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乃氣之體,術乃氣之行,要想施展御劍術對敵,這兩樣可說是缺一不可。
江易自得到隕仙劍,又有御劍術這行氣的術法,這段時日頓時展樣無比,時而御劍飛行,時而控劍攻擊,孰能生巧之下,他倒是有了一絲劍仙之意。
“兩位師兄,看看師弟我這柄飛劍如何?”
這日,江易將趙、張二人請來,向二人一番展示自己新得的神兵利器,二人細觀之后,靜默無語,一會兒,趙虎說道:“師弟,要不我為你去再找一把吧?”
江易頓時臉無表情,邊上張行遠忽然哈哈大笑說道:“不管飛劍外形如何,但終歸還是要看對敵如何,江師弟你難道不想試試你這飛劍的威力究竟如何?”
“當然想,只是我知自己的修為不如二位師兄,只不知去哪里尋找匹配的對手?”
“這還不簡單,要想比試當然是去主峰大殿外的石臺了!”
“石臺?”江易忽然想到當年清元仙長帶自己入門之時看見的主峰山頂上,那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石臺,當時中間那最大的石臺上面對戰(zhàn)的兩位師兄那種如同游龍一般的飛劍,至今仍留在他的腦海當中。
九山圍峰,大殿浮空。
這是江易首次靜下心來瀏覽這青云主峰的雄偉,上次內門選拔之時,他光顧著注意測試之事,倒是忽略了這四周的美景。
只見宏偉的大殿外,四周縹緲的云霧半遮半掩,將大殿襯托的如同漂浮在天上的宮殿一般,巍峨壯觀,大殿下的廣場更是無垠碩大,如同一張碧波大盤,橫斷而成的山頂平整無比,似同斧削。
青云門中,主峰石臺向來是內門弟子比試切磋,熟練術法的首選之地,平時,石臺被陣法隱匿于云霧之中,只有在開放的日子里,才會顯露出來,而今日真好就是。
只見四四方方的石臺四周,每隔一段就會豎立著一座石碑,石碑倒是不大,一人高矮,表面光滑無比,與之前測試選拔之時的測靈石倒是有幾分相似,卻又有所不同,石碑相對來說不少,一直排進霧中,不知繁幾。
遠看石臺方正,可是近看表面卻是顯得坑坑洼洼,沒有一座完好,石臺從外到內,逐漸升高,給人的感覺卻是比試之人也定然越加尊貴,而最中間一座石臺,最是巨大,約有十幾丈寬,很是讓人向往,想要躍躍欲試。
江易三人來到石臺陣邊沿,見幾位穿著束腰的師兄、師姐正在臺上切磋,飛劍你來我往,對攻激烈,他站在臺下,認真的觀看一會,已然明了比試的規(guī)則。
低等境界之人只能在外圍比試,越是靠近里面,所需的境界越高,而若要上石臺比試,則兩人需先去負責比試的師兄處預約下帖,再到石碑處比對雙方境界,匹配合格才可上臺,而若雙方境界不對等,則要簽署契約,以示公正。
測試修為的正是此前江易看到過的那一座座石碑,測試之時只需把手摁在石碑之上,石碑表面就會如同鏡面一般,顯出多層的橫格,每一層橫格都不一樣,從下往上越來越長,最短的橫格,就代表元徒初期。
一路走來,江易倒是認識不少同期進入內門之人,紛紛相互致意,只是這些人當中也有幾位自覺高貴,心中鄙夷,與其招呼,江易亦毫不介意,他自覺與這些人以后也不會有何交際,也就無視對方的鄙視。
“米粒之珠,也配放光華!”
就在江易正津津有味的看著臺上的比試之時,忽然一道聲音傳入耳中,江易頓時臉色冰冷,轉頭望去,只見邊上一位跨腰長劍,面如冠玉的華服公子,正搖著紙扇,一臉譏諷的看著他。
看著這明顯針對自己,似曾相識的公子哥,江易雙眼微瞇,眼中的厲色頓時一閃而過,想不到正想找人切磋,試試新進剛學的御劍術威力究竟如何,就有人送上門來。
他看著對面的年青公子,心中一動突然記了起來,臉上也是隨即顯露出譏諷的笑容說道:“這不是要我記住大名的喜洋洋公子嗎?”
許云揚被江易顯露的譏諷話語,立即氣的火冒三丈,氣急敗壞的大聲喊道:“本人許云揚,不叫喜洋洋!”
“好吧,許云云公子”,江易故作一臉無可奈何的拜服表情說道。
“你想死嗎?”,許云揚見江易一直裝傻充愣,隨意編排自己的姓名,臉色已經(jīng)被氣的如同豬肝一般,冷聲說道。
江易臉色一收,冷聲挑釁的說道:“死倒是不想,不過,許公子要是想切磋一番,倒是可以!”
邊上趙虎聽到江易剛才的話語,連忙拽住江易,說道:“江師弟慎行,許師弟已是元徒中期,可不要意氣用事!”
邊上張行遠亦規(guī)勸道:“江師弟不可魯莽,許師弟的確已經(jīng)是元徒中期,若你與之比試,只怕兇多吉少!”
許云揚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小螞蟻竟敢如此囂張,臉色更顯的陰冷無比,蔑視的說道:“當真找死,不知天高地厚,就像你在外門成立的那個什么‘丹盟’,一盤散沙,以為你成為元徒弟子,進了內門,就可在外門為所欲為了嗎?”
江易雖然知道石原他們與自己結交是帶著一絲功利之心,可是后期大家了解彼此的性情之后,還是與一些人相處出友情來的,想到此,臉上頓時一冷。
“你把他們怎么了?為何石原沒有來找我?”
“怎么了?我倒是沒有怎么他們,只可惜這丹盟沒有了你這‘首領’坐鎮(zhèn),已經(jīng)被我等收買干凈,至于石原那小子,嘿嘿,你說怎么了?”
江易忽然想起當年自己被人敲了悶棍,扔進黑山之事,想不到當年的仇沒報,梁喜和許云揚這家伙竟然還敢如此,心底一股忍不住的怒火陡然升起,冷聲道:“有膽子上臺去比比!”
許云揚聽到江易的話語,譏笑道:“嘿嘿,也是本人想對你說的話!”
許云揚見江易邊上趙虎阻攔,卻是譏諷說道:“原來是膽怯的趙師兄??!趙師兄不在院中種你那幾丈靈田,什么時候有空來石臺這了,難道這次趙師兄有膽與郭天師兄一較高下?”
趙虎一聽許云揚的話語,臉色亦瞬間冷了下來:“本人只不過是剛入元徒后期而已,而郭師兄卻是已經(jīng)進入后期一年多,何來膽怯之說,許師弟你不要胡編亂造!”
“呵呵,不管是不是我胡編亂造,總之就是趙師兄你元徒后期沒膽與同樣是后期的郭師兄對戰(zhàn),難道我說的不對?”
許云揚臉上的譏笑毫不掩飾,更是肆無忌憚的看著江易說道:“想不到你這雜役爬進內門倒是結交了幾個朋友,不過別以為有清元長老撐腰,就可為所欲為,內門可不是你隨隨便便的幾顆生靈丹就能買通的地方!”
而江易此時忽然聽見“郭天”二字,臉色頓時顯得更是冷酷無比,他心中一直記得當初在黑山之中,被郭天當時那一劍打落懸崖重傷時的情景,當初要不是死去的嚴和即當了擋箭牌,又從其身上搜到幾顆保命的生靈丹,只怕此時自己已經(jīng)是一具干枯的白骨,如今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想到此,江易一拍趙虎的肩膀,沉聲說道:“趙師兄,多謝你提醒,不過今日我就是來找架打的,我已經(jīng)感覺到我的飛劍蠢蠢欲動,饑渴難耐,不飲血不歸”。
江易說完之后,走上前去一副挑釁的姿態(tài)看著許云揚說道:“走,印石簽狀!”
那表情頓時惹的許云揚再次勃然大怒:“誰不去誰是小狗!”
江易聽得心中頓時一樂,這許云揚看來也就是個被人慣壞的公子哥,雖然囂張跋扈,但卻也天真無比,即便修到了元徒中期的境界,估計對敵的次數(shù)也是屈指可數(shù),與自己一般,雖然高了一個小境界,卻正是自己檢驗御劍術和飛劍威力適合的對手。
而此時,許云揚見說完之后,江易一直沉默不語,還以為江易已經(jīng)怕了,裝作好似才明白一般,又譏諷說道:“對了,忘了,江師弟才剛入元徒,只是一個小小的初期弟子,印石簽狀,豈不太過吃虧,怎么樣?江師弟,你敢比嗎?”
“呵呵,固所愿爾!”,江易冷笑著略過許云揚的譏諷之語,心隨意動的答道。
兩人前去石碑前印石,在印石之時,那負責比試的師兄看見江易在那石碑上印出的短短一小節(jié)橫格,很是驚詫的盯著江易看了稍許才拿出簽狀,讓兩人畫押。
待畫押完,那負責比試的師兄忽然語出驚人問道:“點到即止,還是生死不論?若是兩人所選不同以點到即止為準”
江易聽清之后,心中一震,臉上的神情變換莫測:“生死戰(zhàn),那怎么行?”
而許云揚卻似已知曉,看著江易難看的臉色,臉露譏笑,在“生死不論”上迅速的打了個勾,同時口中激將的說道:“江師弟,看你之前嘴硬的樣子,現(xiàn)在不會慫了吧?也是,只要你現(xiàn)在對我三跪九叩,我立即就饒了你,取消這次生死對決!”
誰知,江易心中沉下心境之后,忽然也是大聲譏諷的回道:“哼,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白日夢!”
幾人被江易突然的大喝嚇了一跳,愣愣的望著他,只見他迅速的接過筆在“點到即止”上打了個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