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忙著工作,他好久一段時間,回到家都已經(jīng)是臨近午夜了。
好不容易他今天完成了工作,準(zhǔn)時下了班,就為了和白樺吃個晚餐。
等他回來了,才知道白樺剛好有事出去了,他本來想著的共進(jìn)晚餐,很大的可能,今天,是沒有機(jī)會了。
心塞。
“先生您要先吃飯嗎?不然飯菜要涼了?!?p> “沒你的事了,你先下班?!?p> 宋世不耐煩地對蘭姨說。
蘭姨臉色有一瞬間的不好,她看了一眼自己費(fèi)了大半個下午做的飯菜,默不作聲地解下了圍裙。
‘都是好東西呀,可是,十有八九,沒人會動多少,最后,只能在垃圾桶看見了。’
她只是個可以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保姆。
蘭姨有點心疼,又對主人的不好態(tài)度心中有點疙瘩。
等公寓里只剩下他獨自一個人,宋世一直繃緊的肌肉放松下來,挺拔的身姿像是被抽掉了骨頭,背靠著沙發(fā)。
光線在宋世立體的臉上落下陰影,神情晦暗不明。
整個人慵懶地窩在沙發(fā)里,散發(fā)著強(qiáng)烈的男性荷爾蒙。
可惜,這迷人的一幕,沒有一個觀眾。
提前下班的蘭姨,走出了雇主的房子,還沒有走出小區(qū),心里的不滿就已經(jīng)到了嘴邊。
“好心問一句,還被嫌棄了?!碧m姨撇了撇嘴。
“餓的又不是我,只要別叫我回去熱菜,我才懶得管。哼!”
蘭姨對人上人似的雇主兩夫妻,心里的隔閡來源已久。
她仇富,對著裝修奢華的房子,想到自己一大家子憋屈地擠在一個城中村里租來的老房子里,眼睛都快嫉妒紅了。
“有的人,一生下來,就已經(jīng)站在了他們一生奮斗,都可望不可及的位置上。憑什么有的人就能對別人呼喝?”
其實,女主人對她,比歷來經(jīng)過的雇主,對她都要好。
可是人都是有劣根性的,蘭姨也不例外。
別人把她當(dāng)成地上的泥,是做事的下人,她一句話也不敢說,就是埋頭苦干被吩咐的事情。
自從遇到好說話的白樺,白樺也不防她,塞滿珠寶的珠寶盒,昂貴服飾,一件,就已經(jīng)是她一家人拿全部積蓄也買不起的。
被拒之遠(yuǎn)遠(yuǎn)的,那時候她只當(dāng)自己是窮命,可一旦接觸,就像是染了毒。
“不怪我的?!?p> 蘭姨臉上的猶豫漸漸轉(zhuǎn)為堅定。
她伸手捏了捏被她放在口袋里的一個紙團(tuán)。
之前她有一天去買菜的時候,碰到一個人給了她這個紙條。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鬼使神差的,她一直留著,今天,正好穿了這件口袋里放有這張紙條的外套。
――
晚上十點多,白樺坐在白家的車的后座,側(cè)著臉,看向車窗外斑斕的街燈。
閃耀的霓虹燈,快要晃花了她的眼。
車子駛過一處繁華的大街,夜里尋歡作樂的男男女女,錦衣夜行。
歡笑嘻罵,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來回在街上的店里穿梭。
一排生意紅火的露天吃食店外,在她看來有點簡陋的塑料椅子上,坐滿了人。
這幾桌,也許是附近的住戶,衣服舒適寬松,腳上還耷拉著拖鞋。
還有幾個,似乎穿著襯衫?車子一閃而過,看得不是很真切。
約莫,是白領(lǐng)們的一次下班后的小聚。
真是不同的人都能聚在這里啊。
白樺好奇地看著他們桌子上一盤盤紅彤彤的玩意兒。鮮艷的紅色,像是夜里的一團(tuán)火。
白樺搖下一半的車窗,一股香麻,混合著辣椒的嗆味隨著夜風(fēng)被送進(jìn)了車?yán)铩?p> 除了車外街邊傳來的人群熙攘人聲,她似乎還聽見了司機(jī)急促吸鼻子,然后咂吧嘴的聲音。
“找個地方在這里停一下?!?p> 銀灰色的保時捷在熙熙攘攘的街邊停下。車子不遠(yuǎn)處,是幾個正圍著桌子,談笑風(fēng)生的男人,其中一個男人一看到盾形的車標(biāo),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臥槽!臥槽!臥槽!”
手中拿著,正往嘴里遞的烤串,就這么的停在了嘴邊。
“兄弟,你干嘛?不吃我可幫你吃了。那可是最后一串了?!?p> 首先看向白樺這邊,動作頓住的男人,正沉浸在震驚里,連手里最后的一支烤串,被好基友賤兮兮地?fù)屪吡?,都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
好不容易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扭頭一看,就看到損友已經(jīng)三兩口把那串肥牛干完了,唇上滿是油光。
“看,看什么,我問了你的?!?p> 他的朋友心虛地拿紙巾擦了擦嘴上的油光。
“看那邊,是,是保時捷吧?”
激動得,聲音都有點顫抖。
“啥?保時捷?這邊人多雜亂,刮一下,不得心痛死。”
“兄弟,你不會是眼花……”
他往朋友的手看去,接下來的話哽在了嗓子眼。
“我~去~還真的是?!?p> “是吧,我們在雜志上看到的最新的那車型?!?p> 他激動得都快要變形了。
他和好友都喜歡車,奈何錢包不給力,只好拼命地舔汽車雜志,好給自己攢錢的動力。
“能上去摸一摸,就是讓我現(xiàn)在死,我也死而無憾了。”
雙眼放光,像是看到了絕世美女。
白樺從車子上走下,附近的人,無論男女,看到白樺,視線都突然在她身上停了幾秒,然后才不自然地移開。
無論是車,還是人,都和這條食街,有種格格不入之感。
那雙像是沒有一點灰塵的鞋子,她身后恭恭敬敬地站著站得筆直的司機(jī)……
這無不是在說明,白樺,不像這里在座的大部分人。
她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不需要為生活擔(dān)憂,奔波。
“哪家的大小姐來體驗生活來了?”
一個人的聲音響起,其他人聽著,深以為然,暗自點頭。
可不是嗎?
一時都在交頭接耳,只是男士大多都在談?wù)撥囎雍桶讟宓拿烂?,女士大多是在談?wù)摪讟宓膴y容和服飾搭配。
“小姐,您看,這里這么亂……”司機(jī)一臉為難地看向白樺。
白家的大小姐,入口的東西,哪個不是在沒有確保是干凈的之前,是不可能被端上桌子。
這兒的東西,都不能確保是不是新鮮的,哪里還能保證是不是衛(wèi)生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