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天冥一直寵愛雪兒,除了第一次見面的驚艷外,單天冥確實是從內(nèi)心深處喜歡上了這個絕美的少女,心里更是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雪兒想要去尋找自己身世,單天冥是同意的,他覺得只要雪兒了卻了一切塵世間的俗世,看慣了江湖險惡,她自然會回到極樂谷。
單天冥本來料想雪兒流落江湖,必定憔悴苦楚,哪知一見之下,卻是嬌艷猶勝往昔,又見她與冷寒州神態(tài)親密,好像沒有他這個師傅也過得很好的樣子,心中卻是不由得生出些許妒意,那種感覺就像是辛辛苦苦培養(yǎng)出來的成果被別人給摘取了一般,因而對冷寒州這個未經(jīng)他首肯就膽敢私自“誘騙”他徒兒的小子卻是有些來氣。
雪兒聽出單天冥語氣不對,連忙撒嬌似的搖動單天冥的胳膊不依道:“師傅,您說什么呢!是我自己怕惹您生氣不敢回去的,不關(guān)小寒的事,要不是有小寒照顧,我還不定要吃多少苦呢!”
雪兒雖然聰明,卻礙于年齡和閱歷所限不理解單天冥身為人師和人父的這種特殊感情,殊不知她越是這么處處回護愛郎,單天冥就越是覺得女兒與他這個當師傅的生分了,對冷寒州的妒意就更盛。他不會覺得是雪兒女兒家心生外向,反而將責任都怪在了單天冥的身上,因此看冷寒州是越發(fā)的不順眼。
正是在這種心理的影響下,單天冥對雪兒吩咐道:“好了,這里現(xiàn)在不管你的事情了,你和隱風幫為師看著那些達摩派的人,我去和那個小子談?wù)??!?p> 說完單天冥放開懷中的雪兒兒,身形一動就輕飄飄的掠到了冷寒州的身前,一雙神光四射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時沒有說話,不過臉上的表情明顯不是很和善。
見單天冥此般模樣,冷寒州也不覺有點緊張氣短,若是以前,他根本不懼單天冥,但是和雪兒闖蕩江湖的這些年,冷寒州也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在冷寒州看來,單天冥是雪兒的師傅,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那也就是說單天冥是他未來的老丈人,因此他雖然能夠在面對紫陽真人或者蕭成空時從容自若,但面對單天冥他卻有種難以言喻的緊張和一丁點的害怕。不過單天冥都已經(jīng)來到他面前了,他就是想躲也躲不了,只得硬著頭皮向著單天冥躬身一禮,道:“多日不見,單谷主氣色可比以前好很多了?!?p> 冷寒州自覺禮貌工作做得還是比較到位的,誰知單天冥卻很不給面子,看著他哼了一聲,道:“小子,你別跟我套近乎?你和雪兒的事情往后再說,現(xiàn)在,先解決眼下的事情?!?p> 單天冥轉(zhuǎn)身,對白春秋和達摩派的一眾人說道:“事情已經(jīng)明了了,石破天失蹤多年的兩個兒子現(xiàn)在都在這里,長子隱風是極樂五使之一,次子冷寒州與我極樂谷也頗有淵源,自古以來,子承父業(yè)乃是天經(jīng)地義,石破天英雄一世,最后卻落得個昏迷不醒的活死人狀態(tài),這破天訣若是就此失傳也是可惜,由他們兄弟二人繼承這破天訣是再合適不過的?!?p> “這……”白春秋為難了,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單天冥說的對,子承父業(yè)確實是天經(jīng)地義,可是極樂谷畢竟是邪教,隱風雖然是石破天長子,但卻是邪教中人,這破天訣是決不能給隱風的,至于次子夸我,雖然看上去品性端正,而且武功高強,確實是難得的青年才俊,由他繼承破天訣自然再合適不過……可是冷寒州偏偏與那個雪兒關(guān)系密切,從他們的關(guān)系來看絕對是情侶關(guān)系,雪兒卻偏偏是單天冥的弟子,極樂谷的圣女,這下子問題就難辦了。
“你還在疑惑什么?別說你不同意去了,石破天現(xiàn)在昏迷不醒,你又有替他做主的權(quán)利嗎?”
白春秋舉棋不定,達摩派的覺遠此時說話了。
“阿彌陀佛,單谷主,貧僧認為,子承父業(yè)雖是天經(jīng)地義,但是凡事應(yīng)有規(guī)矩,這破天訣乃是石破天所物,應(yīng)該傳給誰自然是石破天做主,我們在這掙扎又有何意義。”
“哼,話雖如此,但是現(xiàn)在石破天昏迷不醒,這破天訣不能就因此失傳,現(xiàn)在石破天的兩個兒子都在這,難道這世上還有比他們二人更好的繼承人嗎?”
“單谷主,若是石破天醒了,他要怎么處置破天訣,也應(yīng)由他說了算,你說答不答應(yīng)?!?p> “石破天昏迷二十多年了,未央莊富可敵國都未能將他醫(yī)好,難道你有辦法?”
“貧僧自然是沒有,但是貧僧此次前來卻不是因為這破天訣,而是因為雪姑娘?!?p> “因為我?”
雪兒奇怪道,她又怎么了?她可不記得自己得罪過達摩派。
“唉……雪姑娘可還記得這個?!?p> 覺遠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畫像,遞給了雪兒,道:“雪姑娘,你仔細看看,這上面畫的是什么人?”
雪兒從覺遠的手中接過畫像,心中更是奇怪,她將畫像打開,只見里面畫的是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這女子身形像極了自己,手中拿著一把玉蕭,只是這個女子的面目看不清楚。
“這不是我嗎?”
聽到雪兒承認,覺遠大師的身子顫了顫,旁邊的達摩派等人也是臉色劇變,其中一人正準備破口大罵,覺遠對他搖了搖頭,于那人相強行抑制住心中的怒意,雙眼噴火的看著雪兒。
大廳中的氣氛立馬大變,單天冥和隱風感覺到這種變化,都是困惑不已。單天冥想起剛才覺遠讓看雪兒的畫像,莫非達摩派和雪兒有什么仇怨不成?
此時覺遠又開口道:“雪姑娘的玉蕭能否讓我用一用?”覺遠也是強行抑制怒氣,不過他還要進一步的確認那天到底是不是雪兒,于是還沒有當場發(fā)作。
雪兒當然不好拒絕了,將手中的玉蕭遞給了覺遠,覺遠接過后點了點頭,然后拿起玉蕭比劃了一個招式。
“玉女素心劍!”雪兒叫了出來,她一眼認出這就是玉女素心劍中的那一招“花前月下”,雖然覺遠使的這招和真正的玉女素心劍還有很大差距,沒有玉女素心劍的精髓,但是這招的輪廓絕對就是“花前月下”,看來這個覺遠一定是見過這一招了。
雪兒說出“玉女素心劍”五字,達摩派的眾人再也沒有絲毫的懷疑,看來焚燒少林寺、盜空藏經(jīng)閣的人一定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子了!
旁邊的達摩派弟子再也難以忍受胸中的怒氣,厲聲道:“妖女!我要將你碎尸萬段!”少林寺被燒,藏經(jīng)閣被盜,和少林寺同源的達摩派眾人這些天都是氣憤填膺,現(xiàn)在知道了仇人,當下再不客氣。
在場除了冷寒州和雪兒以外,所有人都是一下子楞住了,不知道達摩派怎么說出這么狠的話。單天冥心中更是暗暗生氣,雪兒那可是自己的徒兒,這些和尚怎么可以說出如此無禮的話!
單天冥還沒有開口詢問,覺遠沉聲道:“單谷主,一年前令徒來到了少林寺,將少林寺焚燒一空,現(xiàn)在少林寺已經(jīng)不剩一片瓦礫!少林寺的藏經(jīng)閣也被令徒盜空!還請單谷主交出令徒,給少林寺一個交代!”
“什么!”所有人都是一下子呆住了,雪兒焚燒了少林寺?這怎么可能!
雪兒算是明白了,這是仇家找上門了,她雖然不認識達摩派的人,可是達摩派的人和少林寺根出同源,少林寺被一把火燒了,達摩派肯定會替少林寺出頭,雪兒想起那天她和爺爺慕容嘯闖進塔林的時候,那些十八棍僧和自己交過手,肯定是認識她的?!?p> “哼!”覺遠再也無法忍受,臉上一片猙獰,他強行抑制怒氣,顫聲道:“我們將她的身形畫了下來,剛才她都已經(jīng)親口承認了那就是她自己!更何況,她使用的武功招式,她也一眼就認出來了!試問,除了她還有誰?!”
“你們想要如何?”單天冥冷冷說著。
覺遠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雪姑娘雖然毀少林根基,但是我們也不能就這樣殺死她,只要她將少林寺的藏書歸還,然后跟我們回去,在佛前誠心悔悟,我們自會放她一條生路!”覺遠恨不得將雪兒碎尸萬段,但是他也知道這話絕對不能這么說,同時也顧忌單天冥和隱風,想了想才決定將雪兒軟禁,到時候有的是手段收拾雪兒。
“我要是不交呢!”
“阿彌陀佛,那就恕貧僧無禮了!”
覺遠此次帶來的是達摩派心禪堂的心禪七老,勢要將雪兒帶回少林寺。
“要帶走雪兒,也要問我答不答應(yīng)!”
冷寒州也不廢話,身子往前直直跨了一步,手中一掌擊出。他此時的內(nèi)力何等高深,世間已經(jīng)難見敵手,這一掌雖然只是隨意拍出,但是掌風呼嘯,聲勢極為驚人。
冷寒州對面的一位老僧伸手擋了一掌,在這名老僧看來,冷寒州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武功即使高也高不到哪里去,對冷寒州這一掌不是很放在心上。
剛剛對上冷寒州的手掌,他立即就知道不對了,對方的內(nèi)力強大到令人驚駭?shù)牡夭?,而且這股內(nèi)力剛猛異常,竟然像是達摩老組的絕學易筋經(jīng)!
當下,僅僅一掌,冷寒州便將這名老僧擊退,這老僧的身子在冷寒州的掌力作用下飛向了半空,他的雙手胡亂的擺動著,嘴里一口鮮血噴出,然后才“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旁邊的六位老僧都是心中大驚,沒有想到心禪七老中武功最高的大師兄竟然不是冷寒州一招之敵,這怎么可能?
當下,兩名老僧去將剛才那個老和尚扶起,另外四名老僧團團將冷寒州圍住,準備合力將冷寒州拿下。
“哦,有點意思?!?p> 單天冥見冷寒州出手居然如此不凡,不由得對冷寒州深厚的內(nèi)功感興趣了。
只見冷寒州腳往前跨了一步,來到一名老僧的面前。這老僧沒料到冷寒州的身法如此迅捷,趕忙舉手擋住冷寒州攻來的一掌,只感覺這一掌力道大的驚人,掌力竟然透過經(jīng)脈攻向心腹位置。
老僧身子急退,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他感覺心口劇痛,趕忙盤膝坐了下來,也不顧冷寒州,就這樣坐著開始療傷了。老僧心中明白,對方的掌力過于兇猛,多虧自己功力還算深厚,否則現(xiàn)在就要命喪當場!但是雖然沒有當場喪命,自己所受的內(nèi)傷也是極重,現(xiàn)在若不打坐療傷,以后肯定會留下極大的后患。
身后傳來了“嗚嗚”的風聲,冷寒州知道后面的幾位老僧已經(jīng)趕了過來,他聽風辨位,身子往前跨了一步,避過了幾位老僧的攻勢,這才轉(zhuǎn)過身來。
當下冷寒州與剩余的五名老僧戰(zhàn)在了一起,這下子竟然感覺壓力大了很多。原來心禪堂的這些老僧每天吃住練功都在一起,配合的十分默契,他們雖然沒有什么陣法,但是幾人進退之間,極為相合,你功我守。他們也都知道冷寒州功力高深,現(xiàn)在都不敢正面迎接冷寒州的攻擊,碰到冷寒州打來,便會往后一退,旁邊的老僧則趁機攻向冷寒州的要害。
一時間冷寒州和五僧掌影翻飛,拆了十幾招之后,冷寒州對這些老僧的實力也有了一個很深的了解,他知道這些老僧即使聯(lián)手也絕不是自己的對手,可惜要想將這些老僧打倒還需要一些時間,但是冷寒州可不愿意陪這些和尚玩下去了。
“亢龍有悔!”
“啪!”“啪!”“啪!”“啪!”“啪!”
五聲悶響,這五名老僧也倒在了地上,冷寒州的內(nèi)力何等高強,雖然他心因為火燒少林寺的事情心懷愧疚,沒有立即要了這幾名和尚的性命,但是重傷卻是一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