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很涼,覃月一手扶著欄桿四處觀望,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哎,水墨,你那兒有動靜嗎?”覃月用靈力傳音,“我這兒半個人影都沒啊,你說是不是那個什么禁守搞錯了啊?”
另一頭的水墨搖了搖頭:“應(yīng)該不會,青冉的預(yù)知能力可不是說說的?!?p> “他們要有這個能力也不會滅族了啊,你怎么這么相信?”覃月很是不屑,難道他們不會預(yù)言自己的未來嗎?
水墨沉默了片刻,反駁道:“正是有這個能力才導(dǎo)致他們滅族的,你因果關(guān)系怕是又搞錯了?!?p> 覃月被噎了一道,腳下一滑踩空了一塊瓦片:“哎喲!”瓦片順著屋檐滑了下去,發(fā)出了稍許動靜。但覃月好似不在意一般繼續(xù)和水墨說著話:“你說,師傅他到底是怎么看待那什么的劍仙的事???我怎么感覺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似的?反倒是咱們兩,皇上不急……”覃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馬住了口。
“今天算了吧,我估計也找不到了?!彼珖@了口氣,準(zhǔn)備打道回府。
另一邊的覃月卻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事,便道:“你先走吧,我這兒居然還有個人開著窗子,還真不怕偷???我得讓他長個記性?!?p> 水墨無奈,也沒勸他,反正覃月這性子光勸是勸不動的,只能隨他去了。
覃月嘿嘿一笑,輕輕一點就落在了那個開著的窗子上。既然你這么不懂事,那小爺就給你來個干干凈凈,覃月心道。
沒曾想剛剛翻進屋子里就被一張被子蒙住了頭。
“c你麻的,偷老子頭上來了?”外頭一個明顯的女聲正罵著不知名的話,覃月心道完了,好死不死的還是個女人的屋子。
“姑娘姑娘,聽我解釋……”覃月被女人一推直接摔在了地上,一時之間連靈力都忘了使了。
“你一小偷還有什么可解釋的?家道中落被逼無奈還是被人追殺走投無路?我看你能編出個什么東西來!”蘇扶羽拎起一把椅子就往他身上砸。
不錯,這正是蘇扶羽的屋子,本來蘇扶羽是睡得好好的,可惜覃月踩下的瓦片剛好落在了蘇扶羽的窗頭,把她給吵醒了。
覃月被蒙在被子里叫苦連天,心道還好水墨不知道,不然可要嘲笑他一輩子了。
蘇扶羽看被子里頭的不動了,也生怕給人打死了,就用椅子挑開被子的一角。誰知剛剛打開,兩人便四目相對。
一時之間兩人無言,氣氛很是尷尬。
“想不到……你居然是個女的?”覃月有些吃驚,一想到之前伶牙俐齒的扶蘇居然是個女子,這也就說得通了那時水墨為何會說他氣量小了,合著師傅和水墨都認出扶蘇是個女子了!就只有自己沒發(fā)覺!
蘇扶羽也很是驚訝,沒曾想這賊人居然會是之前上午衣著亮麗的黑袍人!
蘇扶羽冷靜下來,看著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的覃月不禁心生一計,笑道:“覃月兄弟?”
覃月被她笑的有些毛骨悚然:“如,如何?”
“覃月兄弟半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蘇扶羽放下椅子半靠在窗邊,顯然是不想放人了。
“這……是個意外?!?p> “哦是嗎?”蘇扶羽笑嘻嘻地拎起地上的被子,“聽說古代似乎很注重名聲一類的東西……是吧?我也不訛?zāi)?,來吧,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放在桌子上,然后你就可以走了?!?p> “????”覃月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從沒見過這樣的人,或者說這樣的女人,簡直比得上潑皮無賴了。
“瞪什么瞪??!不放我可喊非禮了!”蘇扶羽趴在窗戶旁邊作勢想要大喊。
覃月忙擺手:“好好好,我放!”說著就從懷里掏出了許多銀票和碎銀兩,“可以了吧?”
蘇扶羽在他身旁繞了幾圈,一把扯下他別在腰間的短刀:“這東西不錯。”
“哎你!”覃月一驚,順手想過來搶。
蘇扶羽一把把短刀塞進懷里:“怎么?”兩手叉腰,很是囂張。
覃月一時無語,只能陪笑:“姑娘啊,我這刀是師……公子給我的,丟了可就麻煩了,行個方便?!?p> “那就讓你家公子來拿吧,”蘇扶羽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覃月兄弟晚安。”
覃月急得團團轉(zhuǎn),無奈蘇扶羽卻像是沒事人一樣躺下了,他只能先行離開。
“小樣,”蘇扶羽在他走后又坐了起來,掏出懷里的刀仔細觀摩,“偷老子頭上來,還制不了你了?!泵髅魇且话押芷胀ǖ牡栋?,蘇扶羽心想,再去買一把不就好了。
其實蘇扶羽也不是想坑覃月,僅僅是因為那根筷子惹得蘇扶羽很是不悅,而且這幾人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必定不會和混混流氓一樣殺人滅口,蘇扶羽也是抓住了這點才敢威脅覃月,這如果是真的賊人,蘇扶羽還真不一定能搞定。
“掙了一筆。”蘇扶羽收拾好覃月留下的銀兩銀票嚴(yán)嚴(yán)實實地壓在了床底。
第二天一早,蘇扶羽便出了門。而武林大會也正好是今天開始,蘇扶羽想趁著人少早點找個好位置湊湊熱鬧。
洛峰縣的正中央是一塊空地,似乎專門為比武準(zhǔn)備的,還有些木臺堆在一邊,看樣子應(yīng)該是以前搭臺子用過的,而空地四周是無數(shù)的酒館臺子正巧供人觀賞。
蘇扶羽上了二樓挑了個好位置坐下,招呼店小二上了瓜子和茶,哼著小曲兒,一副看戲的樣子。
空地上也有些人熙熙攘攘地走動起來,似乎是開始準(zhǔn)備了。
“奇了怪了,這武林大會就這么隨便的嗎?當(dāng)天比當(dāng)天才搭臺?這也太low了吧?”蘇扶羽吐槽道,“這么不上心,該不會是假會吧?”還是說電視小說里記載的武林大會太過隆重與事實不符?蘇扶羽很是不解,磕著瓜子繼續(xù)趴在欄桿上觀望。
底下的人大約忙了半個多小時,就臺子搭好了。說實話,古代人的創(chuàng)造力確實驚人,之前還是一塊什么都沒有的空地,現(xiàn)在卻有了一座華麗的比武臺,橫幅欄桿一應(yīng)俱全。
路上的人也多了起來,兩旁的酒館里也坐滿了客人。蘇扶羽摸了摸腰間的刀,不知那幾個人是不是也會來這里。
才這樣想著,蘇扶羽就瞟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站著之前的白衣人水墨和覃月。他們似乎聊著些什么,目光卻一直放在武臺上。
“真有意思,”蘇扶羽笑了笑,目光又貼在白衣人身上,“水墨……覃月……也不知道那個白衣服的叫什么?!?p> 蘇扶羽百般無聊,拿著瓜子殼在桌面上擺弄起來,又想到之前車夫說的塵寒真人,不禁有些好奇。
“說真的,其實我覺得那白衣人應(yīng)該算得上天神下凡……難不成,這塵寒真人比那白衣人還要驚艷?”蘇扶羽撓了撓頭,思緒又開始亂飄。
這時,比武臺上站著一個人,英姿颯爽滿臉正氣,他道:“各位,這次臨時比武簡陋,是我武林盟的失職,因此這次參加比武的英雄好漢都可能得到相應(yīng)的補償?!痹捯魟偮渑_下便是一陣歡呼。
臺上人擺了擺手又道:“在下前些日子得到了一把劍,此劍靈力充沛,是個難得的寶物。但諸位知道,言某并不喜劍,所以將其作為本次武林大比的第一名的獎品。”
“來人,上靈劍。”
蘇扶羽也好奇這把劍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于是伸頭去看,只見一個妙齡女子端著一個長木盒走上臺,玉指一點,木盒便輕輕打開。
一柄泛著銀光的寶劍就躺在里頭,蘇扶羽離得太遠看不真切,只模糊地看到了劍柄似乎刻著朵花。
“看夠了嗎?”
“沒呢,急個屁?!碧K扶羽下意識回答道,當(dāng)下轉(zhuǎn)過頭去看看,著實一驚,竟然是那個白衣人。
白衣人順勢坐在了蘇扶羽對面冷笑道:“怎么?沒看夠就繼續(xù)看?!?p> 這你讓我繼續(xù)看我就繼續(xù)看?這樣不是很沒面子,蘇扶羽強笑著問:“兄臺又有啥事?你這樣一聲不響地過來讓我很方啊?!?p> 這次只有水墨在,覃月卻不知去了哪里,估計是沒臉看到蘇扶羽吧。
白衣人沒給蘇扶羽面子,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刀呢?”
蘇扶羽捂著衣服,裝著憂郁的樣子:“您不問問那賊人進我房間干了什么就找我要那把破刀嗎?您也太不分青紅皂白了……”
水墨似乎是沒憋住,竟笑出了聲,被白衣人狠狠瞪了一眼才收了回去。
“您……”蘇扶羽還想開口添把火,但這次白衣人沒有給她說下去的機會,一柄白玉戒尺抵在蘇扶羽喉間,冰涼涼的觸感讓蘇扶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要么交出來,要么給我死?!卑滓氯死淅涞?,戒尺又上前一分。
“給給給,您收回去先!”蘇扶羽立馬道,因為她已經(jīng)感覺脖子有些疼了,甚至有什么東西流了下來。
白玉戒尺應(yīng)聲收回,蘇扶羽忙擦了擦脖子,果然有一絲血印留在手上。
明明是把戒尺,怎么還能傷人?蘇扶羽心道,估計又是什么靈力的緣故。
雖然心里不服氣,但手上的動作卻是乖的不行,拿著覃月的刀就遞了過去,蘇扶羽為了方便白衣人拿,便把刀柄對著他,不巧剛碰到白衣人的手,蘇扶羽似是被電了一般,猛地一抖,刀便脫了手,哐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蘇扶羽撇了撇嘴,乖乖撿起,自己再次拿著刀尖兒遞了過去,可半天卻沒等到白衣人接手。蘇扶羽疑惑,抬頭一看,那白衣人竟然盯著刀發(fā)起呆來,不,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盯著蘇扶羽拿著刀的手。
“喂,要不要了?”蘇扶羽開口提醒,白衣人這才抽走刀。
“常人遞刀都是刀尖對著他人,你這人倒是奇怪?!卑滓氯耸蘸玫?,緩緩開口。
刀尖對人?這是正常遞法嗎?蘇扶羽撓了撓頭,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在和平社會,有誰會把尖兒對著自己???
蘇扶羽尷尬地笑了兩聲,再次轉(zhuǎn)頭看向武臺,而面前的兩人似乎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蘇扶羽也就隨了他們。
此時已經(jīng)有許多人開始了比武,不過大多是單純的肉搏,還沒見到有人用靈力比武,蘇扶羽看過覃月用些許靈力就能讓筷子入桌三分,心里是越發(fā)想見識靈力比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