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蟀聽見了晁惇的話,氣得渾身發(fā)抖,但毫無辦法,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連城主大發(fā)慈悲,如果城主都不幫他,他幾乎死定了。
“我是冤枉的!”他聲嘶力竭,嗓子喊啞了。
“這里的每個犯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标藧恍嫉恼f道。
“晁惇!”
華蟀死死的盯著對方,兩眼發(fā)紅,咬牙切齒,恨不得吃其肉、寢其皮。
“呵呵!”
晁惇冷笑著與華蟀對視,絲毫不退縮。
連先忍要主持公道了,說道:“晁拜是前任城主,他的死,十分蹊蹺……這里面怕是有陰謀?!?p> “絕對有陰謀!”晁惇興奮的叫道。
“陰謀或許是沖著我來的……”連先忍沉吟。
“有道理!城主英明!”晁惇附和。
“你也這么認(rèn)為?哦對,你昨天就是這么跟我說的?!边B先忍瞧著晁惇。
晁惇昨天說的含糊不清,只暗示,不明說,可他確實說過“陰謀”,不好否認(rèn),說道:“我……我的智慧,不及城主的萬一。這個,主要是城主運(yùn)籌帷幄、決勝千里。”
對方把黑鍋又甩回來了!連先忍微微一笑,說道:“你不說有人挑撥離間嗎?”
“這……”晁惇接不了話。
“這什么?”連先忍問道。
“是,我說過。”晁惇回道。
“你昨天跟我說了半天,回頭就把華家的人抓了,勞苦功高??!”連先忍贊道。
“衙門抓的,我配合?!标藧獜?qiáng)調(diào)。
“你指出了抓捕方向??!事先誰也想不到華家的人會是兇手?!边B先忍淡然道。
“我……我只提供了一點點……意見?!标藧÷暤?。
“你的意見很重要?!?p> 連先忍拍了拍晁惇的肩膀,以示鼓勵,轉(zhuǎn)頭看向華蟀,說道:“這個犯人也很重要,既然陰謀是沖我來的,那我理應(yīng)帶他回去,親自審一審?!?p> “嗯?”
晁惇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連先忍當(dāng)即下令,叫侍衛(wèi)長押送華蟀回府。
“城主,在這也可以審。”晁惇忙道。不能放走蟋蟀?。∷€想繼續(xù)毆打呢!
“需要你來教我做事嗎?”連先忍目光轉(zhuǎn)冷。
“不敢不敢!”晁惇立馬慫了。
連先忍離開。侍衛(wèi)長押著華蟀緊隨而后。晁惇想阻止卻阻止不了,嘆息一聲,暗忖,這座城的城主之位無論如何也要奪回來,辦事太不順了,太憋屈了!
城主府的一側(cè)設(shè)有地下鐵牢,常年不怎么使用,衙門那邊關(guān)不下了才會動用這邊,或是,侍衛(wèi)們抓的犯人暫時在此關(guān)押,過幾天移交衙門。
華蟀被關(guān)進(jìn)去了。
連先忍吩咐,沒有他的指令,誰都不能審問華蟀。他還找來郎中,幫華蟀治傷。
華蟀感激涕零,再黑暗的世界,也有光明,比如連城主。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边B先忍端出一碗“雞湯”,給華蟀灌下。
“城主所言極是!”華蟀哽咽了。
“你什么實力?”連先忍問道。
事已至此,華蟀不隱瞞了,毫不避諱的說道:“猛士一段?!?p> “晁拜實力比你高,應(yīng)該不是你殺的?!边B先忍說道。
“城主英明!”華蟀拜服。
“可是晁惇不會放過你,他好不容易抓住了你的把柄……”連先忍化身正義使者,將晁惇貶為反派。
“晁惇!”
華蟀握緊雙拳,仇恨的怒火在胸中燃燒。
“你也看出來了,雖然我是城主,但這里,終究是晁家的地盤。”連先忍嘆道。
華蟀如何不明白?衙門聽信晁惇,晁惇讓抓誰,衙門就抓誰,朝廷的衙門淪為晁家的衙門。當(dāng)然,在華家控制的城池,衙門也是聽華家的。
“城主為何不與我們?nèi)A家……”他很激動,看來,連城主沒有選擇晁家。
“此事要從長計議?!边B先忍打斷對方。
“……”
華蟀愕然,城主選來選去,到底還要等多久才有結(jié)果?
“你要在這里面住一段時間了?!边B先忍說道。
華蟀瞧了瞧陰暗的牢房,嘆口氣,說道:“我命該如此,怨不得人?!?p> “不要悲觀,要樂觀。”連先忍鼓勵了兩句,走了。
華蟀躺倒在稻草堆上,有氣無力,他的未來撲朔迷離,是死是活也就是別人一句話的事,命運(yùn)不由自己掌控??!
……
按照慣例,連先忍去找江半頒商量。
“你想救華蟀,讓他欠你天大的一個人情?”江半頒猜道。
“嗯?!边B先忍笑道。
“私生子的待遇真是好??!”江半頒說道。
的確,假如華蟀不是華家之主的私生子,連先忍多半不會救,費(fèi)力不討好,還得罪晁家。不得不說,私生子的身份,很有用。
“接下來怎么辦?”連先忍虛心求教。
“放人??!”江半頒說道。
“用什么理由放?”連先忍問道。
“證據(jù)不足。”江半頒說道。
“抓人的時候證據(jù)也是不足的?!边B先忍提醒。
“所以呢?”江半頒皺眉。
“所以你這個理由不行。”連先忍說道。
“麻煩?!苯腩C說道。
“再想個理由。”連先忍說道。
“不想了,你想。”江半頒說道。
“……”連先忍沉思。
“要不,你偷偷放了,然后說被華家的高手救走了?!苯腩C腦子轉(zhuǎn)得很快。
“那我有責(zé)任了,在我眼皮底下,人跑了,我顏面何存?”連先忍否決。
“面子不值錢。”江半頒說道。
“有的人的面子不值錢,可有的人的面子卻很值錢,好比說我?!边B先忍昂然道。
“死要面子活受罪?!苯腩C嗤笑。
“……”連先忍再次沉思。
江半頒想了又想,想不出來了。
“要不,找人通知華家,叫他們送錢來,拿錢贖人?”連先忍暴露了財迷本性。
“你就知道錢?!苯腩C鄙視。
“這辦法好?!?p> 連先忍立即命人跑一趟北州城,告訴華家——華蟀因為殺人被抓了。
“這樣一來,你就沒法讓華蟀欠你人情了?!苯腩C說道。
“晁惇要命,我只要錢,不管怎么說,華蟀都欠我人情?!边B先忍笑道。
“你這是典型的以權(quán)謀私?!苯腩C警告。
“啊呀!”
連先忍一拍大腿,說道:“你不說我都忘了,這是以權(quán)謀私啊!那么,晁惇指使衙門抓華蟀,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