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瓣鱗,花落
“你在說什么?”露娜當(dāng)先手持月光之劍擋在最前:“最后的敏銳之力?敏銳之力可不在這里!”
帝辛掃了掃萬魔城內(nèi)所有人,冷笑道:“你自然不會知道敏銳之力在哪,可自有人知道!”說著一甩手,便用掌控之力將露娜丟了出去。
“你想做什么!”眼看著帝辛轉(zhuǎn)向百里守約和上官婉兒,花木蘭立即拿著半截重劍攔了過去,蘭陵王根本拉不住,同時斷骨處又一陣劇痛:“木······木蘭別去了······”
“大局已定,沒必要再死人了。”帝辛根本不睬花木蘭,而是徑直對上官婉兒伸出左手道:“我知道,敏銳之力在你手里,主動交出來吧。至少這里的人都不會死?!?p> 上官婉兒心里明白,一定是明世隱告訴了帝辛。但她心里還在激烈地交戰(zhàn)到底交不交。百里守約當(dāng)即將她護(hù)在身后:“你胡說些什么?什么敏銳之力?跟婉兒有什么關(guān)系?”
“看來你們都不知道啊?!钡坌磷旖且粨P:“倒是個會保守秘密的姑娘。但很可惜,明世隱都已經(jīng)招了,你再怎么藏都躲不掉的。倒不如和明世隱一樣識相點,至少不會再流那么多血?!?p> “哎喲······這該怎么辦啊。”沈夢溪倒在盾山的身軀之上,滿心無力的看著帝辛方向:“現(xiàn)在爆彈也沒了,本貓根本幫不上忙啊,帝辛啊帝辛,你究竟想做什么???”
花木蘭看著上官婉兒的反應(yīng),見他毫不反駁,心里也明白了真相。再加上她看著帝辛右手上閃爍著紅、藍(lán)、綠、黃四個顏色,顯然只差紫色的敏銳之力。這下她更加堅定的擋在上官婉兒身前:“決不能讓你集齊奇跡之力?!?p> “你是一心尋死嗎?”帝辛很是不解:“難不成你以為憑你肉眼凡胎,真能擋住我不成?你剛才已經(jīng)盡力了,難道結(jié)果還不夠徹底嗎?”
“不退縮,奇跡可能不會發(fā)生。但是放棄了,就一定沒有奇跡!”花木蘭一手持半截重劍,另一手拔一把輕劍,再度做出戰(zhàn)斗姿勢:“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任你胡來!”
“好······好??!”帝辛聽了這話也不禁感慨萬千:“或許一千年前,我就不該放棄。說不定,真的會有奇跡發(fā)生呢!”于是一斧掄起朝著花木蘭砸落,花木蘭吶喊一聲翻滾躲開這一擊。與此同時露娜和宮本武藏也分別從左右撲上,百里守約也開始不斷發(fā)槍連射帝辛雙眼。
帝辛開啟守護(hù)之力護(hù)住后腰傷處,隨即猛跺一腳先將左翼露娜震飛出去?;咎m和宮本武藏同時從他胯下和右翼繞到他身后一起攻其后腰傷處。怎奈他有守護(hù)之力相守,僅憑他們二人合力,根本無法擊破。
“呵呵呵呵,你倆這傷害,真就和兩個超級兵差不多啊!”帝辛冷笑一聲,再度猛地一跺腳,便把花木蘭和宮本武藏也震翻在地。
百里守約雖然連射數(shù)槍都瞄準(zhǔn)了帝辛的眼睛,但怎奈無法破防,對帝辛而言最多就是有些沙子飄過一般。眼看著花木蘭和宮本武藏被打倒,百里守約正要用“逃脫”槍跳開,帝辛卻突然一個提速閃爍到他跟前,一把掐住他的喉嚨便將他提了起來:“槍法不錯啊小子,但是你的子彈真的需要優(yōu)化一下?!?p> “住手!”上官婉兒擔(dān)心帝辛真下殺手,那捏死百里守約真就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她急忙喊道:“我······我交出敏銳之力!”
“咳咳······婉兒······不······”百里守約還想掙扎,帝辛卻加力掐地他發(fā)不出聲音:“你怎么連人家姑娘都不如?看看人家多識時務(wù)?”
便在這時,上官婉兒緩緩拿出了墨筆在空中畫了數(shù)下,只見憑空幾處墨汁里慢慢綻放出紫色的光芒,隨即便有紫色的液體在墨汁之中浮動,并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敏銳之力!”帝辛眼中寒光一閃,當(dāng)即將百里守約丟在地上:“這便是振興我魔族的最后一步!”正要上前吸收敏銳之力,上官婉兒眼中突然精光爆閃:“破神!”便一催敏銳之力,敏銳之力瞬間化為一道閃電掠出,連帝辛都沒反應(yīng)過來,便擊中了他的額頭。
“咚咚咚——”
“殺——”
“魔族賊子,一個不留——”
“怎么回事?這是什么地方······魔都朝歌?我怎么回朝歌了?”帝辛四下看了看,猛然間看到不遠(yuǎn)處天空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抬手用法杖發(fā)出金光,照射著周圍所有的魔種和魔族人。
“老賊!”帝辛正要對姜子牙下手,忽然發(fā)現(xiàn)原本自己右手的四大奇跡之力都已消失,而自己的盾牌也完好無損,他的身上也披滿了戰(zhàn)時的鎧甲。
“這是一千年前?不可能!”他又看著不遠(yuǎn)處東方貪和西門嗔被一柄殺氣騰騰的黑色鐮刀一起掀飛,毫無一絲抵抗之力,更是確信了自己的判斷:“連白起都出現(xiàn)了?看來這里的確是一千年前,我為什么會回到一千年前?看來這一切都是幻境!沒錯,一千年前朝歌的這副景象,的確是我的噩夢。不過想要這么輕易擊潰我,哪有這么容易!”
“老賊,一千年前我敗給了你,但是我主動求死,非你夠強(qiáng)!”帝辛提斧指了指空中的姜子牙,冷笑道:“即便是在幻境,在我的噩夢,你也無法再擊敗我了!”說著猛地握拳往前一撲,直逼空中姜子牙。
“撲淋淋——撲淋淋淋——”幻境便在此刻被帝辛擊碎,帝辛仔細(xì)一看,只見花木蘭正在原本姜子牙的位置正拽住他的右手想要將奇跡之力從他手中拿走,而敏銳之力也正飄在他們二人之間的空中。
“你瘋了嗎?”帝辛想要動用奇跡之力,怎奈花木蘭死死掐住他的右手,讓他無法出手。而敏銳之力還在不斷對他進(jìn)行精神沖擊,使他無法聚精會神來控制右手上的四大奇跡之力。
“松手!給我松手!”帝辛猛地兩拳打在花木蘭身上,但花木蘭卻依舊咬牙硬撐,想要將四個奇跡之戒強(qiáng)行從帝辛手上掰下來。帝辛見狀只得一下蓄力,喝道:“是你逼我的!化——石——掌!”便一掌拍在花木蘭肩頭,花木蘭再也堅持不住,從空中直直的墜落下來,癱倒在亂石之中不再動彈。
“木蘭!不要!”蘭陵王早就不顧疼痛地吶喊著讓花木蘭停手。但花木蘭卻拼上性命想要將奇跡之戒從帝辛手上取下,最后帝辛動用了他的本體殺招,這才將花木蘭重新?lián)袈洹?p> “咚——”帝辛重新落地,此時敏銳之力也被他吸收在了右手小拇指所佩戴的敏銳之戒內(nèi),他看著蘭陵王撲到花木蘭身前,暗暗嘆道:“真是可惜。”便重新用守護(hù)之力打開空間通道并從中離去。
“撲通?!鄙瞎偻駜汗虻乖诘兀f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她研究了敏銳之力的精神沖擊之后,本想再做嘗試用精神打擊打斷帝辛的行動,但沒想到帝辛這么快便能從幻境中抽離,還能憑借奇跡之力以外的力量再度擊落花木蘭。百里守約顧不得其他急忙撲到花木蘭跟前,吼道:“木蘭姐!你怎么樣?”
“守約······老高······我······我看不見你們了······”花木蘭動彈不得,只能勉力伸出兩只手亂抓。蘭陵王和百里守約急忙一人握住她一只手,蘭陵王伸另一手撫住花木蘭的臉頰,顧不得自己肋間疼痛,喘息道:“你別害怕,我們······我們這就帶你離開這里······”
“不······不成啦······”花木蘭掙扎地望向百里守約方向,顫聲道:“守約······答應(yīng)我件事······”
“木蘭姐你說。”百里守約雙手緊緊握住花木蘭的左手:“不論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一定辦到。”
“別······別把真相告訴我爹······我爹他們······”
花木蘭空洞的雙瞳處留下淚來:“就說我······一直在前線戰(zhàn)斗······還有,告訴阿鎧、李信、蘇烈將軍他們······照顧好自己······我······我不能再······顧著大家了······”
“我明白,我一定把話帶到······”百里守約痛苦地閉上雙眼,跪在花木蘭身前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也已然是淚如泉涌。
“老高······”
“我在······我一直都會在······”蘭陵王的情緒倒是平復(fù)了許多:“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永遠(yuǎn)陪在你身邊······”
“對······對不起······對······對不起······”花木蘭也不知究竟該怎樣安慰蘭陵王,只能激切地說道:“是我負(fù)了你,若有下輩子······我定與你做個普通人······看遍世間大好河山······在一亭間小院,一起······一起種瓣鱗花,賞······賞山中月······”
瓣鱗花,在沙漠中依舊能夠倔強(qiáng)成長的花朵,也是在長城最常見到的花,自然也是最受花木蘭和蘭陵王喜愛的?;咎m曾經(jīng)將長城守衛(wèi)軍都比作沙漠中的瓣鱗花一般,堅韌不拔,不畏艱險。他們也曾商定,若有和平的日子,找一間寧靜小院,共同種下瓣鱗花,一起欣賞,看看在平安歲月里的戰(zhàn)士花朵,能夠茁壯成長成什么模樣。
“你······你別說胡話啊······”蘭陵王撫摸著花木蘭的臉頰,幾乎是吼道:“這些事情這輩子我們就要完成的,你······你不能反悔的!花木蘭!花木蘭!你回來啊,你說話??!你別走,我不允許你走!”聽著花木蘭的聲音漸漸沉寂了下去,蘭陵王清楚地感受到花木蘭緊握著他的手也松了開來,緊接著便變得極其的冰冷,仿佛捏住了蘭陵王的心臟一般。
再強(qiáng)壯的瓣鱗花,也有枯萎的那一天。正如生命力再頑強(qiáng)的戰(zhàn)士,也有倒下的日子。但瓣鱗花有重開之日,人卻沒有再來的時候。
蘭陵王低頭一看,花木蘭的身軀已經(jīng)化為了石像,再也沒有了任何溫度。他不禁大放悲聲:“不——”隨即便一口鮮血狂噴在地,驚得百里守約正要上前,他卻擺了擺手:“不必······不必管我,我又是一個人了······花木蘭啊花木蘭,你太狠心了,你知道你這么一走,我又是一個人了嗎?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他這么低著頭喃喃自語一陣,隨即也腦袋一歪陷入了昏迷當(dāng)中。
百里守約看著完全變成石像的花木蘭,心道:“石化?剛才聽帝辛的喊話,什么‘化石掌’?看來木蘭姐并不是死絕了,或許還有辦法能夠救治······現(xiàn)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我們得想辦法先離開方舟穹頂?!?p> 想到這,百里守約便用盲槍支撐著站起了身子。不遠(yuǎn)處上官婉兒依舊跪倒在地,不發(fā)出一絲聲響。宮本武藏和露娜也都站在不遠(yuǎn)處閉著眼睛為花木蘭默哀,最遠(yuǎn)處沈夢溪跪在盾山的身軀之前,早已哭成一個淚人,但卻死死忍住不發(fā)出多余的聲響,因為他也想把這最后的寧靜,都留給他最最崇敬的這位戰(zhàn)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