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
皇帝按了按擺在案上的奏折,又看了看身旁皇后不太好臉色,心中暗暗一嘆。
韓鴻照閉著眼睛,緊緊地皺著眉頭,一只手在坐榻的隱囊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
這種情況下蘭湘多半是不敢上前去的,而此時站在一旁的何福也是低頭緘默不語,倒和剛剛在朝堂之上那些因驚懼而不敢發(fā)一言的大臣別無二致。
東方瑤無奈,只好上前去為李道潛和韓鴻照沏了一杯茶。
說起今日之禍,始于剛才被下獄的吏部尚書許成憲。
原來汴州位近黃河,并不算是常年旱澇之地,只是近些年旱澇災(zāi)重罷了,前些年朝中撥款去往各地的賑災(zāi)之銀各地皆稱悉數(shù)發(fā)放給百姓或折成菜粥,誰知汴州的長史裴延知竟于三日前秘密入京來,找到素以剛正不阿聞名的孟鶴璉聯(lián)合遞上來彈劾汴、滑、陳三州的刺史的奏表。
這奏表便像是一粒小小的石子投入了平靜許久的深潭水,頓時在朝堂上掀起了狂風(fēng)巨浪。
在韓鴻照看到經(jīng)由中書令遞到自己手上的劃定了吏部尚書許成憲的三項罪過后大怒,直接在宣政殿當(dāng)著百官的面便摔了奏章在許成憲的臉上,直把許成憲原本就肥胖的臉打的腫了老高,當(dāng)場痛的連辯解的話也說不清楚。
這三項罪過分別是“欺上瞞下、賣官鬻爵、貪污災(zāi)銀”。
溫?zé)岬牟杷白套獭钡牡谷腚p鸞紋海棠銀杯中,一時之間香氣氤氳。
韓鴻照再睜開眼時,門外已經(jīng)響起了“沙沙”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身著內(nèi)侍服飾的人當(dāng)先跨步進(jìn)來,寬臉細(xì)眉,正是謝普寧。
他身后跟著身著緋色官袍鬢角微白的孟鶴璉,容色清正;緊接著是一位身著淺青官服,容長臉,相貌頗為剛正、皮膚略黑的陌生面孔,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左右。
幾人跪下來行禮,齊聲道:“叩見圣上、皇后殿下。”
為做避嫌孟鶴璉和東方瑤并未有對視,東方瑤把眼神移到孟鶴璉身旁,心中暗忖:想必那身著青色官服的便是汴州長史裴延知了。
“你便是裴延知?”
李道潛仔細(xì)的向下看去。
由于眼神不好,他用力瞇了眼,才看見裴延知福了身,一絲不茍地回道:“回陛下,臣乃河?xùn)|郡裴氏延知,原本出身微寒,幸的孟御史剛正待人,陛下和皇后娘娘垂青,才終得入朝來揭露奸佞小人!”
李道潛笑著捋了捋胡子:“果然是青年才俊啊?!?p> “許成憲已經(jīng)押后大理寺審查,汴、滑、宋三州的刺史本宮也定會革職嚴(yán)查決不輕饒?!?p> 韓鴻照笑了笑,聲音威嚴(yán)又不失柔和:“說起來,許成憲在吏部當(dāng)政多年,身兼太子少師以及定州刺史等職,這些年來我雖深惡之卻又因他是功臣武國公許巖之后而對其無可奈何,你們兩個卻能如此不懼權(quán)貴上書彈劾,實乃勇氣可嘉。”
聽了這話,李道潛原本充滿笑意的臉頓時有些發(fā)僵,
這些年來,許成憲做的的確有些過分,可他畢竟是自己老師的子嗣,當(dāng)年武國公跟著先帝出生入死,他又自小和自己交好,這個巴掌皇帝是沒法打的響……
更何況,外戚與皇后逐漸勢大,在平衡權(quán)利之間做出抉擇,就必須要打壓外戚,那么扶植許成憲理所應(yīng)當(dāng)。
誰知,這個家伙如此不成器!
皇帝有些傷腦筋,他不自然的笑了一笑,轉(zhuǎn)移話題:“皇后說的對,孟卿,裴卿,不知你們兩個想要什么賞賜?”
此冬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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