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步并不慢,兩分鐘后就拐進右側的一個敞開的院落。門洞左側的墻上有藍色的銘牌:向陽路66號。
“怎么會這么巧,太不可思議了!這應該叫相請不如偶遇吧!”湯圓看著那消失在門洞里的窈窕身姿,驚訝地嘴都不合攏了。
同一時間,在威尼斯的柯蒂斯官邸里,蒂娜小姐正在窗前沉思。
面前,高高的立式拱窗拉著厚厚的絲絨窗簾,抵擋著外面強烈的日光。
也許,再過一個月,最快20天,雨季就會來,這樣刺目的陽光將徹底隱藏起來。
去過歐洲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觸,同樣是位于海濱,同樣是最適合居住的城市,位于波羅的海的哥本哈根天上總是飄著棉絮一樣的云,仿佛是少女單純而柔軟的思緒。
與之相對,在亞得里亞海西北邊緣,威尼斯的天空則要更加多變。夏日傍晚的淡淡的青紫色,冬日里常見的鉛灰色似乎更明確的表達著自己的閱歷。
是的,如一位文學家所說,如果哥本哈根是海的女兒,那么威尼斯就是一個海的女人,風情萬種,而又捉摸不定。
過去的100多年里,蒂娜小姐已經和這座城市融為一體,但是沒有人這么認為。
在大家的傳說中,那是一個曾經穿著黑衣的女巫,也許她仍然藏在柯蒂斯官邸的某個角落里,也許她早已悄然逝去。
因為,在這座城市里沒有人真的見過她,100多年了,她就是以傳說的形式活在這座奇特的建筑里,或者說是活在人們的想象中。
但實際上,蒂娜小姐是經常出門的,只是沒有人會想到那個平凡的女人就是傳說中的黑衣女巫。
比如,今晚,她就會出門一趟,目的地不遠不近,就在威尼斯,乘坐剛朵拉,或者水上的汽船都可以在1小時內到達。
那是位于朱代卡島上的一座酒店,名叫貝爾索,她要見的人就住在那里。
雖然這只是她神秘的日常出行中的一次,但心里卻一直無法平靜。
一個月前,她找到了那對奇怪的母女,確切的說,她們并不是真正的母女,從外觀上來看更像是姐妹。
Amy是個單純的女孩,但干練的舉止下掩藏不住少女特有的柔軟。
而陳潔是一個純粹的東方女人,相處的幾天里,雖然很多時間都是在近距離交談。
但是,她總是感覺看不透這個女人,確切的說,她無法從人的角度去觀察和理解這個奇特的女子。
她美麗、聰明、敏銳,對那個叫李旦的年輕人有著一種異乎尋常的迷戀。
但是,蒂娜小姐能夠感覺出來,這種迷戀不是感情上的,而是一種類似于戀物的情節(jié),對就是戀物。
這有點像是古希臘的皮格馬利翁對自己親手所做的雕像的那種情感,雖然最終的雅典娜的幫助下,他和雕像結婚并生兒育女,但蒂娜小姐明白,那種依戀與愛情無關。
李旦的父親曾經委托自己在必要的時候能夠幫助一下這個男孩。蒂娜小姐答應了。
所以,即便是遠隔千里,她從來沒有疏忽過。請陳潔和Amy過來也是這個緣由。
相處的過程讓她放下了一部分擔心,她已經確認,至少陳潔不會傷害那個男孩。雖然,那種保護并非出于愛情、親情、友情的任何一種。
今晚要見的人同樣與那個男孩有關。出于一些考慮,蒂娜小姐有沒邀請對方直接進入官邸。而是將這次見面安排在了一家酒店,因為那里距離救主教堂不遠。
那座教堂是四百多年前修建的,目的是為了關押感染瘟疫的人。
那里沒有喧囂的游人,安靜而樸素。過去的一個世紀里,蒂娜小姐只在那里見過兩個人,其中一位便是李旦的父親。
眼下,那人已經到了酒店。透過巴洛克窗向外看去,威尼斯整個城市都在運河的另一側。
雖然,朱代卡島同樣屬于威尼斯的一個叫做多索爾杜羅的區(qū)域。但它似乎又與整個座城市刻意保持著距離,保留住自己的一份閑適。
這是一張東方人的臉,但和蒂娜小姐一樣,她是一個外表非常年輕的女人。白皙的臉上同樣沒有一絲瑕疵,身軀站得筆直。
只是,那雙眼睛不斷變換著顏色,黑色、紅色、后者是介于兩者之間的紫色。如果你以為那是窗外光線所致,那你就錯了。
她的內心是焦慮的,一方面非常期待晚上的見面能帶給自己一些轉機,同時又有些恐懼,她不知道體內的那個東西會不會真的屈服。
雖然她一直在努力壓制,但眼睛里變化的顏色證明。那個靈魂有不甘。
對于數(shù)千公里外的這次即將到來的會面,李旦沒有任何直覺。在他深層的意識里,鄭琪只是失蹤,但應該還會見面,也許很快!眼前消失的棕發(fā)女子觸發(fā)了這個想法。
從列車特等車廂外那一瞥開始,他直覺上眼前的人應該與鄭琪有著某種聯(lián)系。雖然穿衣風格不同,但那種藏在身體和意識中的女人味不是衣服可以遮蓋的。
即便是陳潔,同樣散發(fā)出嬌好而富于幻想的氣質。但在李旦眼里。那更像是一首小夜曲,那種美感你可以用眼、用心去體會,卻終歸如晨霧或者黃昏中的樹林。
你走近后就會發(fā)現(xiàn),里面洋溢著的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孤獨,不是對個人,更像是以整個世界為參照物的。
鄭琪卻不是這樣,她身上沒有那種可以看得見的親切、自然,甚至于沒有女性應該有的溫柔與弱勢,但是在那堅定而沉默的身軀內,你能夠體味到一種植物的獨立。
這種發(fā)自內心的自立會讓你更清楚,她需要陽光、需要雨水、需要和煦的風。
但是,你無需把自己變成太陽、變成雷龍、變成春神,你只需要做一個傾聽者、陪伴著、同行者。
李旦不清楚,這種特殊的氣質源自何處,但是眼前的棕發(fā)女子確確實實讓他找到了這種久違的熟悉感。
他確信,這種感覺是高于語言、穿著、舉止的,它們是一種環(huán)境造就的。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曾經和鄭琪在同樣的環(huán)境中。這意味著,她的出現(xiàn)并不是偶然。
這時,湯圓扯了一下還在發(fā)呆的李旦,兩人很快也跟進了院子。
但是,剛剛邁進去,腳步又馬上停住了。
李旦還沒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眼前那種冷而不失溫度的笑容迅速化解了他的疑問。
“我來這里是有自己的事情,和你們沒有關系!”女人開口時,聲音格外平靜。
她的態(tài)度非常清楚,雖然像是在解釋之前的偶遇,但更多的是在表達她暫時不想與李旦他們發(fā)生什么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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