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青春期的女孩來說,生理期是一件既可恥又新奇的事情,是而夏天等人空閑聚在一塊的時候,常常會對顧錦年左右詢問,什么流血會不會痛啊,有什么變化啊,會不會生出小孩啊這些問題,讓顧錦年是面紅耳赤,哭笑不得。
而這種問題是絕對不能在男生面前討論的,所以每當有男生走過,她們就壓低聲音。
偶爾會有男生向她們投來好奇的眼光。
林語晨沒好氣地白眼,顧錦年揮手打招呼端莊微笑,夏天露出尷尬的笑容。
依舊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反應。
這樣的神秘感讓三個人都對這個小團體有了一種集體歸屬感,經(jīng)常是你要上廁所,叫上我和她,我要上廁所,叫上你和她。
漸漸地,三人聚在一起也開始討論男生,誰帥誰丑?;蛘哂懻摪嗌系呐?,誰好看誰不好看。
對男生無法達到一致,但至于女生,三人則是達成共識,顧錦年最好看。
夏天對此并沒有覺得什么不妥,只是對于林語晨話癆和對顧錦年癡迷的程度認知又上升了。
“這次旗下講話想去的舉手?!鞍嘀魅握驹谥v臺上大聲宣布。
夏天看著班主任四處掃蕩的目光就像機關槍一樣掃過臺下的每個人,但埋頭看書不敢直視的仍然是大多數(shù)。
這時候她突然意識到或許這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她想要舉手。
她想要試一下。
而突然,她聽到班主任說:”好,顧錦年你去吧。下課到我辦公室來?!?p> 一錘定音。
或許從那時起,夏天意識到,顧錦年身上有一種她嚴重缺乏的東西——勇氣。
也或許是那時候起,夏天開始深切地認識到,顧錦年與她,大為不同。
“夏天,你聽,怎么樣。”顧錦年讀完后拍拍夏天的手臂,對方正盯著自己的臉發(fā)愣。
“還不錯?!毕奶鞂⑺季w從以往自己旗下講話的回憶中收回,肯定地點點頭。顧錦年也是聽她說過,所以才特地問她,但不得不說,顧錦年的吐字比她還要標準。
所以她才走神了。
因為這超出了她的認知,顧錦年好像什么都會,她會跳舞會畫畫,人長得漂亮,而且現(xiàn)在就連這樣普通的朗讀也如此好聽。
“錦年,你怎么什么都會啊?!避P躇許久,她還是提出自己的疑問。
對方撲哧一笑:“夏天,我都是學的啊,更何況我也不是什么都會啊?!?p> 林語晨在一旁驕傲地揚起頭,就像是自己被夸獎了一樣:“我們錦年啊,是天才。學什么都會。”
“我可不是?!鳖欏\年搖了搖頭,目光轉(zhuǎn)向另一邊,“聽說那個傅時睿,是入學考試的第一名,而且小提琴十級,他那樣的才叫天才?!?p> 三人望過去,只見那個男生白白的,戴著黑框眼鏡,高挺的鼻子,尖尖的下巴,側(cè)面很好看,身上的白襯衣也格外整潔,顯得整個人一絲不茍。
他正在和另一個男生說話。
“那不是開學體育課上被老師說的那個黑黑的男生嗎?怎么長得這么白了?”林語晨看著另一個男生說。
她的聲音有些大,那個男生聽到了轉(zhuǎn)頭一笑:“那是因為我去海南玩,所以曬黑了。“在他光風霽月的注視下,林語晨有些窘迫?!币约埃医袦仃??!?p> 不叫“那個黑黑的男生”。
夏天看著對方在心里補充了一句。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幸好傅時睿及時終止了這場以尷尬開始的對話,“溫陽,你看這里?!彼D(zhuǎn)過身,推推眼鏡,打量三個女生一眼,隨后拍拍溫陽的肩膀。
兩個男生一起轉(zhuǎn)過身去,夏天松了一口氣,和顧錦年一起看向林語晨,笑了起來。
那時的她們還是如此快樂。
究竟是從什么時候起,關系變了呢?
“走吧?!鳖欏\年從洗手間走出來,甜美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夏天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