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鴻照幾無可見的皺了皺眉,卻到底沒有說什么。
殿下兩人很是心意一致,齊聲高呼:“自然全憑陛下決斷?!?p> 皇后淡笑著把臺階搬過去,說道:“陛下,向來青云直上才是每個士子的畢生之愿?!?p> 李道潛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太合適,便只好說道:“這些日子頭昏腦脹的,還是皇后決斷吧?!?p> 心中卻又胡思亂想,如果說皇后要的是拔除許成憲,他也知道自己對許成憲的過分偏袒不對,可如果是……
不會的不會的……
皇帝急忙否定自己這想法。
“既然陛下身子不舒服,為陛下分憂也是妾的分內(nèi)之事,陛下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妾親自去蓬萊殿告知陛下結(jié)果,如何?”
思慮周全,關(guān)懷備至。
李道潛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卻總感覺哪里不對。
他試圖找出哪里不對,卻發(fā)現(xiàn)那雙深邃的眼睛早就讓他什么也看不出了。
“陛下?”
何福在一邊小心翼翼的問。
李道潛暗暗苦笑,對下面俯身的兩人再次重復(fù):“一切卻聽皇后決斷即可?!?p> 隨即跟著何福出了殿去。
皇后臉上倒是無甚表情,只一雙琥珀眸子中光華幽深攝人,深邃的眉眼盡管爬上了皺紋,卻依舊威嚴(yán)。
“擢升孟鶴璉為門下諫議大夫,裴延知為御史臺侍御史,”韓鴻照含笑看著兩人,“兩位愛卿以為如何?”
……
沿著環(huán)太液池這一圈,最里面先是一排長長的圍欄,圍欄上雕刻著些花鳥獸的吉祥樣子,每隔上一段距離便會有一個小小的花圃,花圃里種了些稀奇好聞的當(dāng)季花。
一雙繡錦的重臺履輕輕踏在鋪著白沙的環(huán)湖路上,似是步履輕快。
當(dāng)東方瑤正無聊至極的數(shù)著自己的步子時,忽聽到韓鴻照問她,“瑤兒,你且說說,裴延知和孟鶴璉是不是膽子很大?”
東方瑤思忖著,想必韓鴻照這一次早就擺好了天羅地網(wǎng),萬事俱備只差裴延知和孟鶴璉這一告。
裴延知不過是地方上的小小七品官吏卻敢入京告狀,可見其心之大膽;巧妙的避開了許成憲在三州的勢力,可見其心之細(xì)。
而孟鶴璉……以自己這些年對他的認(rèn)識來看,他絕對不是一個一句話能說完的人。
看來當(dāng)年母親的選擇沒有錯。
東方瑤微笑:“殿下的心思奴婢雖不敢揣測,卻也知道木朽蛀生、報應(yīng)不爽的道理?!?p> “你這丫頭,我瞧著你是話里有話啊,”韓鴻照看了一眼在身側(cè)跟著的東方瑤,笑道:“跟我在宣政殿紫宸殿服侍了一年,卻不曉得你對這孟鶴璉認(rèn)識了幾分?”
此冬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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