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吉進去吧,正好暖暖?!?p> 男子勸道,眼里言外都是心疼。
李文吉轉(zhuǎn)過身不看他,握住柳新的手,點了點頭。
但是,看著身后的馬,又有些犯難。
“有我牽著?!?p> 男子很是了解她,接過韁繩就翻身上馬。
“這位公子怎么稱呼?”柳新問。能跟在公主身邊的男子,還舉止親昵,應(yīng)該也不是一般人。
“在下楊傾岳,昆侖山問心閣弟子?!蹦凶宇h首。
昆侖山,國師東祭月老先生的家鄉(xiāng)。果然來頭不小啊。
于全等人在邊上,一臉敬意。剛才居然和昆侖弟子搭話了啊!
對于南國人來說,昆侖就像仙境一樣,那里來的人都是超脫于俗世凡塵之外的。
再說,昆侖出來的國師在南國名聲也是頂好的,不說庇佑一方那些玄虛的,光是能預(yù)測多數(shù)天災(zāi)就讓人肅然起敬。
連帶著對昆侖出來的其他人也有種敬意。
李文吉上了馬車,鈴鈴就揣著手去外面和沉香一左一右坐在了于全身邊。
于全把自己戴的兔皮帽子摘下來給了鈴鈴:“別凍著?!?p> “謝謝于全叔!”
李文吉似乎已經(jīng)騎馬趕路相當(dāng)久的時間,被車?yán)锾枷蛔雍婵局?,面色就紅潤起來,瞇著眼睛已有困意。
“你叫什么名字?”為了保持清醒,和柳新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臣女柳新。公主喚青青就好?!?p> “柳新?倒是耳熟……”李文吉感覺這名字確實熟得很,但是一時間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公主怎么在這里?”
“我本來和師兄……外面那個就是我?guī)熜?,我們在昆侖山的。父親讓人遞了信去,說想要我回來過年。但是,第一次自己回來,路不熟悉,就走到山里來了?!?p> 金寧公主在啟元七年就和其母妃,靖妃舒揚,一起離宮,原來是去了昆侖山。
傳說靖妃曾是昆侖弟子,看來不假。
“你也別公主公主的叫了。叫姐姐吧!”李文吉忽然高興起來。
“聽說我在宮里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和幾個妹妹,我都還沒見過呢。從來沒人叫我姐姐……”
她自三歲離宮,幼時的記憶已經(jīng)模糊了。
“文吉姐姐。”柳新從善如流。
這位公主自小養(yǎng)在昆侖,脾性與安都的女孩子家大不相同。
“那等下到了莊子里要說嗎?”柳新覺著,李文吉不大想別人把她當(dāng)公主。
“青青可以不說嗎?”李文吉長長的睫毛刷起。
“嗯。”
轉(zhuǎn)頭對沉香:“去后面說一下,就說路上遇到吉姐姐趕路,到莊子寄宿?!?p> 沉香應(yīng)了一聲,跳下馬車,不多時就回來了。
李文吉往外面瞄一眼,看見衣著單薄的男孩子坐在外面,聽剛才的動靜,功夫不錯,甚至比楊傾岳還要好一點。
不愧是河?xùn)|柳家……李文吉眼神一亮。
師叔祖曾經(jīng)說過,河?xùn)|柳家,于啟元十一年有后嗣名為柳新,出生時梅花盡開!
那個小孩,叫柳新。
李文吉的驚喜就在臉上,柳新相當(dāng)做看不見都不行,只好問道:“文吉姐姐,怎么了?”
“你是梅公子!”這句話是肯定的。
“哎?”
這名號應(yīng)該是只有安都的人才知道的。柳新驚訝了下。
“我?guī)熓遄嬲f過你。國師你知道嗎?那就是我?guī)熓遄??!?p> 李文吉毫不掩飾的自豪,就像南國人提到昆侖一樣。
東祭月老先生,南國誰不知道呢?“青青的號就是向國師大人討來的呢!”
只是,國師大人居然會和昆侖弟子說起她來,真的是受寵若驚。
到澠谷莊子里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擦黑,加上澠谷地勢低,太陽已經(jīng)看不見了。
孟夫人著人幫著安頓下來,因為路上已經(jīng)囑咐過下人們,李文吉二人身份也沒人起疑,只當(dāng)是江湖人在山里迷了路。
安都桑社里的耕田都是各家夫人小姐打理著的,晚膳也是自給自足,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飯后張傳旭叫了南柯過去,問問司攻玉的身體狀況,不免唏噓,叫姐妹二人第二天和她一同去田里。
來了這里,不干活可是不成的。
柳新看見南柯比想象中要適應(yīng)的好多了,沒有再穿著素衣,也沒有整天掛著哀肅的神情。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操碎了心的老媽子!不過,現(xiàn)在似乎也不用太擔(dān)心了。
于是第二天穿了早先準(zhǔn)備好的棉里襯的衣褲,早早找到了孟夫人報道。
只是沒想到,在上田的隊伍里,看見了兩個人。