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黑暗，征程
長安城內(nèi)，南宮癡以一己之力對抗蘇烈、百里玄策和伽羅，卻還能占盡上風(fēng)。但很快秦瓊、紅拂女和夏洛特等人也都支援過來，南宮癡抵擋不住這么多人，只能先行撤退。
鎧受到的損傷最小，在魔鎧消失之后，自然最先清醒過來。但武則天、李白和云纓卻還都昏迷不醒，伽羅檢查了一番武則天和李白，他們倒還沒有生命危險，但紅拂女卻抱起了云纓的身軀，顫聲道：“孩子······你······你要堅持住啊······”眾人聽了全都吃了一驚，急忙圍了過去。
“云纓畢竟只是肉身，沒有任何防御。”鎧很是艱難道：“而且她所離爆炸中心點的位置不比我遠(yuǎn)，受到的沖擊自然是極大的······現(xiàn)在怎么樣，還有得救嗎？”
伽羅看了看云纓的臉色，皺眉道：“恐怕就剩最后一口氣了，即便我們現(xiàn)在就能找到名醫(yī)為她治療，也是兇多吉少，更何況我們現(xiàn)在還在長安城內(nèi)?！?p> “我是不會放棄云纓的。”紅拂女咬牙道：“我答應(yīng)過她父母，此生定護(hù)她周全。你們保護(hù)陛下離開這里吧，殺出長安回河?xùn)|重新聚攏人手，還有和魔族抗衡的資本?！?p> “叮——”這時只見一道身影高高躍起，徑直停在了長安城的高空之中，正是楊玉環(huán)。只見她每撥動一下琴弦，都能將治療能量向外擴(kuò)散，使所有人都感受到心頭一暖，開始恢復(fù)生命力。
“她在治療人類？”北堂慢疑一看正打算對楊玉環(huán)出擊，卻被饕餮攔住：“不，是無差別治愈，我也感受到生命恢復(fù)了。我們魔族也需要恢復(fù)，不必對她出手。”
“縱使片刻的幸福，命運也會暗中標(biāo)注價格?！笨粗鴿M城硝煙彌漫，遍地尸首血流，楊玉環(huán)暗暗嘆了口氣：“這不是幸福，那我便燃燒自己，為大家爭取一次幸福吧。”于是她突然開啟“長恨歌”將所有生命能量融入其中，并突然爆發(fā)出來，涵蓋住了大半的長安城。
“啊——”李白猛地一個激靈，在楊玉環(huán)的治療之下突然清醒過來：“怎······怎么樣了？我們贏了沒有？”
“轟轟轟——”只見高空之上，紅、黃、藍(lán)、綠、紫五色閃耀，將一個身軀包裹在了濃霧之中。
“我們······咳咳······想不到還是輸了······”李白嘆息一聲：“現(xiàn)在還有辦法嗎······”
“先離開長安城?！蔽鋭t天也在楊玉環(huán)的治療光束照耀下清醒過來：“五大奇跡之力皆有逆天之力，它們在聚集之時，會產(chǎn)生強(qiáng)大的壓力對掌控者造成沖擊，現(xiàn)在是我們離開這里的最佳時機(jī)。現(xiàn)在前往河?xùn)|與剩余力量會合，方有一線生機(jī)。但倘若被困在城內(nèi)，那就真不可能活著離開了?！?p> “云纓！云纓！”紅拂女驚喜地發(fā)現(xiàn)云纓的情況在楊玉環(huán)的治療光束之下也恢復(fù)了些許。伽羅也喜道：“現(xiàn)在至少可以先帶她離開長安城了，等離開這里再行治療不遲。”
“咚——”楊玉環(huán)在釋放完一輪光束之后，便重重跌落下來，整個身軀都徹底失去了光澤，再也看不到一絲生機(jī)。
秦瓊上前檢查了一番，嘆道：“她畢竟是人造人，剛才犧牲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注入她的治療光束之內(nèi)，治愈了大家，卻也犧牲了自己。”
“既是機(jī)關(guān)人，就還有修好的機(jī)會吧?！卑倮镄叩溃骸拔覀儼阉龓щx長安去治療，還是能救活她的。”“不錯。”蘇烈不由分說將楊玉環(huán)的軀體扛在肩上：“我們該走了?！?p> 于是秦瓊、蘇烈和百里玄策在前開路，武則天、李白、鎧、伽羅、紅拂女、云纓在中，夏洛特、娜可露露殿后，眾人正要出發(fā)，迎面遇上正趕過來的金蟬、達(dá)摩、狄如燕、王孝杰和林永忠，便要和他們一起出城。
“叔父呢？叔父他們呢？”狄如燕道：“我們不能再丟下任何人了。”
“大家先走，我們?nèi)ソ討?yīng)?！卑倮镄哒泻粢宦暠愫唾ち_、夏洛特、達(dá)摩、金蟬、狄如燕扭頭沖出，其他人則繼續(xù)往東門方向行進(jìn)。
“啊——”帝辛承受著五大奇跡之力的能量沖擊，差點沒直接昏厥過去。好不容易五大奇跡之力的光芒才消失，他也從高空中的濃霧之中落下，重新回到地面之上。
“恭喜陛下啊，成功聚集五大奇跡之力?！泵魇离[依舊一臉恭敬：“有了王者大陸最強(qiáng)大的力量，想要扭轉(zhuǎn)人魔之爭的頹勢，簡直是易如反掌啊。”
饕餮和窮奇此時也都恢復(fù)成東方貪和西門嗔，和南宮癡、北堂慢疑一起下跪道：“陛下，大業(yè)已成，我魔族振興指日可待！”
“不錯?！钡坌咙c了點頭：“我魔族振興的消息，確實該讓整個大陸都知曉?！闭f罷抬起右手，五大奇跡之力頓時融合出一道白光，直沖云霄，并且以波紋狀向四周散射開來，形成無數(shù)道黑色的魔族印記，昭告整個王者大陸。
“人魔平等的大業(yè)還是需要些時間的。”明世隱一攤手道：“陛下，你們需要有能力也有經(jīng)驗的人類輔助，才能更好的收服曾經(jīng)屬于人類的領(lǐng)地?！?p> “陛下！”西門嗔率先起身：“這個墻頭草不能留，當(dāng)初就是他反復(fù)左右橫跳，才導(dǎo)致我們多次功敗垂成！今日他還在此花言巧語，決不能信！”東方貪、南宮癡和北堂慢疑也一起附和。
“我也看不透這家伙的心思。”帝辛喃喃道：“按照常理，你這種人是我最討厭的，斷不能留。不過這次你說得也有些道理，你這枚棋子要是用得好，對于我魔族大業(yè)來說，可是事半功倍的?！?p> “哈哈哈哈，陛下的眼界果然比他們強(qiáng)得多啊?！泵魇离[哈哈大笑起來：“陛下放心，制造輿論，調(diào)教人心，我最擅長了。在這唐國之中，是該多出現(xiàn)幾個蛇靈······”
“噗——”
明世隱的眼神突然凝固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低了低頭，只見一柄血紅色的巨劍正從他胸口透出，其中還不住地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老師——”弈星慘叫一聲，急忙朝著明世隱便撲了過去。
“早就不該留你了！你這人間的禍害！”只見李信“噗”地再度將巨劍從明世隱背后拔出：“這一劍，為我李氏皇族被你所害之仇，也為天下所有有志之士，為你所欺之恥！你這人類叛逆，給我到陰間去謀逆作亂去吧！”狄仁杰也搖了搖頭：“可惜啊，我以為他真的改邪歸正了。沒想到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嗯？”帝辛眉頭一皺：“膽敢在我面前下殺手？給我拿下！”東方貪、西門嗔、南宮癡和北堂慢疑當(dāng)即從四個方向朝著李信和狄仁杰撲了過來。
“老師！老師！”弈星及時扶住搖搖欲墜的明世隱，泣道：“老師，您怎么樣了？”
“還好······一切都在計劃中······”明世隱強(qiáng)笑道：“小星······你還記得我的話嗎······”
“一個字都不敢忘······”弈星沉著臉道：“老師，真的只有這樣的方法嗎？”
“這是唯一的方法，也是我命中注定的終點······”明世隱勉強(qiáng)伸手擦了擦弈星臉上的淚痕：“以后······都不要哭了，我們堯天······再沒有人能夠陪你了······小星······苦了你了，接下來的道路，不論再怎么艱苦，再怎么孤獨，也請一定要······堅持下去······這一卦，我為你算過了，我會······一直保佑著······你······”
說罷，明世隱那異色雙瞳中的光芒便一起黯淡了下去。而懸浮空中的卦象則飄然落在了弈星的頭頂，仿佛已經(jīng)認(rèn)準(zhǔn)了新的主人。
南宮癡和北堂慢疑剛要碰到李信和狄仁杰，只見一道鉤索飛至，李信便被百里玄策遠(yuǎn)遠(yuǎn)一勾勾中，直接一個過肩摔甩了出去。伽羅同時一箭“靜默之箭”射進(jìn)陣中，將四大門徒一起逼退，紅驍則趁亂飛出，接出狄仁杰轉(zhuǎn)向飛走。
“想走？全都給我留下！”帝辛抬手就要用守護(hù)之力封鎖空間，金蟬遠(yuǎn)遠(yuǎn)一記“緊箍之咒”鎖過來，正好鎖住帝辛的右手讓他無法發(fā)招。與此同時，四大門徒追擊過來，夏洛特、百里玄策、伽羅、狄如燕、狄仁杰和李信正要迎擊，達(dá)摩猛地一拳“真言·普度”猛擊掃出，將四大門徒一起向后擊退，同時金蟬四下“緊箍之咒”甩出去，將四大門徒紛紛困在原地難以動彈。
“走！”金蟬一抬手，用錦斕寶衣護(hù)住所有人，便迅速往東門方向撤退。帝辛“砰”地捏碎了右手的緊箍，四大門徒也先后從中掙脫出來，正要去追擊，帝辛卻道：“罷了！大業(yè)已成，不必再徒增惡業(yè)。這些人類都死板的很，需要給他們些時間來認(rèn)清現(xiàn)實，適應(yīng)現(xiàn)實。”于是轉(zhuǎn)向?qū)男堑溃骸澳悴桓麄円黄鹱邌?？?p> 弈星跪在明世隱尸首跟前，陰沉著臉道：“我還有哪里可去，跟殺死我老師的仇人一起嗎？”
“哦？那你是打算留下了？”帝辛道：“也好，凡事總該有個開頭。人魔之間的和平共處，就從你開始好了?！?p> “我要去完成我老師未竟的事情?！鞭男浅谅暤溃骸霸敬蛩憬唤o我老師做的，就交給我吧。我跟老師做過很多事情，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p> “也好?！钡坌咙c了點頭，對四大門徒道：“戰(zhàn)爭該結(jié)束了，但新的征程也已開始了?，F(xiàn)在，是時候重建家園了。”
······
多日后，河洛與河?xùn)|交界處，樹林茂密的山區(qū)。
“云纓······云纓快不行了······”紅拂女不得不停了下來：“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救救她！”
伽羅跪在云纓身前檢查了一番，無奈地?fù)u頭道：“恐怕以我們的醫(yī)術(shù)，都將無力回天······”
“我來試試吧?！崩畎缀鋈黄鹕?，從懷中一摸便拿出一顆光芒黯淡的珠子。娜可露露一看，吃驚道：“這不是······青丘地宮的元魂珠嗎？”
“不錯?！崩畎缀苁强酀溃骸爱?dāng)初悅舞助我恢復(fù)千年之狐狀態(tài)，本身她已魂飛魄散。但剩余的一絲魂魄都被留存在了這元魂珠內(nèi)，有時候我還會召她出來聊聊天······今日以剩余元魂珠生命與云纓合二為一，可以讓她們倆同時活過來，只不過······是在同樣的身體里?！?p> “犧牲他人的生命？”紅拂女吃驚道：“這······這可不行！”這時只見元魂珠內(nèi)青煙冒出，韓悅舞的面容再次朦朧出現(xiàn)：“是悅舞自愿的，我剩余的魂魄有限，早晚都將徹底消散。今日能救這位姑娘一名，并且為自己重獲一肉身之軀，也算是有所貢獻(xiàn)了不是嗎？”
“原來如此?！奔t拂女最終也不再反對，于是李白和伽羅合力，助韓悅舞與云纓進(jìn)行生命融合。
“你······為何會刺出那一劍。”狄仁杰對李信的突然出手還是感到詫異萬分：“說不定他只是假投降，殺了他，我們失去了很多參透未來的手段，而弈星也被留在了長安······”
“咚——”李信撐開公孫離的花傘，道：“他若真的投靠帝辛，對我們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我們不能冒這個風(fēng)險。還是一劍殺了他干凈，未來的戰(zhàn)爭，不應(yīng)該有這種不穩(wěn)定因素的存在。”
“說的也對。”狄仁杰點頭道：“我們已經(jīng)付出太大代價了，再也容不得差錯。不過······我怎么感覺，相比于其他人，你對未來的戰(zhàn)事情況，似乎看得更加透徹呢？”
“哼哼?！崩钚抛旖且粨P：“天機(jī)不可泄露。狄大人，這場黑暗的全新征程，還需我們攜手并行啊?！闭f著，便撐著傘往叢林深處走去。狄仁杰回身看著靠在樹下癱坐的狄如燕、林永忠和王孝杰，也緩步走過去，和他們坐在了一起。這一次，他真的累了，在往后的征程開始之前，確實需要好好歇息一番。
“大師西行多年，想不到在此關(guān)鍵之時回歸，對朕，對大唐都是有著莫大的恩情啊?！蔽鋭t天也不免感謝起金蟬來：“以大師來看，此戰(zhàn)是否還有快速結(jié)束之法？”
“前路漫漫，道阻且長，行則將至。”金蟬嘆道：“塵寰萬丈卻困眾生，仁心雖小但容慈悲。貧僧有心為眾生渡難，但人魔之爭規(guī)模龐大，非人力可改。貧僧救得了這一次，恐怕也難以再救第二次了。陛下，若能早日結(jié)束戰(zhàn)爭，有所犧牲也是值得的?！?p> “朕明白了?！蔽鋭t天點了點頭：“也許這就是歷史的進(jìn)程吧。朕究竟是做人類的昏君，還是歷史的罪人······哈哈哈哈，這還真是難以選擇啊?！?p> “不知道哥哥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卑倮镄?、鎧、伽羅和蘇烈一起站在山頂眺望著長安方向，為下落不明的花木蘭、蘭陵王、百里守約、沈夢溪、上官婉兒和盾山祈禱。
“小妹，你在哪里？你還好嗎？”鎧也在思念著露娜，自從與里德海都之戰(zhàn)后，他們甚至還沒見上一面，說上一句話，肚里千言萬語都無從表達(dá)。夏洛特和娜可露露也在擔(dān)憂著露娜和宮本武藏，他們都不知道，今生今世，是否還有機(jī)會再見。
“哼哼，我云纓又回來了！”隨著融合完成，元魂珠也完全消失。而原本失去了光澤的掠火槍，又重新點燃了起來。
“槍心如火，槍如我心！”
“歡迎回來啊，韓悅舞，歡迎重新見識這個世界?！崩畎自谛睦锬钸吨?，但臉上還是笑道：“回來啦云纓，接下來的征程，可不能少了你呢。”
“又發(fā)生什么案子了嗎？”云纓眨了眨那對靈動的大眼睛：“劍仙大人······還有阿娘，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呀？”
“要想穿越黑暗，必將步入黑暗?！蔽鋭t天重新立于眾人之間，朗聲道：“這場仗才剛剛開始，全新的征程已經(jīng)打響了，接下來我們的目標(biāo)就是——
“河?xùn)|中心，首府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