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二百加
“還有什么事嗎?”唐心兒疑惑道。
風羲予氣定神閑地給自己倒杯茶,看著唐心兒。
“毀我王府后,就想走?”
毀王府?!唐心兒驚訝了,她什么時候干過這么偉大的工程?
另三只也是黑人問號臉。
丙丁率先擠擠眼,難道王是想說娃娃帶走了他的心,他現(xiàn)在連王爺都不想當了,所以那娃娃不能走?
甲乙白眼,都讓你平時少跟著花陸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了!
戊己則權(quán)威搖頭,以我的了解,王說不出那么有內(nèi)涵的情話。所以,這肯定就是字面意思。
而風羲予也沒讓他們久等,一開口就奠定了戊己的權(quán)威發(fā)言,“那晚,你一腳毀我寢室的金絲楠,忘了?”
戊己的形象頓時在甲乙和丙丁眼中高大了不少,二人齊豎大拇指,厲害!但新的疑問,不,是更加不得了的疑問又來了,那晚?!寢室?!
吾王在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唐心兒努力想了想,恍然道:“難怪我的腳那么疼!敢情你家門檻都是金絲楠做的!”
“很疼?”
風羲予蹙了蹙眉,轉(zhuǎn)而又淡道,“疼,也要賠?!?p> 唐心兒嘴角抽搐地后退兩步,這攝政王府果真是經(jīng)濟赤字了?!
算了,赤不赤字也與她無關(guān),只要沒窮到連塊鏡子都要賣就成,“要賠你,可以,但先說好,這次你報完價我付清,這件事從此就兩清。”
風羲予悠閑飲口茶,“自然?!?p> 唐心兒也滿意點點頭,“那你開個價吧。”
“二百五十兩黃金?!?p> 風羲予說得無比淡定,但在場的其余四人根本沒法淡定!
甲乙三人就不說了,要不是剛剛自家王對待人小姑娘那么明顯的態(tài)度,他們差點就要懷疑王是不是和人有仇了!
而唐心兒則是看智障一樣看攝政王,這是他自己二百五還是把她當二百五?!
現(xiàn)代的金絲楠木大概每方8至10萬元,她踢碎一塊門檻,就算他兩方好了,換算一下最多也就一百兩黃金,他竟然開口就敢二百加。
再說了,只要攝政王這名頭往那兒一壓,哪個要錢不要命的商家敢收攝政王這么多黃金?!由此可見,他換一塊金絲楠絕對
比普通人要便宜多得多!
這絕對是獅子大開口!
她不就吃了他幾盤玫瑰酥,至于么。
“攝政王大大,雖然我不是很了解金絲楠木在這里的市場價,但最起碼我也知道再換塊金絲楠門檻最多不超過一百兩黃金。即使算上工錢,頂天了也就一百五十兩?!?p> 唐心兒一條一條地給攝政王例舉算價,當然不是因為她真的覺得太貴,而是,時哥說了,花錢要花得有意義,花多少不是事,重要的是值不值得。
風羲予也耐心聽著唐心兒例舉,想講價是好事,想講價就代表拿不出。不過,他的貓兒懂得還挺多。
但顯然攝政王是沒有辦法想到,現(xiàn)代資產(chǎn)階級出來的唐心兒還有套那樣的理論,以致于接下來的對話完全打破了他原本應該百無一失的小謀劃。
“二百五十兩黃金沒有問題,一百五十兩算賠償大大的損失,剩下的一百兩就當是跟攝政王大大交個朋友。我回頭就讓人送來,希望大大也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諾?!?p> 唐心兒紅潤的菱唇笑得很職業(yè),“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吧?!?p> 二百五十兩黃金沒有問題?他怎么不知道將軍府何時能夠拿出這么大一筆錢了,莫不是這貓兒在誑他?
風羲予斂眸,“你當真無異議?”
“當然!”
風羲予陡然站起,瞇眼道:“鎮(zhèn)國將軍一生清廉,每年的軍功賞賜也大都補于軍用,你從何而來如此龐大一筆黃金?”
唐心兒白眼個,敢情這攝政王知道將軍府窮,還故意坐地起價呀。
“攝政王大大,只要賠足錢不就好了,你還管我哪來的做什么?”
“哦?本王管不得你?”
風羲予直直地盯住唐心兒,墨灰的眸中暗潮在醞釀。
圍觀黨甲乙三人一看自家王這絕對是發(fā)怒的前兆,都開始縮脖子了,眼看這膽大包天的唐家小姑娘竟然還想還嘴,三人都閉上眼不忍直視,吾王在上,先王在上,他們真的是無辜的,他們真的不想做那三條被殃及的池魚哇!
也許可能大概,他們的先王真的聽見了他們的禱告。
“王上,盛國侯府小侯爺求見?!?p> 戊己松了口氣。
知曉“內(nèi)情”的甲乙和丙丁卻差點跳起來叫出聲!這宇文小侯爺早不來晚不來怎么偏偏挑這會子來?!
甲乙默默看丙丁,話本里對這三角戀怎么看?
丙丁想哭,都完蛋!
唐心兒一聽這消息倒是沒什么反應,時哥?時哥怎么來了,微嘟著嘴想了想,猛然一驚,糟了,給攝政王這么一搞,差點忘記自己今天是偷著出來吃玫瑰酥的了!
唐心兒迅速開始掃視室內(nèi),看看哪里可以躲……不,果然還是溜吧!
“唐——心——兒!”
詭異的聲線就像游戲BOSS丟出了一個無比精準的“眩暈”技能,唐心兒的腳瞬間就跑不動了。
憤憤地在心里數(shù)落著自己不爭氣的腳,臉上卻轉(zhuǎn)個頭就笑顏如花,開啟軟萌音,“報告時哥,心兒今天只吃了三籠玫瑰酥,這是剩下的。”
速度把剛剛到手的打包零食乖乖上交,眨巴眨巴紅水晶似的瞳子,可憐兮兮地道,“所以,能不能從輕發(fā)落?”
宇文時剮眼唐心兒,等會再收拾你!
瞟眼攝政王已經(jīng)徹底沉下的臉,宇文時嘆口氣,肯定是他家奶貓又把人給惹毛了。把自家奶貓拉到身后,宇文時中規(guī)中矩地行了個禮,“見過攝政王。”
早知道沒人會理他,宇文時也不扭捏,直起身又道:“攝政王請息怒。若是家妹有何得罪之處,我這做兄長的愿代其受罰?!?p> “兄長?”
聽見這么個稱謂,風羲予沉著的臉色也沒有絲毫的好轉(zhuǎn),而是用那雙似乎變得一片灰染的瞳子盯著宇文時身后的唐心兒。
若有所覺的唐心兒也抬頭回視,望著那雙換其余任何一人來都要心驚膽寒的灰瞳,不僅沒有絲毫的害怕心悸,反而是眨了眨眼,直接彎起貓瞳對著攝政王笑了一個。
遺憾的是,每個人對每個表情都有不同的理解。
唐心兒其實是想給攝政王展示一個她有恃無恐并懷有某種惡劣性質(zhì)的笑容,而攝政王則恰恰相反!風羲予覺得是這貓兒終于知道他生氣了,于是便想彌補討好他,不然為何笑那么甜。
要是唐心兒知道她的一個笑容會給攝政王帶來這么大的誤會,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怒砸玫瑰酥?由此可見,有時候長得太“和藹可親”也不好,做個惡性表情都沒回饋指數(shù)的說。
總而言之,錯誤接受信號的風羲予臉也不沉了,眸也重新轉(zhuǎn)黑了,對于自家貓兒靠別的男人那么近說悄悄話也聽之任之了。
“進來?!憋L羲予淡淡一聲,率先踏步入房。
主要是他怕他再看外面那兩人的距離,恐會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嚇著貓兒就不好了。不過,風羲予暗暗蹙眉,將軍府似乎沒有人教導貓兒的三從四德,看來他以后要多上心。
而那邊沒人教導三從四德的唐心兒正跟宇文時從被發(fā)現(xiàn)貓身,講到攝政王準備一條金絲楠坑他二百五十兩黃金,冷不丁聽見攝政王突然之間又如此淡然的聲線,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歪歪頭,不理解。不理解的事情,沒必要放在心上。徒增煩惱,不是么?遂并肩跟了進去。
甲乙、丙丁和戊己面面相覷,也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