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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過是一個不得圣寵的皇子,連陛下的面都見不著,你以為會有人在乎你嗎”
在霖樺門一處破敗的房內,一個兇神惡煞的嬤嬤正對著地上的小孩頤氣指使。
那地上的小孩身上臉上遍布青紫,一看就是指甲掐撓所致,才五六歲的年紀便骨瘦如柴。
雖然衣衫單薄卻依舊把背挺的直直的,一張面上滿是倔強。
聽到那嬤嬤的話,將拳頭攥的緊緊的卻是一言不發(fā)。
那嬤嬤卻是驚訝于明明斷水斷糧這么多天他居然還活著。
想的皇后娘娘交待的事情更是變本加厲,口中大言不慚
“難怪不受陛下喜愛,就這呆傻模樣,我若是陛下也不喜歡。
偏偏還要占著皇子的身份,可真瞎子點燈——白費蠟。
你那娘也是,分明是個破落戶里爬出的賤種,能得陛下臨幸已是上天眷顧。
偏還要不知羞去勾引姜家大公子眼見事情敗露竟是拉著大公子一同赴了黃泉,當真是歹毒。”
聽到這里軒轅昱猛的抬起頭,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嬤嬤,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去。
那嬤嬤也是不怕,向地上啐了一口,“好個小賤種,竟然敢瞪老娘,皇后娘娘可說了一個月內必得要了你的命。
你既然這么不知好歹,便是提前送你上路也是省事?!?p> 說罷,拔了簪子擼起袖子就要上前撕扯。
小小的軒轅昱眼睛一眨不眨,見那刁奴撲了上來只是往旁邊側了側,任由那簪子將自己左手手臂劃出了一條長長的血口。
那刁奴見一擊不中,又想來第二次。
可是人還沒起來就聽見了撞門的聲音,想起皇后交待的任務,立馬起身撲向軒轅昱。
沒想到這一回卻被小小的軒轅昱輕輕松松的躲了開來。
軒轅昱對著那刁奴的肚子就是一腳,直把人踢到墻根出起不來,不一會就已經被破門而入的侍衛(wèi)挾制住。
那刁奴反抗不得只得搬出皇后“大膽,你們知道我是誰的人嗎,竟然敢動我。你們就不怕...”
“怕什么”
只見在場眾人聞其聲全部跪下,就連那刁奴也被摁的匍匐在地不得動彈。
“奴才參見南柯公主,回稟公主人已拿下,只是奴才保護不力仍是讓二皇子受了傷,奴才甘愿受罰?!?p> ——南柯公主!
那刁奴不禁大驚,陛下的親妹妹,天下女子第一人...
可是那樣一個人又為何會在此!
顫顫巍巍的抬起頭,那刁奴只覺得自己大限已至。
不一會便被帶了下去
軒轅鸞緩緩的走向因為身受重傷而體力不濟的小軒轅昱。
微笑著伸出手,輕聲道
“可是姐姐來晚了”
看著那雙柔夷般的手,軒轅昱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手伸出來。
陽光好像也有了靈性一樣透過破的窗戶全部都灑在了面前女子的身上。
在這陰暗之地她的出現(xiàn)就猶如一道光,讓人眼前一亮。
“姐姐...”
軒轅昱正想緊緊抓住,卻被一聲聲呼喚讓一切都回歸現(xiàn)實。
“陛下,陛下”
原小江看著榻上的陛下連叫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應,正不知該怎么辦呢。
就見自家陛下忽然睜開眼睛不悅的盯著自己。
頂著那銳利的眼神,原小江連忙開口“陛下,奴才知道您今個陪太皇太后娘娘過壽累著了,
可是這個時辰批閱奏折是您一早定下的規(guī)矩,奴才不能抗旨不尊啊?!?p> 軒轅昱抬起頭看著底下那個四四方方的太監(jiān)帽,有些生氣,這個原小江何時變的這樣煩人。
“原小江,你如今倒是越發(fā)大膽了。”
聽到自家陛下這樣說,原小江只得把頭低的更下。
這下那個方方的帽子更加清晰的出現(xiàn)在了軒轅昱的視線當中。
感覺上頭一點動靜也沒有,原小江正疑惑呢,忽然腦袋就是一陣晃動。
原來是軒轅昱直接把原小江的帽子給掀了。
看著面前圓溜溜的腦袋和發(fā)髻軒轅昱的心情這才好了起來。
他自小便不愛那些菱角太多的東西,如今這么瞧著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走,去外頭逛逛。”
一邊的原小江正忙著戴帽子呢,忽然就聽到自家陛下居然不批閱奏折了,不禁有些吃驚。
要知道自家陛下平常最是勤政,除了上朝和什么大事幾乎從不踏出圣德殿。
如今竟然肯歇一歇,看來這帽子掀的可真值。
暗暗夸獎了一下自己,原小江便趕緊朝著自家陛下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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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華宮自從上次失火之后就一直被人認為是不祥之地,且不說之前住在這的人都是個什么下場。
就連之前最得寵的莉妃都被關了禁閉,如今更是沒人肯來了。
此刻在一處隱蔽的角門,姜歸家正百無聊賴的等著廉子沐,看了看幽深的巷口。
心里不禁吐槽,廉子沐這個家伙怎么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