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我不管?!苯腩C說道。
“晁惇才是以權(quán)謀私、陷害無辜,而衙門是濫用職權(quán)、為虎作倀?!边B先忍正色道。
“好的不學(xué)你學(xué)壞?”江半頒問道。
“學(xué)壞容易學(xué)好難?!边B先忍回道。
“同流合污!”江半頒怒道。
“換你你怎么做?你來伸張正義?!边B先忍說道。
“我……我直接放了華蟀?!苯腩C沉吟。
“衙門抓的人,你說放就放?公然跟衙門作對,屬于典型的腦子不好?!边B先忍不留情面。
“你腦子好?”江半頒大為惱火,“你想了半天只想到、要華家拿錢來贖人,到頭來你還不是要放人?有種你別放!”
“有錢好辦事。華家的錢,我分給衙門一半,衙門也就不會說什么了?!边B先忍說道。
“你……”
江半頒語塞,還有這種操作?拿別人的錢收買衙門?好像可行啊!這法子她為何想不到呢?
“出來混都是求財(cái),錢到位了,什么都好說?!边B先忍笑道。
“……你奸詐!”江半頒冷聲道。
“我做好事救人,你說我奸詐?”連先忍搖著頭,不服氣。
“很難想象你才十八歲?!苯腩C恢復(fù)冷靜。
“我說了,我讀書多,我是接班人!”連先忍挺直胸膛。
“你說過幾次‘接班人’了……”江半頒很好奇,“你接誰的班?你爹?”
“哪有幾次?”連先忍失笑。
“別打岔!接誰的班?”江半頒追問。
“接晁拜的班?。 边B先忍笑道。
“這話說的……晁拜死了!”江半頒低喝。
“反正我是接班人?!边B先忍頓了頓,“我——們是……”他差點(diǎn)唱出來,及時(shí)忍住了。
江半頒瞧著對方,說道:“看不透你……”
“基本操作?!边B先忍很謙虛。
“不過有個問題?!苯腩C說道。
“哦?”連先忍說道。
“華家不拿錢來,你怎么辦?”江半頒說道。
“那就是不在乎這個私生子……”連先忍摸起了下巴。
“那你就人財(cái)兩空了!哈哈哈!”江半頒大笑。
“沒什么損失,我投靠五海盟了。”連先忍說道。
“你想好了?”江半頒問道。
“沒得選!晁家和華家都被我得罪,我只能選五海盟?!边B先忍說道。
“五海盟在北地郡是新興勢力,能不能保住你還不知道?!苯腩C提醒。
“走一步看一步吧!”連先忍說道。
……
三天后,華家的新使者快馬抵達(dá)北山城。
華榮,華家之主的大兒子,三十二歲,路人長相,猛士五段。他不休息,直奔城主府,要求見連城主。
侍衛(wèi)長進(jìn)去通報(bào),片刻后轉(zhuǎn)回,帶來消息——城主很忙,不見。他對城主的作風(fēng)很熟悉,已經(jīng)不再吃驚了。
“什么?”
華榮又驚又怒,他這一路馬不停蹄、連夜趕來,現(xiàn)在是人困馬乏、心情很差,結(jié)果還吃了個閉門羹,簡直太不爽了啊!
“請你改天再來。”侍衛(wèi)長和藹可親。
華榮氣得發(fā)型都亂了,卻無可奈何,總不能硬闖??!只好窩著一肚子火走人了。
“唉!”
侍衛(wèi)長嘆口氣,他真的不懂,連城主為什么要特地?cái)[架子不見人?這不是招人恨嗎?
府內(nèi)的露天練武場,此為城主專用的。
嗖!
連先忍練習(xí)射箭打靶,一箭過去,歪了。
“風(fēng)大,失了準(zhǔn)頭?!彼匝宰哉Z的解釋。
旁邊不遠(yuǎn)的阿佐默不作聲,全力拉弓,嗖的射出一箭,哚!正中靶心。
“好箭法!”
圍觀的仆人丫鬟侍衛(wèi)們紛紛夸贊。
連先忍舔了舔嘴唇,問道:“你跟誰學(xué)的射箭?”
“我爹?!卑⒆舸鸬馈?p> “你爹什么都會???”連先忍笑了笑。
“我爹博學(xué)多才?!卑⒆粢残α?。
“文武雙全!人不可貌相!”連先忍感慨。
“還射嗎?”阿佐問道。
“你這么準(zhǔn),別射了,去后邊坐坐,看我射?!边B先忍說道。
“好?!?p> 阿佐很聽話,將弓箭交給丫鬟,自己去后面的桌旁,坐下喝茶。
連先忍獨(dú)自練箭,射了又射,都射偏了,他一氣之下扔掉了弓箭,說道:“風(fēng)太大了?!彼换厣?,看見了江半頒。
江半頒正和阿佐低聲閑聊。
“你也來射箭???”連先忍走過去,坐下大口喝茶。
“來看看?!苯腩C說道。
“看什么?”連先忍問道。
“看你出糗??!”江半頒笑道。
“……”連先忍無語。
“你不是很閑嗎?又不見客?”江半頒說正事。
“忙得要死,你說我閑?”連先忍喘著氣,射箭射累了,抬頭看天。
“華正涌的正牌兒子你都不見?”江半頒很詫異。
“又不是……”連先忍緩聲道。
他坐直了,揮揮手,示意眾人退散。侍衛(wèi)們先退下,仆人們收拾收拾也退了,丫鬟們最后離去。
練武場只剩三人連先忍、江半頒和阿佐三人。
“干嘛?”江半頒問道。
“說話方便。”連先忍說道。
接著,他把剛才的話說完:“又不是太子,見什么見?很急嗎?”
“你這樣不好,容易樹敵?!苯腩C說道。
“危言聳聽?!边B先忍不以為然。
“凡事要謹(jǐn)慎……”江半頒勸道。
“好了我明天見他。”連先忍不耐煩。
“今天見和明天見有什么區(qū)別?”江半頒問道。
“殺殺他的銳氣?!边B先忍笑道。
“荒謬!”江半頒不認(rèn)同。
“我來舉個例子,人們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就喜歡去求神拜佛,但多數(shù)情況是沒用的,那么下次再遇到困難怎么辦呢?還是去求神拜佛?!边B先忍侃侃而談。
“什么意思?”
江半頒聽不懂,阿佐也聽不懂。
“神佛解決不了現(xiàn)實(shí)問題,可人們就是要去求神拜佛,你們說為什么?”連先忍說道。
阿佐猜道:“因?yàn)椤瓫]有別的辦法了?!?p> 連先忍頷首,說道:“神佛不會有求必應(yīng),懂了嗎?”
“你滿腦子的歪理邪說。”江半頒嘆道。
“看來你還是不懂?!边B先忍說道。
“你不過是在為你的不合情理的行為找一些無聊的似是而非的借口。”江半頒說道。
“各人有各人的風(fēng)格?!边B先忍從容不迫,“這是我的風(fēng)格,不服憋著,或者別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