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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華亂

第三十四章 羅屲

離華亂 北冥有驢 5478 2018-12-18 22:12:33

  一片飛花減卻春,風(fēng)飄萬點正愁人。

  北魯皇城門外早已備好了兩輛馬車,一輛由京潤駕著,馬車內(nèi)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溫暖舒服;另一輛則是塞滿了北魯大汗的賞賜,還專門配了個車夫,來護(hù)送這些物什,馬車后跟著的是兩列騎兵,中間為首的正是那日護(hù)送他們來的查爾喀將軍。北魯?shù)钠鞐U握在北魯士兵手里,旗幟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后又是一眾整齊劃一的步兵穿著御寒的軍裝整裝待發(fā)。

  這樣雄渾多壯的北魯軍隊,護(hù)送的竟是顧國皇室。錦綃一出城門,便看見這樣一幕,與查爾喀將軍寒暄了幾句,眼神不自覺地往北魯旗幟上多瞟了些。

  涼御九與離蠻也到了城門口,涼御九走在離蠻前面,事事為離蠻考慮,她額間的發(fā),身上的衣,事無巨細(xì),相敬如賓,任何人看見都覺著二人舉案齊眉,恩愛有加。

  涼御九見著離華,稍離蠻一步走向前,道:“父王今日公務(wù)繁忙,未能來送陵安王與王妃,特命我夫妻二人前來。陵安王與王妃此去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路途遙遠(yuǎn),還望珍重?!?p>  離華回手一禮,道:“多謝大汗與大王子殿下關(guān)心。本王最放心不下的還是皇姐,”離華一頓,又道“敢問大王子殿下,北魯可有迷迭香?”

  “迷迭香?”涼御九眉頭一皺,眼神充滿疑慮,離華平淡無奇地盯著他,好似這個問題不太重要一般,可內(nèi)心卻未放過涼御九任何表情,涼御九開口道:“北魯偏寒,此物本宮還未見過。不過,王爺這一問,可是與阿蠻有關(guān)系?”

  聽見涼御九“阿蠻”叫的如此親切,離蠻臉上閃過一瞬的嘲諷,但立馬歸于平靜。

  “前些日子在第一宮里聞著有些像,若是大王子殿下都說未見過此物,應(yīng)是本王多慮了?!彪x華一板一眼地說道。

  接著又是一陣話語,帶著離蠻的祝福,離華與錦綃終是告別了涼御九夫婦,坐上了馬車。

  錦綃一只腳踏上馬車車板,抬眼一望,不遠(yuǎn)處一藍(lán)色衣衫好似口語對她說著:“保重。”,她微笑點頭,躬身進(jìn)了馬車。

  離華錦綃在馬車中坐正,京潤一聲令下,一列長長的隊伍便從北魯皇城向著顧國的方向前進(jìn)。

  因著長長的隊伍,馬車行徑的速度十分緩慢,離華正襟危坐在毛毯上,錦綃靠著他的肩,哼唱著宥國的小曲。

  “沒想到王妃還有這等雅興?!彪x華閉著眼睛,聲音從他喉嚨里發(fā)出,有種莫然的好聽。

  即使是打趣,錦綃也十分高興,翹著嘴角道:“當(dāng)然!宥國女子都要學(xué)的?!?p>  “那宥國女子學(xué)專門唱給心愛之人的曲子?”離華睜開眼,垂下眼眸看著低低地錦綃。

  錦綃騰地臉一紅,腦中還搜索著自己學(xué)過的曲子,驀地,京潤從車簾外扔進(jìn)來兩套仆人的衣裝。

  錦綃先離華一步,將毯子上的衣服拾起來,一臉疑惑地看著離華。

  離華接過衣服,道:“換上。”

  “為何?”錦綃更是不解。

  “別管那么多,先換上。”說著離華已經(jīng)開始寬衣解帶了。

  錦綃拿著衣服,一動不動,用他倆能聽見的聲音怒道:“你轉(zhuǎn)過去啊!”

  離華呵呵一笑,乖乖地轉(zhuǎn)過身去。若不是時間緊迫,他還想再調(diào)戲調(diào)戲身邊這個小女人。

  離華雖然背對著錦綃,但在馬車上,錦綃還是有些不太自然,摸摸索索地折騰了半天才將衣服換上。

  離華穿著一件亞麻色布衣,但還是壓不住天生的皇室氣息,一張俊美無暇的臉竟然這身粗布衣服都變得熠熠生輝,他背對著錦綃問道:“好了嗎?”

  “嗯?!彪x華轉(zhuǎn)過身,便見著一身淡藍(lán)色粗布麻衣的錦綃,頭上的發(fā)釵也取下來了,簡簡單單地挽了兩個發(fā)髻。這打扮晃眼一見還確實像一個小小村姑,離華不禁忍俊,錦綃默默瞪了他一眼,“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為何要這樣?”

  “還記得那日你為何昏倒了嗎?”離華問。

  錦綃小臉一皺,想了想道,“我只記得打開了長公主給我的匣子,想看看羅屲到底何樣,后來便聞見一股奇特的香味,再后來,我便不記得了?!卞\綃這身打扮雖初看不太起眼,但舉手投足間還是有著皇室修養(yǎng)。

  離華挑開馬車窗的簾子,往外瞧了瞧,放下簾子對錦綃道:“那藥已經(jīng)被動過手腳了,若要救治秋永,此番必定得去雪山了。”

  “動過手腳?”錦綃一驚,她還以為那本就是羅屲的特性,不想到是被人下了毒,心中猛然有些后怕,還好她提前打開,若是這藥將眾人都......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可知是誰人做的?”

  “本王也不清楚,現(xiàn)在先離開這里再說?!痹挳?,離華咳嗽了一聲,京潤立刻停了馬車,對后面的人傳道:“王爺傳在此處休息?!?p>  馬車行了不到一半的路程,此處多林,不似大部分的北魯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離華便選在這處。

  眾人還在暗嘆這陵安王的嬌氣,才行了這么一小半路便要休息,但一邊又為能休息感到高興,也就兀自的聊起天來解悶。

  這時離華和錦綃乘坐的馬車旁邊突然多了兩個人,京潤板著臉嚴(yán)肅地對著其中的男人道:“你,去買點王爺要用的東西,”說著拿了些碎銀子給男人,又轉(zhuǎn)頭對女子說:“你,去買點王妃要用的東西?!闭f著還悄悄在女人耳邊說了些什么話,好似王妃這個東西十分私密。

  一男一女拿著京潤給的銀子低著頭正要穿過人群,查爾喀將軍突然插話道:“京潤公子,北魯不似你們顧國,這處方圓十里都沒有市集讓他們上哪買去?”

  京潤皺著眉頭,那一男一女仍舊低著頭不說話,京潤道:“查爾喀將軍是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當(dāng),不如給他們一只馬匹,這樣腳程也快,也不耽擱行路?!辈闋柨粗?,話卻是對著馬車?yán)锏娜苏f的。

  京潤也等著馬車?yán)锏娜税l(fā)話。

  “那就依查將軍所言?!瘪R車?yán)飩鱽硪粋€清脆的女聲,與錦綃的聲音十分相像,但仔細(xì)一聽,仍舊有些細(xì)微的差別。

  京潤聞言,命人送了馬匹來,對著那一男一女厲聲道:“還不謝過查將軍?!?p>  “不不不,應(yīng)謝王爺王妃才是?!辈闋柨α⒖虜[清身份。

  一男一女低著頭,壓著嗓子道:“謝過王爺王妃,謝過查將軍?!?p>  “快去吧。”京潤催促道。

  那二人上了馬,駕著馬匹飛速離去,幸得離華識路,加之二人乘馬比坐馬車來的快,不到一個時辰,便遠(yuǎn)遠(yuǎn)瞧見出發(fā)時的皇城,不過此次繞過了皇城,往更遠(yuǎn)的北魯雪山而去。

  這邊行軍的隊伍約莫休息了兩個時辰,還未見那二人歸來,京潤進(jìn)了馬車詢問王爺與王妃,不一會,便下令繼續(xù)趕路。

  查爾喀將軍從后方趕過來,道:“京潤公子,那二人還未回來,要不再等等?”

  京潤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擺擺手一臉嫌棄地對查爾喀道:“查將軍,這是王爺?shù)囊馑?。?p>  “王爺,”查爾喀喚道,“那購置物品的二人還未回來,要不要等等他們。”

  “查將軍,此番路途遙遠(yuǎn),不要為了不相干的人耽誤了咱們的行程?!瘪R車?yán)镆粋€貌似離華的聲音響起。

  接著,“錦綃”繼續(xù)道:“是啊,查將軍,若是那二人不小心被野獸吃了,難不成咱們還得等上一輩子不成?”

  查爾喀面上一青,神色凝重,他今天才知道陵安王夫婦是這般的無情,先前都是裝的吧!查爾喀袖子一甩,沉聲道:“王爺,是查爾喀越矩了?!?p>  “無礙,京潤,走吧?!薄半x華”淡淡說道,這分淡然倒是真有些像離華。

  由京潤領(lǐng)著的軍隊依舊慢慢前行,在前往顧國的道路上一點點的靠近。

  這頭乘馬的二人離開行軍隊伍老遠(yuǎn),錦綃臉上有因騎馬而染上的嫣紅,她身子被離華龐大的身軀團(tuán)團(tuán)圍住,在寒冬的日子更勝幾分溫暖。

  馬兒在遼闊的草原上自由奔騰,二人也是香汗淋漓,約莫過了半天的路程,才隱隱瞧見一個小小的集市。這里的市集不同于南邊的國家,沒有磚瓦堆砌出來的屋子,也沒有石板鋪就的街道,只是大大小小的幾個帳篷聚集在一起,形成的臨時的市集。這些市集只在固定的時間固定的地點聚在一起,若是錯過了,還得等上好幾天。所以即便人流散去,有些商鋪也不愿意離去,想著能再多等幾個散客,多賣些錢來。

  由于時值午時,早起趕場的人群早已散去,挑著擔(dān)子叫賣的走商也已去了更遠(yuǎn)的地方,只剩下一些帳篷里還守著些人,離華與錦綃也是幸運,才能遇上這次的市集。

  他二人下了馬,拿身上的銀兩換了些物什,各自買了一件北魯特有的御寒衣服,輕柔的毛皮一環(huán)上身便讓人陷入了溫暖的懷抱。又吃了些吃食飽了肚子才繼續(xù)上馬往雪山而去。

  離著北魯皇城遠(yuǎn)了,離華也就放慢了馬兒,風(fēng)也沒那么烈。

  錦綃坐在馬上,目視前方一邊白茫茫的世界,突然問道:“王爺好似對這一方特別熟悉。”

  離華拉著韁繩,回道:“少時來過幾次?!?p>  “身為皇子怎么會時常到別的國家去,你不害怕嗎。”錦綃接著問。

  “怕?”離華挑眉,道:“為何會怕,本王來時沒有人知道。”

  “宥國的皇子們都十分害怕出宮,有了意外便與皇位無緣了?!卞\綃道,想著她那些皇兄皇弟,皆是些貪生怕死之人,心中不免多了份鄙夷。

  “呵,這可能便是宥國老皇帝擔(dān)心所在吧?!彪x華道。

  “嗯?!卞\綃垂下眼眸,心中所有所思,可恨自己不是男兒身,不然母妃遭受陷害自己也不會那么無助,父皇至少會看在她是個皇子的面子上出手相助,可是若她是個男兒身,她又怎能嫁給他呢,不過定能與他成君子之交吧。畢竟像離華這般優(yōu)秀的人,宥國也只有一個,三王爺錦辰。

  “本王對宥國三王爺錦辰還有所耳聞,不知那是個怎樣的人?!彪x華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思一般,突然問道。

  想到錦辰,錦綃身子一僵,那是她的仇敵,但除去仇恨,憑良心說,錦辰確實是人中龍鳳。

  感受到錦綃的變故,離華刻意向前傾了傾身子,護(hù)住她,錦綃心中一暖,緩緩道:“三皇兄確實是個人才,捭闔縱橫,經(jīng)緯天地,不可多得,偏偏不受母后待見,同為嫡子,四皇兄得到確實比三皇兄多一些?!?p>  聽錦綃說完,離華依舊策馬而行,過了一會子,才道:“綃兒,聽本王一言,救回你母妃之后,別再插手宥國之事了,廟堂與江湖,都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

  錦綃面色一沉,不再說話。

  這一路上只有馬蹄踏過草原的噠噠聲和耳畔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他們沒有一刻耽擱,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終于望見了雪山的一角,離華輕輕在錦綃耳邊說道:“你若是想要的,本王都會幫你?!?p>  錦綃似乎心跳漏了一拍,隨即旋身看向離華,卻見這人一臉云淡風(fēng)輕,像是什么也沒說過,僅僅一句:“下馬?!北惴鲋\綃從馬上一躍而下。

  雪山四周沒有什么莊子,常年的積雪覆蓋,這一方更是連樹木都稀少的可憐,顯得十分荒涼。

  上山的路多崎嶇,馬匹自是上不去了,只能靠腿走。尋摸了半響,才找到一顆奄奄一息的枯木,將馬拴在此處,又留了些馬草,才上山去。

  離華像是輕車熟路一般帶著錦綃往前走著,厚厚的積雪令他們在路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腳印又被新雪覆住,再也找不到蹤跡,好在山上比山腳多些樹,雖也只剩干枯枯的樹干,但至少能做個標(biāo)記不至于迷了路。

  錦綃暗自慶幸是離華帶著她來的,若是當(dāng)初自己傻乎乎的領(lǐng)著樂瞳,怕是找到羅屲也找不到出山的路了。

  他們在山腰上逗留了一會,又接著往山頂上去。

  “羅屲此物稀有,十年一株,今年不知能不能碰上,就得看秋永的造化了。”離華冷不丁來了句。

  “我相信一定能的?!卞\綃哆嗦著回道,她以為自小在宥國生長的她應(yīng)是不懼嚴(yán)寒的,沒想到這北魯?shù)暮鋮s超過了她的限度。

  聽著她話里的顫抖,離華停了腳步,錦綃一個不注意便撞上離華的背。錦綃剛一抬頭,離華寬大的麾毛斗篷便圈住了錦綃小小的身體。

  錦綃皺了眉頭,道:“你這是做什么?這么冷的天,快穿上。”說著忙要取了離華的斗篷。

  離華止住她手上的動作,開口道:“本王習(xí)武之人自是無礙,倒是王妃你小心又著了風(fēng)寒。”

  知道離華打趣她那次淋雨的事,也知道練武之人的身子骨要比她的強實多了,心中仍舊擔(dān)心,但也怕自己病倒了給離華造成麻煩,只好乖乖穿好斗篷跟在離華后邊。

  到了山頂,天也快黑了,好在路上都是積雪,隱隱約約泛著白光。

  他們四處探勘,也未見那狀如靈芝的羅屲。又在山頂上找了一圈后,錦綃終于累的精疲力盡,一屁股坐到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休息。

  離華見她那疲憊的模樣,竟閃過一絲心疼,站在不遠(yuǎn)處對錦綃道:“你先休息一會,本王上那邊看看,有事記得叫本王?!?p>  錦綃疲倦到不想說話,只是隨意的點點頭。

  困意來襲,錦綃清楚的知道不能在此處睡著了,隨即將頭上的帽子摘掉,寒冷的雪風(fēng)令她清醒不少,目光也漸漸聚了神采。等她目光一聚焦,便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懸在半空中,那眸子在雪地的映襯下亮地驚人,錦綃脫口呼道:“離華!”

  于此同時,狼從距錦綃半丈遠(yuǎn)的地方猛然撲過來,“??!”嚇得錦綃驚呼,身體自主地往一旁躲閃,跌下石頭,在雪地上滾了幾圈。

  離華在不遠(yuǎn)處聞聲飛奔而來,不知從何處掏出來的匕首精準(zhǔn)的刺向惡狼,那狼應(yīng)聲倒地,血跡瞬間在雪上凝固了。

  離華趕忙扶起錦綃,一邊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狼群很快會聞著血腥味過來的?!?p>  他一手抓住錦綃的胳膊,一手拿著匕首監(jiān)控著四周。

  卻聽錦綃道:“等一下。”說著錦綃掙開離華的手,往前方奔去。

  方才她在地上滾了一圈,視線與地面平行,恰望見不遠(yuǎn)處的石頭下,貌似有一只像羅屲的植物。

  錦綃仔細(xì)看了看,欣喜的對離華喊道:“找到了,找到了,它在這!”錦綃欲要彎腰去拔那株羅屲,不曾料想身后早已有好幾雙眸子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她,待她躬下背脊,狼群便一擁而上。

  “小心!”離華大叫著,縱身一躍,匕首一刺,劃倒了一匹快接近錦綃的狼。

  離華也被后來的狼咬住了衣袖,臉上帶了血跡。

  錦綃已經(jīng)拔出了羅屲心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離華單手將錦綃護(hù)在身后,淡然道:“無事,你往后。”

  錦綃心疼地看著離華還在滴血的右臂,離華注視著這些兇狠的惡狼們,狼群一步步逼近,離華一邊與狼斗爭,一邊護(hù)著錦綃的安危。

  幾只狼瞧了空隙,撲向錦綃,錦綃手腳并用想要躲開它們,但也不小心被牽制,離華旋身將她往旁邊一帶,運掌往后幾只狼便沒了氣息。

  后邊的狼群不再往前沖了,一只狼傲立在前,緊緊看著離華,驀地,一聲悲怨的狼嚎自雪山頂上傳出,狼嚎聲在山峰間回蕩,一聲接著一聲,接著,群狼收到命令一般都開始了嚎叫。

  離華正詫異,突然鳳眼一睨,明白了事情不太簡單,回身抱住錦綃,道:“不好,要雪崩了?!?p>  話音剛落,狼群狂奔著四處散去,腳下的雪地劇烈搖晃起來,積雪開始松動,一股股雪流從天而降,離華帶著錦綃奔離雪流,卻沒想到,那方卻是一處懸崖。

  雪流速度極快,雪子已然濺到他二人的臉上,來不及再想,離華抱著錦綃縱身一跳,雪流也在同時撲向懸崖。

  潔白的雪漱漱落下,雪山在一陣晃蕩之后又歸于平靜,好似這座山上從未發(fā)生過什么一般,一切都被掩蓋在純潔的顏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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