàn)在的處境了。

  她知道,陳王在猜疑她是賢妃或者淑妃的人。

  要接近他,還是得先消除他的戒備之心。

  薛琬想了想,低聲說道,“閣下可曾想過,人多口雜,隔墻有耳,您留在此地,總會有人認出您記住您,將來這件事,恐怕就再也撇不清了。”

  她頓了頓,“傷了人,確實應該要將人救治好,道歉賠償補償,但這些事,未必需要您親自來做?!?p>  陳王一愣,他今日輕車簡從出門,只帶了一個貼身的小太監(jiān)明光。

  武寧侯世子穿得太招搖,他怕走漏風聲,一早就趕了人走。

  到底不忍心丟個受傷的姑娘自己一個人在醫(yī)館,都沒個看護的人,可是一時半會又找不到其他接手的人……

  唉,說到底還是他沒有后援實力弱??!

  長史說了,像他這樣沒有母家支持的皇子,只有等到成年之后有了自己的王府才能逐漸地掌握自己的勢力。

  他已經(jīng)成年,也被賜了王府,但還不曾開府,最近仍在宮中居住。

  按照皇兄們的路數(shù),大概是要被賜婚之后,才會容他開府自己過……

  可父皇卻遲遲沒有給他賜婚的意思,這種事,他也總不好自己開口去求。偏偏,他也沒有個母妃什么的替他操心一番,唉!

  陳王被人說中心事,難免有些懊惱神色,“那你說應該怎么辦?”

  薛琬笑笑,“既然這里坐堂的大夫醫(yī)術不錯,想必剛才也跟閣下說,那位傷者性命無礙,那您盡可留下足夠多的銀兩,安心將人留下。”

  她頓了頓,“不是非要自己照顧,才算是照顧。閣下可以請大夫雇個人。若是閣下不方便自己出面,在下當可以為您代勞?!?p>  這倒是她的真心話。

  不論是前世今生,她對崔貴妃實在是太好奇了!

  陳王看了一眼薛琬,“你?”

  聽這神棍吹吹牛倒無不可,神棍所言也確實有幾分道理,可若是將人交給她,這豈不是等于送一個把柄給她嗎?

  他都不知道這神棍到底是何方神圣,來路哪里,是誰派來的呢。

  陳王疏離地說,“還是不勞駕了?!?p>  他頓了頓,從口袋里摸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我看你費這口舌也挺不容易,這算是辛苦費,你收著吧,就當從來不曾見過我?!?p>  是辛苦費,更是封口費。

  薛琬倒不客氣,將銀子收了下來。

  她笑著說,“其實閣下不必對在下如此緊張,說起來,在下見過您一面,四月初四,君悅樓。不知道閣下還記得嗎?”

  四月初四,君悅樓。

  陳王的瞳孔一下子收縮起來。

  他猛地抓住了薛琬對手腕,仔仔細細地看了許久,這才松開,“你知道我是誰?”

  這身形……總覺得有點像那個混蛋??!

  不過相貌還是很不同的。

  薛琬沖他笑笑,“四月初四君悅樓,在下有幸見過閣下一面,閣下風清月霽,見之難忘。在下,豈敢忘記?”

  她頓了頓,“此處人多口雜,不曾行禮,還望閣下海涵?!?p>  陳王的臉色一下子就凝重起來。

  他做了壞事,被人知道了,知道的人居然還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這可就難辦了。

  可這大庭廣眾,他難道還有辦法將這貨殺人滅口?不能的。

  如此,便只能曉之以理,誘之以利了!

  陳王面上忽然堆出一個假笑,“不知道兄臺尊姓大名?我們結交做個朋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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