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臺上站著的是一個八尺大漢,手里提著一柄寬刀,赤著上半身,整一莽夫的形象,他粗著嗓子吼道:“來!還有誰不服?”
他聲音很是洪亮,蘇扶羽就算地處偏遠身居二樓也聽的一清二楚。
蘇扶羽聳了聳肩,在游戲小說里這種人一般都涼的特別快,普遍被別人稱為炮灰。蘇扶羽也沒在意,繼續(xù)看著底下的動靜。
那大漢一邊大笑一邊嘲笑眾人膽小,誰知下一秒就被人一腳踹下了臺,底下一陣驚呼。
蘇扶羽定睛一看,居然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少年手持一根竹笛翩翩而立,姿勢很是優(yōu)雅,好像剛剛一腳踹飛八尺大漢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帥啊,”蘇扶羽感嘆道,轉(zhuǎn)頭看向白衣人,“哥哥你知道這小孩誰家的嗎?”
白衣人冷冷地看了蘇扶羽一樣沒說話。一旁的水墨笑道:“我家公子不喜與人稱兄道弟,”片刻后對蘇扶羽說,“這是明月賭坊門主的外甥花慕蝶,體內(nèi)靈力強勁,是個難得的天才?!?p> 花慕蝶?這么女性化的名字?蘇扶羽笑道:“難不成父親姓花,母親叫蝶?”
水墨點了點頭:“很大可能是這樣,不過聽賭坊的人說,花慕蝶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了西域,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回過中原?!?p> 你只是個意外,你爸你媽才是真愛,蘇扶羽腦子里立馬蹦出了這句話,是不是每個天才的父母都這么任性?
臺上的花慕蝶拱了拱手,微笑著說話,可惜離得太遠蘇扶羽并沒有聽到什么。
“下次絕壁要湊近一點……”蘇扶羽皺眉,決定下次要靠的近些,這二樓根本聽不清啊!
“公子,您說那二人會今天來嗎?”水墨突然開口。
“不會?!卑滓氯藟焊蜎]注意臺上的動靜,還是和之前一樣擺弄著自己的戒尺。
“為何?”
白衣人冷哼一聲:“今日過來參加比武嗎?那他膽子可真大?!?p> 水墨一聽才恍然大悟,不過還是有一絲不解:“明日高手云集,白樺想毫發(fā)無傷搶到銀霜是不可能的……”
“今日就沒高手了嗎?”白衣人打斷他的話,側(cè)頭向另家酒館二樓看去。
水墨蘇扶羽兩人也向他看的方向轉(zhuǎn)去,那二樓有一層白紗罩著,看不太清楚,只能知道里頭似乎有四五個人。
“取重水,郭成?”水墨暗道,“他們竟也在這里?”
這居然能看得清?你是裝了八倍鏡吧?蘇扶羽吐槽。等等!取重水?
蘇扶羽瞇著眼睛又看向那邊,可惜還是看不清,于是問水墨:“那取重水是什么人?”
“這我也不知,只知道他是武林盟的人,地位挺高。”
蘇扶羽皺皺眉,他居然是武林盟的人啊。
夕陽西下,蘇扶羽也是在酒樓上坐了一整天,白衣人和水墨早已經(jīng)離開,而比武也是越來越?jīng)]意思,那花慕蝶幾乎把所有的挑戰(zhàn)者掃下臺。想來也是,畢竟前一天的都是些臭魚爛蝦,根本沒什么靈力,也就被花慕蝶輕而易舉地碾壓了。
“還是明兒看吧,今天也太沒意思了。”蘇扶羽砸了咂嘴,直接回了客棧。
蘇扶羽走在街邊,隨便買了些吃食就當自己的晚飯了,心道要是以后有自己的房子就好了,自己做飯做菜什么的,也倒是悠閑。
舒舒服服地睡過一覺。
第二天蘇扶羽直接到了武臺底下,這下總能看個痛快了,不過顧及到自己的安全,蘇扶羽還是站的偏了些。
這次蘇扶羽自帶了些瓜子,正好給自己解解悶。將近半個小時過去,人再一次的多了起來,臺上站著的仍然是花慕蝶,照這么看來獎品并不怎么得人喜歡啊。雖說花慕蝶確實是個靈力高手,但終究還是個少年,比他厲害的肯定大有人在,不過現(xiàn)在居然還沒人挑戰(zhàn)他,可見這把劍對于有靈力的人來說并沒有什么吸引力。
言子弦見遲遲沒人上臺于是便大聲道:“諸位,先前在下提過,這柄劍靈力極強……”
“言盟主,這劍靈力強不強可不是你說的算的啊!我在這兒怎么一點靈力波動都感覺不到?”臺下有個人大喊,“到底是不是真的銀霜???”
臺下一陣附和的聲音,原來是懷疑寶貝的真假了啊。要是自己拼死拼活得來的寶貝是個西貝貨,那可就劃不來了。
言子弦聽聞笑了起來,沖后頭的人招了招手:“銀霜確實靈力極強,可我這劍盒也不是下品東西?!彼f著,把銀霜劍從劍盒里拿出來,一時之間竟有一陣強風向四周吹去,蘇扶羽只感覺一陣寒意從腳底直奔腦門,仿佛全身上下都浸在冷水中。
蘇扶羽勉強抬頭看去,只見言子弦提著銀霜正想拔出鞘,從右邊的酒樓上突然飛來一根筷子,直奔言子弦腦門。
好在言子弦閃躲及時,筷子并沒有對他造成什么損傷。可緊隨之后的是一個蒙面人,直接沖向言子弦面門,言子弦還沒反應(yīng)過來,蒙面人直接踢中了他的腹部,又奪走了銀霜。
一旁花慕蝶見此情景,立刻向男人扔了幾記飛刀,飛刀位置刁鉆,蒙面人堪堪躲過,只可惜臉上的黑布已經(jīng)掉了下來。
“青丘白樺!”臺下有人驚呼。
“妖族!”
“你這狐貍居然敢來武林大會?”
哦吼?蘇扶羽對于一系列的變故還沒反應(yīng)過來,甚至于手上的瓜子都掉了些許。
白樺見狀冷笑一聲:“如何?”又晃了晃手中的銀霜,“如今銀霜在手,有誰能殺得了我?”
“好大膽子,區(qū)區(qū)一介狐妖居然來此處撒野?”花慕蝶怒道,手中長劍指著白樺。
“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趕緊滾回家找你娘親去吧,”白樺笑道,“你還不配做我的對手。”
“你!”花慕蝶秀眉一擰,直接沖了上去,一招二式愣是把白樺逼退了兩步,右手刀鋒一轉(zhuǎn)直接沖著白樺脖子逼去。
白樺一偏頭一抬手,直接用靈力給花慕蝶震了出去,蘇扶羽心道不好,這一掌下去少說得飛開二三十米。
然而結(jié)果卻并沒有像蘇扶羽意料那般,花慕蝶被震出去的一瞬間,有一人竟在半空接住了他,兩人緩緩落地。
“多謝塵寒真人出手相助。”花慕蝶朝著那人鞠了一躬,很是尊敬。
塵寒?蘇扶羽一驚,抬頭看去。
WTF?那不是之前的白衣人嗎?死兇死兇的那個!原來他就是塵寒真人??!蘇扶羽瞪大了眼睛,活像只鴿子,樣子滑稽極了。
“花慕蝶!誰讓你和他動手的?”臺上又來了一人,大約是個三十左右的人,一身華麗的裝束,像極了古裝劇里的紈绔子弟,上來就是指著花慕蝶一頓罵,“腦子給我拎拎清,別有點本事就飄天上去了!”
花慕蝶也知自己做錯了事,低著頭不敢看那人。
那人看花慕蝶乖巧的樣子,也不好再數(shù)落,轉(zhuǎn)頭陪著笑道:“多謝塵寒真人出手相助?!?p> 塵寒卻是一個正眼都沒給他,反倒盯著面前的白樺。
“哦?塵寒真人今天莫非想多管閑事了?”白樺嘲諷道。
塵寒沒有說話,默默地看著白樺,只是表情里多了一分厭惡。
言子弦似乎已經(jīng)調(diào)整過來,暗地里雙手結(jié)印,白樺手中的銀霜突然變細變長居然成了一根灰色的鐵鏈!
白樺意識到銀霜有詐,立馬想甩開,可那鐵鏈就和蛇一樣纏繞上他的身體。
“這就是你們正人君子的手法?”白樺冷哼一聲,想動用靈力將鐵鏈炸開,可全身上下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沒有半點靈力放出。
“是鎖靈繩,別白費力氣了?!毖宰酉易叩桨讟迳砼裕瑳_著塵寒拱了拱手。
塵寒神色一凌,剛想抬手就被一旁的郭成打斷:“哎,塵寒真人您貴人多忘事?!?p> 郭成扯了一個奇怪的笑容:“您是不是忘了這鎖靈繩只有靈力才能破除,您的靈力……不是被劍仙大人封印了嗎?”
誰曾想塵寒抬著的手直接搭在了花慕蝶頭上:“你舅舅笑起來可真難看,以后別學他。”
花慕蝶表情呆滯了一瞬,木著臉看向郭成,而后者則是一副吃了x的表情。
“是……”花慕蝶小聲道,又小心翼翼地看向郭成,“舅舅,這白樺怎么處置?”
“自然是替天行道了?!?p> 塵寒聞聲,立馬上前一步擋住白樺。
“哦?塵寒真人想護著這狐妖?”郭成笑道,“想不到如此冷漠的塵寒真人也會有想要保護的人?”
“我呸!誰要他保護?要殺要剮隨你處置!”白樺冷笑一聲,譏諷的眼神掃過眾人,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的下場,“少給我假惺惺的演戲,真夠惡……”
白樺的話才說了一半便被一聲悶響打斷,言子弦一腳踹上了白樺的臉。
“我c,賊疼,”蘇扶羽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媽呀直接上臉???”
言子弦收回了腳,在白樺開始罵人前率先點了他的啞穴。
“諸位稍安勿躁,”言子弦擺了擺手,“白樺暫時收押武林盟,日后定會給諸位一個交代?!?p> “盟主說的對,咱們現(xiàn)在起內(nèi)訌就是讓別人看了笑話!”底下的人紛紛附和,不得不說,這言盟主還是很有話語權(quán)的。
言子弦轉(zhuǎn)頭看向塵寒郭成兩人:“郭門主,塵寒真人不如就給在下一個面子?”
“憑什么給你面子?你算個什么東西!”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出現(xiàn)在耳畔。
蘇扶羽一驚左看右看,卻沒找到聲音的來源,估計是靈力傳音之類的吧。
言子弦很是鎮(zhèn)定,應(yīng)該是認識來人,笑道:“白芷姑娘好歹是上古靈狐,何必這樣藏頭露尾?”
白芷冷笑一聲,居然直接在武臺上顯了形。
“動手!”言子弦大喝一聲,四周的人立馬朝著白芷沖了過去。
蘇扶羽又震驚了:這尼瑪今天的變故也忒大了吧?又是狐妖又是打架什么的,是寫劇本嗎?蘇扶羽向后退了一小步,以免波及自己。
白芷身手不凡,面對這么多人的圍攻愣是沒受半點傷。
蘇扶羽瞧她有些眼熟,猛一拍腦袋,這不就是之前在街上認出她性別的女人嗎?
臺上一片混亂,塵寒、花慕蝶、郭成幾人沒有參與。時間一久,白芷漸漸落了下風,她雙手接印,一陣霧氣從臺上散開。
“是迷魂術(shù)!”有人喊到,“屏住呼吸!”
蘇扶羽哪知道什么迷魂術(shù),等她反應(yīng)過來也晚了。只覺得人輕飄飄地,像是喝了酒一樣,眼前也出現(xiàn)了好幾個人影,一會兒是父母,一會兒又是同學,只可惜很快就消失不見。
“尼瑪?shù)?,難不成我又穿過來了?”蘇扶羽喃喃自語,“耍人玩呢?越穿越越快樂?”
慢慢聚了聚神,蘇扶羽這才看清楚眼前站著的人,居然是她前男友沈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