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送上門的師傅
“咚、咚、咚......”窗外不斷傳來石子撞擊窗戶的聲音，很有規(guī)律一絲不紊，說明扔石子的人很有耐心。
“一大清早的，到底是誰家熊孩子！”云初煩躁地穿上衣服，來到窗邊罵道。
推開窗戶，云初愣了下，在窗外扔石子的不是熊孩子而是一個老小孩--凌瘋子。
凌瘋子見她怒氣沖沖地推開窗，也不驚慌，反而沖她咧嘴一笑：“云娃子，你醒啦？”
“凌瘋子，你一大清早敲我窗子有什么事嗎？”
“我有件事忘了，想來問問你?！?p> “啊？”云初心想，這凌瘋子怕不是又發(fā)病了？
“嘿嘿！”凌瘋子撓撓頭頂剩下不多的幾根頭發(fā)疑惑道：“我究竟什么時候教過你下圍棋？”
凌瘋子眼中此時光彩熠熠，毫無半點渾濁，盯著云初像是發(fā)現(xiàn)一件有趣的物件。
云初呼吸一滯，沒想到蕭沐竟然真的為此事去詢問凌瘋子，如果凌瘋子矢口否認，蕭沐是否會起疑心？
“就是前幾日我給你送飯的時候啊，不過那時你已經(jīng)發(fā)病，所以記不清也是情有可原的?！痹瞥趼冻鰻N爛笑容，企圖掩飾心虛。
凌瘋子噘嘴搖搖頭：“云娃子，你雖然機靈卻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
“什么錯誤？”云初笑容有些僵硬，偷偷握緊拳頭。
“那就是瘋子我什么都會，就是壓根就不會下棋??！哈哈！”凌瘋子扶著腰笑得前仰后合。
“該死！”云初在心中咒罵，這凌瘋子謎一般的人，連村中秀才都常常在他清醒時向他請教學問，這般博學竟然偏偏不會下棋！
“那你是如何回答的？”云初緊張地問道。
“回答什么？有人問過我嗎？真是奇怪的孩子！”說完凌瘋子一揮袖子轉(zhuǎn)身離開。
“哎！你回來！”云初不想驚動劉氏一家，在屋內(nèi)小聲呼喚著，可凌瘋子頭也不回，眼看著他鉆入小樹林不見蹤影，急的云初雙腳輕輕一點就飛身翻出窗戶，匆忙追去。
昨夜又下了一場雪，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凌瘋子的腳印，循著腳印剛鉆入小樹林，那腳印就斷了。
“奇怪，這凌瘋子還能上天入地不成？”云初左右看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人影。
突然，身旁樹梢上的積雪紛紛落下，還伴隨著怪異的笑聲：“哈哈！有趣！真是有趣！”
云初抬頭望去，只見凌瘋子雙手抱著大樹坐在樹枝上。沒想到他六十幾歲高齡，身手竟然如此矯健，轉(zhuǎn)眼的功夫就躥上十幾米的大樹。
“難道他剛才一直躲在樹上觀察我？”想到凌瘋子看到她翻身出窗戶的情景，云初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我的身份不會暴露吧！
正出神的功夫，樹上的凌瘋子突然叫喚起來：“云娃子，快救救老瘋子，我下不來了！”
云初瞥了眼樹梢上的老頭“上去的時候都沒聽您叫喚，現(xiàn)在演什么戲呢！”
“你等著啊，我去叫人搬梯子過來！”
“哎！搬什么梯子?。∧悴皇巧硎植诲e，一翻身就飛出窗戶了，你現(xiàn)在也趕快飛上來救我??！”凌瘋子沖著云初眨眨眼道。
云初離開的動作一停，心中大驚“還是露餡了，這下怎么辦？！”
“系統(tǒng)，有沒有能讓人失憶東西！”云初在心中求救。
“抱歉，由于商城等級限制，暫時沒有這類商品。”
云初氣的在心中罵娘，關鍵時刻不頂用的破系統(tǒng)！
“你在發(fā)什么愣??！還不快來救我，要是我不小心摔下來你可得養(yǎng)我一輩子！”
云初深深嘆口氣，這不是“碰瓷”嗎？再拖下去也沒用，只能開誠布公地談談，看看對方有什么條件。
“您都看見了？”
“當然看見了，老瘋子我又不瞎！你倒是快救我下來?。 ?p> “要我救您下來也可以，不過您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行！沒問題！不過，是哪件事?。俊?p> 云初正雙腿蓄力跳起，聽到凌瘋子后半句，氣的血氣翻騰，一口氣喘不上直接從半空中摔下。
“您耍我呢！不知道哪件事您還瞎答應！”云初從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雪，沒好氣的沖著樹上喊道。
凌瘋子看她摔個狗吃屎，笑得愈發(fā)開心：“你這娃子不講理，你只問我看沒看見，又沒說看見什么，我又不瞎自然看得見！”
“行行行，是我錯了，我沒說清楚！”云初壓抑住將他捉下來痛打一頓的念頭。
“我是問您是否看見我會武功這件事？”
“之前在樹上離你家遠看不真切，不過你剛剛那一跳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原來你會武功，怪不得啊！”
云初揉揉不斷跳動地眉心，努力壓制住心中怒火。
“阿嚏！”凌瘋子抱著樹不斷哆嗦著，虛弱道：“還不救我，老瘋子我真的要不行了！”
“人啊，就是不能太心軟！”云初在心中默念這句話，卻還是老實跳上樹扶著凌瘋子下來。
從樹上下來后，凌瘋子瞬間生龍活虎一改在樹上病懨懨的模樣，他不斷打量著云初。
“云娃子，你這武功是誰教你的？”
云初在心中嘆口氣，必須要編個好故事糊弄過去，她抬頭望天尋找靈感。
凌瘋子看她這樣，越想知道答案，急的抓耳撓腮：“你要怎樣才能告訴我？”
“你先告訴我，你是如何回答那人，我向你學習圍棋之事？”
“老瘋子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教個人下棋怎么了！”
云初心中松了一口氣，好歹蕭沐那邊沒再出狀況，雖然眼下也是棘手。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凌瘋子湊近云初，討好的笑道。
“好吧，我告訴你，故事要從一年前說起！
那年我上山撿柴，遇到一個昏倒的神秘人，我救醒他后，他說我骨骼驚奇、天資聰穎，要將一身本領教給我。
可他不讓我暴露他的身份，于是我只能每日上山偷偷找他學習?！?p> “那神秘人現(xiàn)在何處？快帶我去找他！”凌瘋子興奮地抓住云初手臂，拉著她就要上山。
“等等.....”云初想抽回手，可無論如何掙扎，凌瘋子枯木般的手掌依然紋絲不動，緊緊禁錮在手臂上。
這老瘋子會武功！
記憶里凌瘋子都是一副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仿佛一陣風都能將他吹倒。
“那神秘人已經(jīng)離開了！”
凌瘋子腳步一停思索片刻，他突然湊近低聲道：“那神秘人莫不就是盜俠中的一員？”
云初眼中閃過震驚，自己不過信口胡扯，他怎么就扯到盜俠身上：“為何這么問？”
凌瘋子剛舒展開的眉頭再次緊緊皺在一起：“昨日上午，我看見一襲白衣從屋頂上飛過，可惜那人輕功卓絕老瘋子我看不清他的身形樣貌，不過我確定他是從你家出來，最后也回到你家！說來也奇怪，我竟然沒有看到其他人，這盜俠究竟有幾人？總不能一個人搬空整個藏寶室吧？”
凌瘋子眼光如距，仿佛想將云初看穿，那份強撐鎮(zhèn)定后的慌張自然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云娃子，你還是太嫩了！”凌瘋子松開她道。
“你會向官府告發(fā)我嗎？”云初心中默念各種貼劑，對著凌瘋子彎曲手指，顫聲問道。
云初雖然表面上還保持鎮(zhèn)靜，心中早已波濤洶涌，她無法對一個無辜的老者下殺手，可逃離村子開始大盜人生也非她所愿，畢竟接來下的發(fā)展必定是要回到宰相府遇見所有男主。
凌瘋子看她那副緊張模樣，并不知道云初此時內(nèi)心的掙扎，鄙視地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我是老瘋子，卻不是老糊涂！盜俠劫富濟貧，救民于水火，乃是俠義之士！我仰慕他們還來不及，如何會告發(fā)傷害他們！”
云初懸著的心終于放下，靠著大樹喘著氣，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她這副模樣在凌瘋子眼中越發(fā)不恥：“你好歹也經(jīng)過盜俠教導，怎么如此不堪？從今日起我就當你師傅，替盜俠好好教導教導你！至于學費，只需給我送些好吃的，順便教我下棋，便宜你這娃子了！”
云初一臉震驚望著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明明就是想要蹭飯免費學棋，卻能說成是拜師的學費！搞得我愿意拜他為師一樣！你誰啊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