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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也渴望天明

第十三章 謀殺

夜鶯也渴望天明 大盧 2626 2018-09-26 10:44:06

    大黑是后半夜醒的,醒來后堅持讓我去休息,我只能順著他的意思跟羅維祥走了。

  此時已經(jīng)凌晨四點了,天氣很冷,我精神緊張一夜沒睡,所以乏的很。只是天氣太冷,所以乏并精神著。由于醫(yī)院的院子很小,所以車大都是停在醫(yī)院外邊的。我跟羅維祥慢慢的朝醫(yī)院外走去,此時我心里還是盼著蕭明南能趕過來的。

  感覺身上多了件衣服,我轉(zhuǎn)頭看到羅維祥只穿了件毛衫,正在把雙手往褲兜里插,我趕緊推脫說:“不用,祥子哥,你快穿上,我穿著棉服呢,不冷?!?p>  他一把將他的外套按在我的身上,“聽話,披著吧,你昨天晚上沒有吃東西,又坐了一夜,別垮了身子!”

  “你不是也一樣?”

  “我沒事,我是男人!”

  他看著我笑了笑,我也笑了笑,不再推脫,“還遠嗎?”

  “不遠了,拐個彎就到了?!?p>  “嗯。”

  我們剛拐過彎,只覺得眼前霍地亮起耀眼的燈光,伴隨著轟隆的引擎聲撲面而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耳邊已經(jīng)響起羅維祥急促的喊聲,“閃開!”同時一個大力猛然將我推開!

  “砰!”

  我在向后飛的瞬間,眼前劃過羅維祥飛起的身影,車子疾馳而過,羅維祥在空中翻轉(zhuǎn),然后重重砸在地上!

  我蒙了,耳邊響起巨大的嗡鳴聲,世界都變成了黑白的無聲影帶,心臟像越扎越緊的口袋,即將炸裂一般!

  “祥子哥!”

  我嘶吼一聲,爬起來飛奔過去,羅維祥躺在地上,看著我,縹緲的眼神又了一絲清明,嘴角用力勾了勾說:“你沒事就好!”然后一聲咳嗽,吐出一口血!

  血!又是血!又是冒著熱氣的血!

  那熱氣在寒冷而寂靜的空氣中蒸騰,模糊了我視線,模糊了羅維祥的臉!

  我怔怔地咕噥:“血……”

  羅維祥咧著含滿血的嘴,有氣無力的說:“沒……事!”

  說著他的眼簾越來越重,越來越重,似乎要將那溫暖和煦的目光永遠包裹起來。

  永遠!

  永遠?

  我一個機靈,突然回了神,一種很恐怖的揣測讓我驚叫起來,“??!祥子哥,你別嚇我,你別嚇我,不許睡,不許睡,我去找醫(yī)生!來人??!有沒有人,救命??!”

  “雅雅,你快走!”

  羅維祥突然用盡了力氣嘶吼,那嘶吼又帶出了很多的血,那血隨著他猛烈的喘氣濺在我的臉上。我呆滯地看著他,他滿眼的焦慮和驚恐,“快——走!”

  他開始用力地推我,那一推便又是一口血!

  身后遠遠傳來引擎的聲音,羅維祥焦急而驚恐的眼神令我順著他目光朝后望去,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正在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倒車!

  ……

  這個世界安靜了,我眼中只有那越道越快的車,連羅維祥對我的推攘都感覺不到了。

  “走!”

  一股大力襲來,我順著那大力飛進了路邊汽車的夾縫里,手肘著地,疼痛使我清醒了過來,我爬起來就去拉羅維祥,可是一轉(zhuǎn)頭那黑色的越野車已經(jīng)改變了方向,朝著前邊竄了出去。

  羅維祥看著我,突然間一陣輕松,咧嘴一笑,閉上了眼睛!

  我轉(zhuǎn)過身才看見另一邊一閃一閃的車燈,還有那車門拉開,白大褂抬著擔架下車的身影。

  原來不知何時我們截到了一輛返院的救護車!

  眼看著羅維祥被推進手術(shù)室,我的心懸在嗓子眼兒,腦袋上有一根筋繃的緊緊的,仿佛已到臨界再有任何一丁點刺激都會斷裂一般!

  在不足二十四小時的時間里,我兩度在這個手術(shù)室門口煎熬,突然感覺眼前的天地有些暈眩,我下意識用顫抖的右手扶額,感覺到粘膩,才發(fā)現(xiàn)自己冰涼的雙手滿是鮮紅鮮紅的血,那血色在我眼前無限的放大,像兇猛的海嘯一般撲面而來,我不堪重壓暈坐在地!

  有護士經(jīng)過,把我扶到了座椅上,我呆滯地看著手術(shù)指示燈,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走廊里的頂燈散發(fā)著刺眼的白光,讓人暈眩,我閉了眼睛,可是一閉眼就是滿眼血色,那血一口一口從羅維祥口中涌出來。

  血,吐了很多血!

  我也吐過血的,只是吐血了而已,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我一遍一遍地默默念叨著,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眼前又閃過那倒行的黑色越野車,嗡的一聲,腦中又是一緊!

  謀殺!

  這是赤裸裸的謀殺!

  而這個目標就是我!

  連同大黑的遭遇的車禍都一定不是偶然!

  董氏!

  我腦中清晰地跳出這兩個字!一定是的,一定是董氏在報復!

  手機突然一陣蜂鳴,看到是蕭明南打來的電話,一股莫名的怒火燒的我眼前發(fā)黑,可是又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說話,我掛了電話!

  蕭明南的電話不厭其煩地打來,我掛斷,他再打,如此反復,我嗤笑一聲,接起。

  “喂,鶯鶯,我有點事耽誤了,可能還得一會兒才能到。這段時間,你就呆在醫(yī)院,哪兒也不要去,等我!”

  他的聲音有點急促,我暗笑,假惺惺!

  “鶯鶯!你在聽嗎?鶯鶯!”

  我一字一頓地說:“托你福,我還活著,是羅維祥救了我,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蕭明南,我一定會跟你拼命!”

  話落我掛了電話,關機!

  很快廖新安便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夜小姐,這是怎么了?”

  我不作答,他看了看手術(shù)室,“怎么會這樣?”

  我仍然不做回答,我感覺我已經(jīng)虛脫了,撐著這口氣要看到羅維祥安全出來!

  廖新安又打了幾個電話,不一會兒又過來了幾個人,我聽著他在吩咐著什么,但是卻無心去聽他到底說了什么。

  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猶如耀眼光線中敞開模糊的高而巨大的門,渺小的人們仰視著那門,傾聽或生或死或喜或悲的宣判!

  我站了起來,卻像木樁一樣不會移動了,我怕……我怕結(jié)果很壞!

  白大褂的宣判官摘掉口罩要開口說話,我的心臟跳動的猛烈,仿佛能沖破胸腔!卻又下意識的屏氣凝神,怕驚嚇了天使!

  廖新安走上前問:“醫(yī)生,怎么樣?”

  醫(yī)生看了看廖新安說:“病人的體質(zhì)很好,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他脾臟破裂,左腿小腿骨骨折,胃部受到重創(chuàng)出血,頭部還有腦震蕩,所以還要好好休養(yǎng)!”

  我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一些,一個趔趄差點軟倒在地,廖新安后來叫來的女人一下扶住了我,“夜小姐,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看到羅維祥被推了出來,我想去看看他,卻怎么也挪不動步子,扶著我的女人看了看我,把我往前帶了帶。

  我看到羅維祥面色蒼白,干涸的嘴唇緊抿,均勻的呼吸一起一伏,他睡的很安靜,只是那眉宇間一直微皺!

  推車的護士說:“病人的麻藥勁兒還沒有過,需要回病房靜養(yǎng)!”

  我躲開路,跟著推車去了病房,然后默默地坐在床邊守著羅維祥!廖新安和那個女人勸了我好幾次,讓我去休息,我只是搖了搖頭,堅持坐在這里!

  從昨天下午到現(xiàn)在,十多個小時里,我經(jīng)歷了兩場生死,像經(jīng)歷了兩場精疲力竭的大戰(zhàn),已經(jīng)疲憊到極限!

  兩場生死,羅維祥救了我兩次!

  望著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的羅維祥,我的感覺已經(jīng)不能用感激、感動、內(nèi)疚等這樣的字眼兒來形容了,我只覺得有一種很重的東西壓在我的身上,壓得我不知道該如何招架!

  不知道太陽是什么時候升起來的,總之現(xiàn)在隔著白色的紗窗也耀眼的很!

  我捧著羅維祥的手,不知道是在給他鼓勁兒,還是想從他那里得到力量,就那么呆愣呆愣的坐著,像一根沒有了時間觀念的木頭!

  門“吱”的響了,我慢慢的回頭,似乎聽到了脖子伴隨著扭動發(fā)出的咔嚓聲。

  “蕭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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