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曲韋澤的話,蘇鶴鳴的心情當然是好不到哪去,但他也知道,目前這是最穩(wěn)妥的法子。這一趟算是沒有什么收獲了,蘇鶴鳴只能郁悶的回到住所。
結(jié)果蘇鶴鳴回去以后就因為天涼了還來回跑發(fā)了一場高燒,連續(xù)幾日萎靡的躺在屋里,日漸消瘦下去。這些天里,蘇擎和曲韋澤陸續(xù)來看過他。
當然,他那些情人一個一沒來過,這讓蘇鶴鳴心里有些不忿,果然,這些貪戀權(quán)財?shù)呐艘稽c也不靠譜。
這日,他的房門被敲響了?!罢l?曲韋澤的話就直接進來?!疤K鶴鳴有氣無力的回道。如果是蘇擎來,根本不會敲門,而這種時候也不會有別人來看他吧。
“吱呀——”門被推開,一個穿黑色肥大外套的人走了進來,不像是曲韋澤。這人一進來就嘲諷道:“嗤嗤,沒想到原來你跟曲韋澤還有一腿。聽說你病了,虛的吧,怎么不讓曲韋澤溫柔點?”
聽那人這么說,蘇鶴鳴氣的本來就疼的頭更疼了,他什么時候跟曲韋澤搞了,而且他應(yīng)該是攻吧!
蘇鶴鳴高燒沒退,整個人也迷迷糊糊的,下意識反駁道:“胡說什么,本少爺是正八經(jīng)的直男!”來人似乎也知道要照顧病患,沒有再反駁,只是走到了床前。
因為背光再加上不舒服的緣故,蘇鶴鳴一時也認不出來這是誰,更看不清那人此時的表情。
“你到底是誰啊?不知道本少爺病著嘛嗎,杵著干嘛?”蘇鶴鳴含混不清的說道,完全沒有意識到現(xiàn)在的情況。
紀小無滿臉無奈,她本來是來找蘇鶴鳴談?wù)労献鞯氖碌模吘褂袘?yīng)允過蘇擎帶蘇鶴鳴干點正事來著。在來之前,她倒是聽林淺幽提過幾句蘇鶴鳴生病的事,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腦子都燒糊涂了。
這小子看起來人緣真心不怎么樣,屋子里一股霉味,看起來沒怎么收拾,紀小無估計沒什么人來看過他,而蘇擎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時間。
“沒有母親啊......”紀小無的神情變得有些痛苦,猙獰的可怕,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真是的,病成這樣什么也談不了啊?!奔o小無平復下心情,無奈的嘆了口氣。
此時,沒有得到回答的蘇鶴鳴終于抵不住疲乏睡了過去。紀小無打量著蘇鶴鳴。只見他面如菜色,嘴唇泛白,是真的身體不好。
縱欲過度的后果,紀小無判定,如果不是蘇鶴鳴本身身子骨比較壯實,他的身子早就垮了。
“這屋里的味真不是給人住的。”紀小無有些嫌惡的皺起眉頭,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打開了窗戶,清風吹入,陽光從外面灑了進來,驅(qū)散了屋里的晦氣。
紀小無掃了一眼蘇鶴鳴,摸著下巴思索著什么......
蘇鶴鳴迷迷糊糊的感覺床邊有人,但又不想睜開眼。是老爹?蘇鶴鳴半夢半醒中猜測。
由于很有安全感,蘇鶴鳴這一覺睡得很好,當醒來時覺得頭痛都好了不少。這時,他終于看清了床邊的人,而那人也注意到了他。
“醒了啊?!奔o小無的語氣聽不出起伏,表情也很平淡。她本來看蘇鶴鳴不醒都準備走了來著。
蘇鶴鳴卻被嚇了一跳,這女人什么時候來的?他已經(jīng)不記得睡著前的事了。蘇鶴鳴現(xiàn)在還是有些懼怕紀小無的,所以看見紀小無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房間,真的受了不小的驚嚇。
“你......什么時候來的?”蘇鶴鳴問道。紀小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端起床頭的一杯水遞給蘇鶴鳴,“喝水吧?!彼谏细街魵猓雌饋硎莿偀鰜淼?。
蘇鶴鳴有些不太放心的看了紀小無一眼,伸出手接過了水杯喝了一口,心道應(yīng)該沒在水里下毒吧?蘇鶴鳴此時上身是沒穿衣服的,不知為何,在紀小無冷淡的目光的注視下,他居然會感覺有些羞恥,太不可思議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
把杯子里的水磨嘰著喝完一半,蘇鶴鳴開口問道:“你找我有事?”紀小無點頭,神情絲毫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好意思,“我想跟你談?wù)労献鞯氖?,以后怕是由不得你再繼續(xù)安逸下去了?!?p> 蘇鶴鳴剛有些放松的心情瞬間被擊垮了,不用想,這肯定是老爹的意思,怪不得這女人要來找他還這么有耐心......
紀小無并不在意蘇鶴鳴是否情愿,她來只是為了傳達這個信息而已,蘇鶴鳴沒得選。
蘇鶴鳴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也沒提出異議,只是顯得有些低沉。
將自己要說的都說完后,紀小無也準備起身離開了,“趕快把病養(yǎng)好,過些日子我可能還會來,逃避這種事就別想了?!碧K鶴鳴悶悶地應(yīng)了聲,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臨出門前,紀小無看著只留給她一個后腦勺的蘇鶴鳴,想了想后說道:“病了就吃藥,多喝水,注意通風?!闭f完,便關(guān)上門離開了,屋子里又重歸沉寂。
之后紀小無再來看時蘇鶴鳴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于是紀小無也沒有多呆就離開了。再去的時候,蘇鶴鳴已經(jīng)好的有一陣了。
“既然好了,就跟我出去活動活動吧。”紀小無站在門口,看著屋里剛起床的蘇鶴鳴,心里不住抱怨,她最近都沒時間睡懶覺了,這小子居然還賴床,不給他點事干真對不起自己。
蘇鶴鳴心知在劫難逃,他知道,自己以后怕是輕松不了了。
果然,在這之后紀小無每隔幾天就會帶他出基地一次,依然是他拿槍,以紀小無為主。
蘇鶴鳴的日子過得很心酸,經(jīng)常就累了個半死,更別說抽出時間來玩女人了。這樣大半年下來,蘇鶴鳴的體質(zhì)居然真的有所改善,皮膚也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不過神色顯得頗為憔悴。
蘇擎見狀很欣慰??磥砑o小無把他的托付放在了心上,鶴鳴的改變就目前來看是不錯的。嗯,是該好好謝謝紀小無。
日子暫且是這么平淡的過著。
轉(zhuǎn)眼間已是冬天,天氣漸漸冷了下來,寒風刮在人的臉上很疼,這讓基地里的人都不怎么愛出門。紀小無有些討厭自己的管理部門身份了,因為這個,她需要每周在基地外圍巡視三次,一次半日,算是以身作則。
她是管理部門]防衛(wèi)部的,這也是她的義務(wù)。
入冬以后的天氣格外惡劣,凜冽的寒風不斷將遠方喪尸的吼聲帶來,還有泯滅不散的血腥味?;赝鈬緧彽娜硕疾挥勺灾鞯膰烂C了起來,這種天氣給人的感覺總是很不好,從身心雙方面來講。
這天下了雪,下了足足有一天兩夜,仿佛將天地中的污濁都洗刷了,空氣中的血腥味都淡了不少,厚實的積雪幾乎要沒到人的小腿肚。
紀小無雖然不討厭雪,但不是很喜歡那種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聲音,聽著很難受。說實話,她喜歡純粹的熱鬧或安靜。
紀小無仍然裏著那件黑色大衣,里面添了件稍厚的衣服,她對冷熱的感知已經(jīng)不是很敏感了,她幾乎都習慣了這種半人半鬼的情況。
基地外圍的守衛(wèi)們見紀小無來了,向她一行禮,又去堅守崗位了。“呼....這該死的天氣,我應(yīng)該在被窩里面睡覺的!”
紀小無嘀嘀咕咕,打了個大哈欠。外邊一片白雪皚皚,沒人踩過的雪,放眼望去像是大片棉花,看起來很好看,讓人幾乎忘了現(xiàn)在是絕望的末世。
登上最高的嘹望塔,紀小無瞇起眼來看向遠方,在雪地反射的刺眼光芒下,她眼睛格外難受,更是沒有心情去巡視了。“嘖,這種鬼天氣,干脆把那些喪尸凍死好了?!?p> 紀小無咒罵著,盡管知道這并不現(xiàn)實。既然她不怕冷,那么那些喪尸應(yīng)該也不怕冷,頂多凍得僵硬而已?!安贿^這天氣,那些喪尸覓不到食會瘋掉吧?”
紀小無心中有點得意,幸虧她前一陣子勤快早有儲備,只要不劇烈運動,這整個冬天撐過去沒問題。
寒風吹來一片云彩,遮住了陽光,天陰了下來。
紀小無巡視完了,轉(zhuǎn)身要走,正在這時,她余光瞥見不遠處的雪地中有什么動了一下?!班?”紀小無忙回過頭去,死死盯著那片雪地,卻再沒看到一點異動。
紀小無眉頭皺緊,跟最近的守衛(wèi)借了把槍,對著那片雪地開了幾槍。子彈在雪地.上打出了幾個窟窿,除此之外便沒有任何動靜了,看起來什么也沒有。
“紀小姐,怎么了?”借槍的那名守衛(wèi)一頭霧水。紀小無不甘心的又盯著看了會,卻沒有一點發(fā)現(xiàn),只好放棄。
“感覺不是很好。這幾天要麻煩你們盯緊點了,一有情況立刻上報!”“是!”守衛(wèi)雖然心里疑惑,但對于紀小無的命令還是要遵從的。
保險起見,又巡視了幾趟后,紀小無這才離去,只是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