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門被打開了,時溫懶洋洋的抬高下巴眸子半闔瞅著站在她對面的謝曄。
“你還有什么事?快說,我還要睡覺,困死了?!?p> 說完話,打了一個哈欠,站姿越發(fā)沒樣子了,軟綿綿的像是下一秒便會倒下。
謝曄狹長的雙眼掃了過來,一雙幽深的眸子凜冽銳利。
時溫愣了一下,嫣然一笑,下一秒笑容全收,學(xué)著謝曄的表情,雙手環(huán)胸冷聲說:“看什么,我也會,別以為你這樣就會嚇到我,我才沒那么蠢?!?p> 謝曄面色平靜,凝視著她淡漠地說出兩個字:“罰站?!?p> 沉沉的聲音在時溫腦海轟炸開,什么,她沒聽錯吧。
“你要我罰站?”時溫詫異地喊出這幾個字,剛剛因為困意的身體頓時精神起來,連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
謝曄沉默地看著她。
他深邃的眸光透露著冰冷,不帶一絲情感,這般看著一個人時,只讓人心里發(fā)涼。
不用再問,時溫也知道剛剛他的的確確說了那兩個字。
她心一沉,臉色難看的厲害,清澈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謝曄,大聲喊著:“憑什么,我不?!?p> 聲音帶著她少有的顫音,這么一喊,完完全全暴露了她的慌張與膽怯。
走廊里靜的可怕。
“你違反了家規(guī)?!?p> 男人的聲音還是那么冰冷,但語氣放緩了些,目光也少了些戾氣。
“家規(guī)?毛線家規(guī),我家沒有家規(guī)。你別以為你現(xiàn)在是我的監(jiān)護(hù)人,就可以這般欺負(fù)我?!?p> 時溫暴躁地在走廊走來走去,這男人瘋了,她都這么大了,不就是稍微反抗了他一下而已,竟然還敢讓她罰站,他就是這么對待他救命恩人的嗎?
對于時溫的盛怒,謝曄不動聲色地看著,須臾,他拿起手機(jī)撥了一個電話,片刻,電話通了。
他看著處于崩潰階段的女孩,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動了動。
“”莊園的傭人明天換一批?!?p> 話語帶著不容忽視的強(qiáng)硬與冰冷。
時溫瞪大了雙眼,一個疾步竄到謝曄面前,迅速地?fù)屵^謝曄的手機(jī),死死地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指著他,怒道:“你是不是瘋了?換什么換,你憑什么,這是我家,是我家不是你家,你怎么能……”
時溫越說越無力,因為她知道沒用,她說的話,以前的謝曄不敢不從,可現(xiàn)在,在他接管越天以后,什么事都是他說了算。
家里的傭人自從爸爸去世后,都被謝曄換了,福叔走了之后再無消息,周姨當(dāng)時也被謝曄辭退了。
如果不是她大喊大鬧說家里新來的阿姨做飯不好吃,她只要周姨,只怕家里連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了。
時溫越想越難過,越想越覺得眼前的這個老男人怎么這么壞,壞地想要打他,可是她這細(xì)胳膊細(xì)腿,連賀澤都對付不了,她又怎么可能打得了謝曄。
憤怒與沮喪充斥在她心里,她惡狠狠看著他,冷冷一笑,譏諷著:“如果當(dāng)初知道有這么一天,我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救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