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 歸巢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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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guī)者，移交軍事法庭。
收錄時間：叁伍貳壹年玖月壹拾陸日，上午柒時肆拾捌分整。
收錄責任人：啟太狼，入庫實操員：錄太狼。
檔案號編碼：COC100026079X（附帶條狀掃描碼）
“嘣嘣！嗡！”
一輛貨車疾馳而過，在人行道上掀起一陣風。
路上的行人紛紛躲避揚起的沙塵。
“呃……”
一人的腳步，緩緩地放慢了些許，臉上流露出些許痛苦之色。
腳尖一個磕碰。
被人連續(xù)超越，海燕終于堅持不住了。
“哎！你干什么！”
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那剛想越過去的男人，急忙把腳收了回來。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有人摔倒了。”
聽著周遭陌生的聲音，逐漸渙散的瞳孔，眼中的光亮慢慢消失。
海燕：“……”
在意識彌留之際，他感覺有人在身上摸索，從外套胸前的秘密口袋，再到褲兜腰帶。
看到有人蹲在地上，站在一旁的人，想起了自己的事情。
“那個人怎么了……”“不管他，犯病了吧?！?p> “喂？老板，我在路上，有點小事馬上到?！?p> “上學要緊，叔叔有醫(yī)生照顧?！?p> 無人看見，人流中蹲伏在海燕尸體的兩人，朝著街角比了比手。
“沒有？！追！”
拐彎處嚴陣以待的狼，立刻招手。
將樓上的窗戶打開，樓下的車里下來幾人。
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人群匯集。
“壞了，是紅燈?！?p> “走樓里?！?p> “回去以后上樓仔細找找，我昨天讓你找的徽章，聽到?jīng)]有？”
“我知道了……”
“下午別忘了把兩盒綠衣茶葉，交給金老板，他愛喝茶不像我?！?p> “你走，大膽地向前走?！?p> “砰！”熟悉的槍聲。
看到有人飆出鮮血，人群開始尖叫，鞋子開始脫離腳掌。
“砰！”
還有一聲陌生的槍響，夾雜在喊叫聲中。
低著頭順著人群跑動，云雀獨自一人離開。
據(jù)點就在路對面，一家理發(fā)店。
“哐！”
飛快地反鎖住大門，云雀飛奔到窗臺上。
玻璃門晃動著，有人反手拉上了卷簾門。
是半張完全陌生的臉。
“……”
眼見招牌霓虹燈熄滅，云雀閉上了眼睛。
“洗漱臺有亮潔牌牙膏，用了不到一半，我習慣把它放到……第二節(jié)抽屜里……呼！”
牙缸底下的一盒子彈。
“照片是在去年秋天，我在湖里釣上來的……五斤重的鯉魚。”
“我在日盛集團上班，當個會計?！?p> “你胸口上別的什么？”
“啊，那個是公司給的，成立十一周年紀念章，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隨口問問?！?p> “大媽，你等一等，社區(qū)調(diào)研，有東西拿?！?p> 關上大門，聽到外面的聲音，云雀坐到沙發(fā)上。
“我這剛要出門，那聽見什么動靜？”
“話說，你們這次送什么？”
一顆顆子彈。
“狡兔三窟，我們也有，在對面三樓。”
“希望它永遠也用不上?！?p> “咔噠！”擊錘。
“要用的話，你得記住，那里都有什么，還有哪些擺放細節(jié)。”
“真的有人會問這么無聊的問題？”
“去找金雕，暗號是兩罐綠衣，要下午采的?！?p> “……”眼皮顫抖，擊錘發(fā)出一聲輕響。
填進槍膛的子彈，被人退了下來。
我得冷靜下來。
天氣還是昨日的陰冷。
“伙計，買茶葉。”
一家裝潢考究的店鋪。
一個疲憊不堪的客人。
“今日商業(yè)步行街發(fā)生一起槍擊……”
“好，要什么葉子？還是老樣子？”
“對，什么都貴了，就是工資一分沒漲?！?p> “過吧，還能破罐破摔不成?！?p> “你就別安慰我了。”
“家里公子呢？也到了能工作的年紀了吧?！?p> 狼爪收起伙計包好的碎葉，臉上滄桑的中年男子，苦笑著說道：“差三年，還想去參軍，可現(xiàn)在的招收標準，比以前變嚴格了不少，估計平足一項就得被刷下來。”
“我記得平底足不是能做手術治好？年齡不行？”
“沒問過，術后得養(yǎng)多久……”
懸掛在大廳的電視。
“警方初步推斷，持槍者可能突發(fā)性精神錯亂，所幸誤傷一人后，持槍者便當街自殺，沒有造成更大傷亡?！?p> 一盞精致的茶壺，還有一套
“目前槍手身份已被查明，為興合冶煉廠車間普通工人，系家庭壓力較大，曾多次在日記中表達厭世情緒，原因正在調(diào)查?！?p> “神經(jīng)病還能開槍？誰能信？”嘖嘖稱奇，男子冷笑一聲。
臉色變了變，伙計及時打住了老客戶的猜測。
“不談這些，真有咱也得活，再說了驚天動地的，對咱們還不如平平安安。”
“唉，雖然冶煉廠工資不愁，卻也不是輕松的活計，幸虧日盛集團還算……”
“錢都……”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還得上夜班。”
“忙吧，我也得收拾收拾?！?p> 伙計搖搖頭，感嘆一聲。
單憑外貌很難不懷疑，那男子的年紀已逾半百，明顯有些佝僂的腰背，完全看不出來正值壯年的身骨，似乎也能佐證。
可實際上，他只有三十九歲。
“老板，來買茶葉。”
就在伙計嘆息的時候，又有人來了。
沒見過的面孔，來的明顯是個新客人，伙計連忙招呼。
“您是要什么……”
“綠衣?！?p> 擦拭柜臺的手一頓，伙計扔掉手里的藍色抹布，
有別于物美價廉的茶葉，這是一種高昂的禮品，一般沒多少人會買。
帶上手套不敢怠慢，伙計蹲下身尋找保溫箱。
“您是要多少？”
在干冰的冷氣中尋找，一罐罐不同包裝，價格不菲的茶葉，伙計發(fā)問。
“兩罐?！睂χг诠衽_后的伙計，顧客很肯定地回答。
在茶罐中間尋找的手，頓時停住了。
臉上很自然地賠笑，伙計滿懷歉意地說道：“很不巧，店內(nèi)無貨。”
“老板已經(jīng)去進貨了，三天后才能來?！?p> “哦，是嗎，無貨……他回來要走哪條路？”
“我做不了老板的主，他從東南車站來，隨便三條路都可能走?！?p> “我明白了，回見?！?p> 探出身子張望，街上的人影的確消失了，伙計瞥了一眼發(fā)冷的左腳。
保溫箱的冷氣，正從整齊地排放在一起的茶葉中，翻滾而出。
像袖袂一樣的標志，隱藏在箱底。
“他長什么樣？”
放在柜櫥里的精致茶壺，此刻已取出供人使用，壺嘴正冒著熱氣。
伙計頭也不抬，仍盯著柜臺上的電腦。
“看不清樣貌?！?p> “你怎么說的？”
鼠標一點，熒幕上的賬目自動下沉，將與店長的聊天框置頂。
“我讓他三天后再來。”
“嗯。”
只回復了一個字，店長舉起茶壺，往自己的杯中添了一半熱水。
看著手中的報紙，持槍傷人的新聞赫然醒目。
店長獵鷹，心中升起一團疑云。
兩罐綠衣茶葉，確實是證明身份的密語。
可是伙計的描述中，來者并沒有講明下午的時間，但是能問出回來時候走哪條路，一般的顧客絕對問不出。
沒有講明明確的時間，是相當不妙的壞消息，意味著有茶館暴露，原因很可能是有人叛變。
是真是假，亦或者是敵人的障眼法。
陷入了沉思，獵鷹想到了過去的事情，那時他和海燕尚且是一名青年，什么都不懂，就連代號也沒有。
說起海燕，他負責的茶館，已經(jīng)有三天沒有聯(lián)絡了。
海燕，游隼，和云雀。
三天后。
郊外的“巢”樹林，獵鷹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
從蜂鳥身上找到一張紙條。
“海燕和游隼確認死亡，叛徒是云雀?！?p> 只瞥了一眼字跡，獵鷹點起火機。
“嗤！”被火苗一卷，沾染著血的紙條，被一眨眼燒成了灰燼。
是不是應該請示一下金雕，如果敵人或者叛徒察覺到了什么……
權衡完利弊之后，獵鷹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不，不能在這個再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中，緊要關頭，風險大的行動必須暫時擱置。
因為杜鵑馬上就要來了，一定不能暴露杜鵑的身份。
快速地處理完現(xiàn)場，確認沒有留下痕跡后，獵鷹小心翼翼地離開了。
“……”
注視著遠去的獵鷹，云雀沉默不語。
不曾察看過懷里的移動U盤，云雀只知道里面的內(nèi)容，十分重要。
否則海燕和游隼，不會付出生命代價，交到自己手中直接去聯(lián)系金雕。
“嘶……”
胳膊上的槍傷，流出一股鮮血。
“好，我暫時相信你，但是你不要找任何人聯(lián)系，否則海燕就白死了?！?p> “我們兩個必須找到內(nèi)奸，把情報交給金雕?！?p> 蜂鳥說道。
握著剛剛射殺了蜂鳥的手槍，云雀臉上凝重得猶如天上的烏云，漆黑而又沉重。
北風開始獵獵作響，樹林中倒著的尸體，開始被雨水淋濕。
“A，B，C，D，E五路軍，分五路軍向羊族的北方進攻?！?p> “那么，哪一支軍是主力？”
“沒有主力，經(jīng)過羊族多年的經(jīng)營，敵北方方面軍確已力量強悍，非奇策不可用?！?p> “進攻沒有主次乃兵家大忌，你的想法具體是什么？”
“兵力沒有主次，但急攻的目的，對羊族，我軍而言，卻有緩急之分?！?p> “受制于東側的山脈和高原地形限制，敵第三六軍團占盡地利，不可輕取?！?p> “東方的戰(zhàn)事，文章從西側做起怎么樣？ABC三支軍進攻西側？”
“不，我們先攻擊羊族的西北?！?p> “恐怕東側突出部的羊軍，不會西救而是北進攻擊我軍?！?p> “錯，戰(zhàn)事開始，AB兩隊，才是我軍進攻之重點。”
“C軍坐鎮(zhèn)中央，DE兩軍作何打算？”
“對羊軍北方方面軍作戰(zhàn)計劃（部分）（會議記錄）”
錚——
“東南車站到了，請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