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梭,彈指間便到了十一月,初一,大雪。
院中的桂花樹葉子早已經(jīng)掉光了,光禿禿的立在院中,這天的風(fēng)特大,吹的樹枝刷刷的作響。
菀清打了盆熱水正要進屋,就見著這天空中飄著細(xì)小的雪點兒,忍著寒風(fēng)在門口用手接住了些,再瞧著手心的雪化掉,有些激動的朝著屋內(nèi)喊道“夫人,您快出來看,外面下雪了!”
李傾言看著冷的直縮脖子又笑得這樣開心的菀清,調(diào)笑著道“你這是在門外站了多久?。靠茨氵@抖得,明明怕冷的不行,偏偏喜歡看雪!外面下雪了,在你去打水時我便瞧見了?!?p> 菀清將熱水放下道了句“夫人貫會取笑我,要知道往年這個時候可還沒下雪了,今年這雪來得可真早!”
李傾言仔細(xì)的梳洗了一翻,今日嚴(yán)睿早早的去了楠香齋,也不知出了什么事,這么急,她要跟去,嚴(yán)睿非是不讓,氣的她都不想理他了,說好了到哪都帶著她的了?
“夫人,現(xiàn)在是去楠香齋找少爺嗎?”看夫人梳妝的菀清不禁問道。
“找他作甚?早飯還沒吃了,吃了飯就去母親院子里?!崩顑A言沒好氣的道,早上的氣她還沒消了。
聽了她的話,菀清不禁輕笑一聲,夫人擺明就是想著少爺?shù)?,想提著吃的去楠香齋的,干嘛不承認(rèn)!
對于她的笑聲,李傾言假裝沒看見,她這會兒還生氣了,偏不去找他。
出門時,只見李傾言穿著一件丹紅色的梅花祥云錦裙,梳了個回心髻,戴了嚴(yán)睿新送她的粉色梅花簪子,寒冬這厚了幾重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半點也不顯的臃腫,加上衣裳的顏色襯的小臉上倒是有了幾分嬌憨的味道。
開門一出去就感覺這寒風(fēng)刺骨,吹的脖子都有些微疼,才這么一會,這雪又大了不少,之前的雪點兒成了手指甲蓋那么大小的小塊了,紛紛揚揚的從空中飄落,看樣子這雪還有再下大的趨勢。
“夫人,地上滑,您小心些?!陛仪鍝瘟税褌阍谒砼蕴嵝阎?。
兩人出了院子沿著鋪著暗花石的小路進了抄手游廊一面看著這越來越大的飄雪,一面又冷的直打哆嗦,主仆兩人都一個樣喜歡看雪又怕冷。
這走走停停的好一會才到老夫人的院子,一進來就見院內(nèi)的梅花已經(jīng)含苞欲放了,嫣紅的花苞布滿了姿態(tài)優(yōu)美的枝上,李傾言知道父親最喜歡這花,今年又在院中多種了幾株,滿院的梅花,這花還沒開就聞到空中淡淡的花香。
嚴(yán)睿和她都沒有什么喜歡的花草,上次雨后連剩下的稀稀拉拉的幾棵都給拔了,也不知來年會不會再種一些,折桂院就那么一顆孤零零的桂樹,嚴(yán)睿倒是愛惜的很,時常記得澆水施肥,比她都要勤上幾分。
一想到嚴(yán)睿,她眼中都是幸福的笑意,看得旁邊的菀清心里直道:夫人這模樣除了在想少爺,還能是什么?!。
“……哎,大嫂你來了!……外面的雪下得這么大了,你快些進來,到時候凍著了大哥可是會心疼的?!边@時候,嚴(yán)渠撩開厚棉布做的門簾子見到在院中的看著梅花發(fā)愣的大嫂,本來是出來看一下這雪下的多大了,沒想到見到了大嫂,忙招呼她進來,好像這是他的院子一般。
李傾言回過神來,笑著邊走便道“渠弟,你越發(fā)的不正經(jīng)了,連我的玩笑都開,你大哥知道還不得揍你?!?p> “我這可是實話,大哥才不會揍我。”嚴(yán)渠撩起簾子讓她先進去,笑嘻嘻的說著,隨后自己在外面又看了看雪景才進去。
“傾言來了,正好剛煮好的紅黏粥,來喝上一碗,暖胃?!眹?yán)老夫人正坐在一個六角六面的描花暖爐邊,手里端著一碗粥在喝著,見兒媳婦進來了,開心的讓人又端了一碗粥過來。
“見過母親。”李傾言見了禮,接過丫鬟遞來的碗,坐在嚴(yán)母的身側(cè),用勺子小口的吃著粥。
“知道你剛吃了飯,沒給乘多少,味道不錯吧?睿兒可愛喝了,對了……,他人了?怎么沒和你一塊過來?”瞧著兒媳婦嬌美的模樣,嚴(yán)母心底樂著了,睿兒模樣也不差,到時候這孫子的模樣那不是頂頂?shù)暮每础?p> “母親這粥味道好極了,夫君一早就去楠香齋了,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也不讓我跟著。”李傾言回道。
“這天這么冷不讓你跟著才對,想當(dāng)年你父親也是這樣,見著天冷下來,早上一個人就去鋪子了,都沒喊醒我,……傾言,咱們嚴(yán)家的男子最是癡情貼心,你呀不要與他置氣?!眹?yán)母回憶著當(dāng)年自己的事,又夸了句嚴(yán)家的男的。
“母親,傾言知道的,嚴(yán)睿對我處處關(guān)心,哪能不懂他的心思?!崩顑A言一手拿著勺子在碗中轉(zhuǎn)了轉(zhuǎn),回想著嚴(yán)睿的模樣道。
一直在旁邊聽的嚴(yán)渠,這時候來了句“娘,我以后要是……嗯……多娶幾個,您會不會打我?”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人就已經(jīng)躲到門口那邊去了。
“等以后,你都成家了,我怎么還會打你,不過……,你要真有本事,不管多娶幾個都隨你的意,就看你有沒有本事將自己宅院管得好?!眹?yán)母見他這幅頑皮的模樣,沒好氣的說道。
“那我還是回屋看書去了,將來多娶幾個媳婦孝順您。”嚴(yán)渠不確定自己再走回去,娘親會不會起手就在他頭上敲一下,便機靈的說了句就往外走。
“這小子會回去看書才是奇事,他父親也不用管他這么嚴(yán)了?!眹?yán)母笑道。
嚴(yán)渠剛撩開門簾子這又撞上了正要進來的嚴(yán)睿,頭正好撞在嚴(yán)睿的下巴上,嚴(yán)渠疼的直呲牙,被撞了下巴倒是沒見著有什么表情。
“大哥,你怎么和大嫂一前一后的過來?”嚴(yán)渠揉著額頭小聲嘀咕了句。
“你這是去哪?跑這么快作甚?天這么冷別去玩雪!閑得慌就回屋看書!”嚴(yán)睿說完又將他推進了屋子。
嚴(yán)渠:你要不要這樣一眼看穿我的心思!看書多沒勁??!
“母親?!眹?yán)睿進來就看著嬌美的妻子,就喊著‘母親’的那一瞬間是將目光停在嚴(yán)母身上的。
嚴(yán)母: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李白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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